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的排水孔，洗手台的排水孔，這4個排水孔都有血跡，也有漂白劑。
    郭天說，“他在淋浴間殺了趙欣，然後在洗臉台和浴缸裏清洗嗎？為什麽？”
    李琳琳說，“答案就在排水管裏。”
    陸佩取了排水管裏的殘餘水樣，還拆掉了排水管。
    郭天和李琳琳把整間浴室做了血液的相關測試，李琳琳看著整間房的藍色熒光，“他除了淋浴房以外都清洗過了，我們永遠不會知道哪裏是血，哪裏是漂白水。”
    郭天問，“這些血是從哪裏來的？”
    劉大海去醫院找張國民的科室負責人，嚴禮彬主任。
    嚴主任說，“張國民醫生在我外科團隊值班，今早有排班，但沒出現。”
    劉大海問，“這像他的作風嗎？”
    嚴主任說，“完全不像，大部分實習醫生一來，都怕沒辦法拿穩刀子，我還得給他們用練習用手術刀，但張國民不一樣，他簡直就像藝術家，手藝精湛，他特別有天分。”
    劉大海問，“手術室之外呢？他的社交上也特別有天分嗎？”
    嚴主任說，“很多護士都在注意他，但從不幹擾工作，為什麽問這些問題？”
    劉大海說，“護士趙欣被殺了，喉嚨被割破，你不知道嗎？張國民醫生從那之後消失無蹤，你不用當腦科醫生，也應該猜得出來我們在懷疑什麽。”
    呼叫器響了，嚴主任說，“我隻希望，你們對他的猜測是錯的，失陪。”
    廚房裏沒有清潔劑，沒有抹布或海綿，也沒有紙巾。
    錢淺說，“她去購物應該會補貨才對。”
    李琳琳說，“也許凶手用掉了，死者所有的東西。”
    郭天看著空掉的垃圾桶，“然後全部丟掉了。”
    他們走到房子外麵，日常的垃圾都會丟在戶外垃圾桶裏，清潔車會來收集的，垃圾桶也差不多是空的。
    郭天看見相距較遠的垃圾桶，桶周圍有蒼蠅在飛，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慢慢走過去，掀開垃圾蓋，大量的蒼蠅飛了出來，打開垃圾袋，裏麵有空掉的漂白水瓶和大量帶血的毛巾和紙巾，用保鮮袋分裝好的屍塊。
    很明顯一個垃圾桶是不夠放一具屍體的屍塊的，他們打開了這條後巷的所有垃圾桶，果然找到了很多袋，已經被分裝好的屍塊。
    李琳琳找到了一個器官給郭天看，“我想我能證實死者是男性。”
    郭天拿出一大包集塵袋，“他似乎用吸塵器清理房子，不留下任何痕跡。”
    李琳琳說，“他把證據全收集起來，然後分開丟在垃圾桶裏。”
    錢淺說，“我找到死者的衣服，疊得很整齊，如果這是她的男朋友，劉大海找的目標不就是鬼。”
    陸佩化驗了排水管裏的水樣，在排水管找到一些毛發。
    王樂樂過來打聽，“聽說淋浴間的事了，是個年輕漂亮的護士，對吧？”
    陸佩說，“找到數根毛發，是不同人身上的。”
    王樂樂說，“她邀請了一些朋友，一群俏護士狂歡。”
    陸佩瞪了王樂樂一眼，讓他閉嘴，不許瞎說，褻瀆死者，“凶手在每個排水道，都倒了漂白劑，把所有dna分解的一幹二淨。”
    王樂樂說，“就算有剩餘的，大部分也已經變性了。”
    陸佩每次都有點小運氣，“等下，這根幸免於難，我們真幸運，找到毛囊了。”
    法醫室裏。
    張哲已經做完了屍檢，李小衛則是在整理新找到的屍塊。
    張哲說，“她全身血液都流光了，死亡時間隻能靠猜測，是屍體不再僵硬，所以已超過一天，前頸外側有深刻的切痕，橫跨頸動脈和前氣管，傷口很幹淨，工具是非常尖銳的短器具。”
    李琳琳問，“”用的手術刀嗎？
    張哲說，“我也這樣想，我去年在海岸抓了一尾25斤重的青魚，花了半個小時才把骨頭去掉，要如此精準的肢解成年男人，而且都沒切到骨頭，至少要花12個小時。”
    李琳琳說，“半天時間，那可需要很多耐心。”
    張哲說，“膝蓋骨被切除了，隻用了一刀就切開，股骨，脛骨和腓骨，這位屠夫還真懂變態的美感。”
    李琳琳說，“我可不這麽想，凶手對解剖學了若指掌，又使用手術刀，我認為屠夫是個醫生，李小衛，把10個指頭找出來，采集指紋，把指紋交給痕檢組，我們要查出死者的身份。”
    郭天在趙欣的房子裏，他看著趙欣的照片，她和陸佩長得特別的像，之前看趙欣的屍體時他就覺得眼熟。
    這時電話響了，是陸佩打來的，郭天接了電話，“我這裏信號不好，晚點再打給你”。
    他覺得最好不要讓陸佩到現場來，免得影響她的情緒。
    陸佩其實是想告訴他，在排水管找到毛囊，並問他需不需要去現場幫忙。郭天讓她在科裏等結果就好，不用跑現場。
    毛發的結果一時也出不來，陸佩隻能來找錢淺，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忙的。
    陸佩問，“劉大海在哪裏找到車子的？”
    錢淺說，“機場的長期停車場，查了車牌，車主是張國民醫生，機場那邊晚點會把錄影帶給我們。”
    陸佩說，“他把她和她的愛人殺了，然後跳上飛機嗎？”
    錢淺說，“看來似乎如此，你知道警局那邊怎麽說的？要讓車被偷最快的方法，就是把車停在機場不上鎖。”
    陸佩問，“黑色的儀表盤上用黑色的粉末嗎？”
    錢淺說，“我知道用瞬間膠熏吧。”
    車內什麽痕跡都沒有。
    陸佩說，“又擦又抹的，他除了駕駛室以外都清理過了。”
    錢淺說，“他總得自己開車去機場吧。”
    陸佩說，“座位上放了什麽東西？”
    錢淺說，“不管放什麽，他都帶走了。”
    錢淺在扶手裏找到一片包裝袋。
    陸佩說，“他在坐墊上放袋子，然後再調整。”
    錢淺問，“張國民有多高？我記得資料上是寫的是175，對吧？我183，這裏還有很多空間。”
    陸佩說，“駕駛者身高顯然不止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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