陸佩快步走過去，“年度最佳緊急醫療技師張漢軍”。
    張漢軍嚴肅的說，“不是我，死亡人數增加到三人，有可能會再多一個，伊蓮，坐輪椅的那個女孩，她算是幸運兒”。
    陸佩覺得他很焦慮，鼓勵道，“你真了不起”。
    張漢軍說，“入行8年，我第一次目睹事發經過，到現在我還心有餘悸”。
    陸佩說，“對呀，人生就是這麽無常”。
    張漢軍說，“我必須離開了”。
    陸佩問，“要我載你嗎？”
    張漢軍說，“不，我有開車”。
    陸佩認真的說，“漢軍，我真的很高興你沒事”。
    張漢軍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餐廳門口。
    錢淺說，“盡是一些舊胎痕，沒有新的”。
    李琳琳問，“情況如何？”。
    錢淺說，“被內政部請去，還能怎樣？還不是問了一大堆問題，真希望我可以拒絕回答”。
    李琳琳說，“要是不乖乖回答，就會多放幾天沒薪水的假，吃不了兜著走”。
    錢淺抬頭看著電線杆上的闖紅燈照相機，“有人看到司機闖紅燈嗎？”
    李琳琳說，“沒聽說，但是照相機就在那裏，我們老大哥知道”。
    錢淺說，“我會跟相關單位提出申請”。
    李琳琳示意他看地上的機油。
    錢淺說，“這看起來就很新”。
    李琳琳看著身後的道路說，“到路邊讓車子顛簸了一下，紅綠燈，十字路口，路邊，要不是車子出了毛病，就是司機有問題”。
    自動販賣機本來應該在落地窗前的，現在卻在餐廳裏麵。
    錢淺看著店內的地麵說，“這裏有胎痕，這麽一來就少了一個疑點，刹車並沒有失靈”。
    李琳琳說，“她想刹車，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法醫室裏，司機已經被送上了解剖台。
    張哲說，“我猜，汽車裏沒有安全氣囊？”
    陸佩說，“確實沒有”。
    張哲說，“初步判斷死因因為硬腦膜血腫，她的頭撞到方向盤，頭蓋骨骨板和硬膜之間有積血，她的傷和斷裂的腦膜中動脈一致”。
    陸佩問，“車禍之前有其他因素影響嗎？雖然這麽說有點刻板，但是她已經72歲了，有中風的跡象嗎？或是老年癡呆症？心髒病？”
    張哲說，“我已排除跟年老有關的因素，沒有關節炎，其他感官能力也都正常，隻是部分的結腸有割除，可能由於受傷或是以前的病史，但是這跟你的案子搭不上關係，車禍跟她的生理狀況，並沒有直接關聯”。
    陸佩說，“真讓人失望，因為目前我們的搜證也沒結果”。
    嚴肅拿著一氧化碳偵測器，“當碳基物質被點燃時，一氧化碳就會彌漫在空氣中，那小夥子沒事，所以燃燒點有可能在這個房間”。
    李維說，“家中常見的一氧化碳中毒，原因有二，在密閉空間使用暖氣機以及煙囪保養不當，我沒看到暖風機，我爸是消防員去年過年他送給我一台一氧化碳探測器”。
    嚴肅拿著一氧化碳偵測器走到壁爐附近，“本來可以保住這女人一命，數值顯示，每百萬位125，這個房間的度數最高，這是以天然氣為燃料的壁爐，燃燒完全，應該不會產生太多一氧化碳”。
    他從壁爐裏撿起一塊碳末說，“有外來的物質，還是熱的，除了天然氣，還有其他東西在這裏燃燒”。
    李維說，“如果燃氣公司沒有關掉天然氣，這東西早就燃燒殆盡了”。
    嚴肅說，“煙囪的設計是把煙往上吸出去，如果一氧化碳在這個壁爐產生，那麽煙霧應該從煙囪出去，而不是在房間裏彌漫著”。
    說完他爬進壁爐查看風門。
    李維說，“除非煙囪故障了”。
    嚴肅推了推風門，根本推不動，“風門壞掉了，問題就出在這個受損的煙囪，這個應該可以排除是意外事件”。
    王樂樂去找陸佩，“聽說你在處理張漢軍的案子”。
    陸佩頭都沒抬，“應該說是我的案子才對”。
    王樂樂說，“地盤劃分的真清楚，男人不喜歡女人那樣”。
    陸佩說，“別把我看成跟你是一夥的，王樂樂”。
    王樂樂說，“我有一些情報，可以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但你先請告訴我，你在看什麽？”
    陸佩說，“我從車子的全球定位係統下載記憶體，她不是當地人，我想知道她是不是迷路了”。
    王樂樂問，“那她迷路了嗎？”
    陸佩說，“瑤霞住在隔壁市，她走8995號公路往北，到公園大道，然後沿著公園大道直接左轉，直達綠地北路十六，也是她的目的地”。
    王樂樂問，“你有看出什麽端倪嗎？”
    陸佩問，“你有什麽發現？”
    王樂樂說，“也許她想吃東西，化驗報告出來了，瑤霞女士吸食了大麻，黏稠的植物，潮濕的，習慣性的，讓人飄飄然的煙草”。
    陸佩覺得不可思議，“等等，老奶奶吸毒？”
    王樂樂說，“沒錯，而且愛不釋手”。
    陸佩跑到法醫室。
    張哲問，“又來拜訪我了，知道化驗報告的事了吧？”
    陸佩問，“瑤霞因為吸毒而影響她的能力嗎？”
    張哲說，“不到兩納克的四氫大麻醇，按照國家藥物濫用管理局的標準，沒有”。
    陸佩說，“可是，如果她是長期使用者，她的反應時間可能會變慢吧？”
    張哲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讓我把你拉回來，四氫大麻醇沒有蓄積的作用，所以你應該問的是，為什麽她這個年紀的女人還會吸毒？”
    陸佩乖巧的重複問，“為什麽她這個年紀的女人還會吸毒？”
    張哲從抽屜拉出她的遺體，“看一下她的視神經就知道了”。
    陸佩看了看說，“視神經受損，她有青光眼，我記得你說她的健康狀況良好”。
    張哲說，“那是驗毒報告還沒有出爐時，檢查青光眼不是標準做法，但是大麻提醒了我，人們以為這樣可以緩解病情，但實際上隻是減輕眼球的壓力，而且隻是暫時的，處方藥物的效果會比較好，可惜的是它們沒有相同的副作用”。
    陸佩說，“她的視力可能因青光眼而衰退”。
    張哲說，“但不會影響她開車，死者就隻能提供你這些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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