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誌被劉大海帶到警局。
    崔誌說，“不曉得為什麽我要在這裏。”
    李琳琳說，“趙欣家裏有你的腳趾印，她也死在家裏。”
    崔誌說，“有一晚她的車送修，我送她回家，她邀請我進門喝咖啡，她不喜歡客人穿鞋，大概是跟風水有關。”
    李琳琳說，“所以你看風水看到床上了？”
    崔誌說，“她很善於挑逗，你才脫掉外套，她就脫的一絲不掛，是她主動的。”
    李琳琳說，“那我們來討論比較確切的事情，我們隻找到你的腳趾印。”
    劉大海說，“張國民在你手下值班，他死亡當天正好任職，你請病假，手術取消了，正好讓他和黛比約會，她正好也休假，運氣真好。”
    崔誌說，“我兒子有場球賽，我女兒去遊泳，我太太外出開會，手術是選擇性的，我沒有說謊。”
    劉大海問，“你太太知道你和趙欣的事情嗎？”
    崔誌說，“不知道。”
    劉大海問，“她要性愛，是吧？她也跟你要手鏈，是吧？”
    崔誌說，“不，是我送她的，就是這個，她喜歡蝴蝶，我以為如果我給她特別的東西，她會回報我特別的。”
    劉大海說，“所以你們暗通款曲很久了。”
    崔誌沒有回答。
    化驗室裏。
    王樂樂對郭天一陣叭叭，“這是客房找到的頭發，上麵有一層油膜，是丙二醇，洛健的有效成分，用來治療雄性禿頭的，我自己用不著，但我外公16歲就很像布魯斯威利，還好禿頭是我媽那邊的遺傳，所以我很安全。”
    郭天已經受不了王樂樂的碎碎念，他已經快20小時沒睡覺了，“王樂樂，我很累了，拜托。”
    王樂樂說，“也許嫌犯禿頭，或者試圖防止禿頭，我外公說，用落健的人也會柔沛，像雞尾酒療法，我用質譜儀分析頭發，得到4個譜峰，乙基酒精，丙二醇，米諾四代，還原酶抑製劑，還原酶抑製劑是柔沛的學名，還有一點，這是家族秘密，低於2的使用者，有性功能障礙，我外公就需要推進力。”
    李琳琳看到郭天，“你終於肯回辦公室了，浪子回頭了？你有睡覺嗎？”
    郭天搖頭，李琳琳已經不想勸他回家了，“劉大海放崔誌醫生走了，老套的外遇托詞，可惜他沒有，在手術台上留下腳趾印。”
    郭天問，“你對他的看法呢？”
    李琳琳說，“我覺得他是被衝昏頭了，但是可以信賴，和大部分的不貞者一樣。”
    郭天問，“他有禿頭嗎？有白頭發嗎？”
    李琳琳搖頭，“都沒有。”
    郭天問，“還有什麽？”
    李琳琳說，“他是左撇子。”
    郭天去法醫室找張哲。
    張哲說，“我記得這隻是理論，醫學界仍有爭議。”
    郭天問，“一般看法呢？”
    張哲說，“多數醫生說幾乎不可能，根據傷口判斷左右手偏好。”
    郭天說，“先不管這些，你的假設了呢？”
    張哲說，“根據微割痕和遲滯痕，死者被害時是仰躺的，看看他的右膝，末端右股骨軟骨的切痕，從左到右呈斜角，表示凶手是左撇子，斜角與股臼和手腕割痕符合，但記著，法庭上不會采認。”
    郭天說，“我才不管法庭，我要找一位左撇子，服用柔沛的外科醫生，可能就在醫院工作。”
    王樂樂拿著紅外燈，很快就找出了郭天要找的醫生，居然是外科主任，嚴禮彬。
    嚴主任帶著律師一起來到審訊室。
    嚴主任說，“根本不需要用燈光秀，你隻管開口問就好了。”
    劉大海說，“很好，既然你很誠實，你有掉發嗎？”
    嚴主任，“怎麽？我48歲了，掉發並不算特別吧。”
    郭天說，“你的頭發倒很特別，我們在現場找到的。米諾四代吸收紅外光。”
    嚴主任說，“我用落健和柔沛，這也不算特別。”
    劉大海說，“我們認為殺害趙欣和張國民的凶手，是左撇子的外科醫生，我們知道醫院有兩位左撇子，崔誌醫生有不在場證明，目前好剩下你。”
    嚴主任說，“指控我前，你們最好先做功課，雖然隻有我和崔誌，是主治醫生裏的左撇子，但特約醫生張奇道也是，我們每周三都會一起打網球，他的反手拍很厲害，你們如果要我再舉例也行，但你們不要我越俎代庖吧？”
    律師說，“各位，我們好意來到這裏，你們若浪費夠時間了，醫生還想回去濟世救人。”
    劉大海說，“還沒完，這是你送趙欣，手鏈上的一節嗎？”
    嚴主任說，“看來是的，剩下的部分呢？”
    劉大海說，“命案過後，我們在客房地上找到這樣一節，其他的部分在她的珠寶盒裏，有趣的是，其他男友送的手鏈都完好如初。”
    嚴主任說，“我隻能說送她的時候手鏈沒壞。”
    律師問，“你們還有其他證據嗎？”
    郭天說，“沒有，目前沒有其他證據，但是我們有個理論。”
    律師說，“法庭上不會采信理論的，隻會采信證據。”
    嚴主任說，“沒關係，聽聽也好。”
    劉大海說，“你因為趙欣拒絕你，而殺了她，張國民則付出代價。”
    律師說，“謝謝你們的猜測，還有你們的理論，但你們自己也說了，你們沒有證據。”
    律師示意，我們可以離開了。
    郭天對嚴主任說，“很可悲，對吧？像我們這樣的男人，讓工作消耗了人生的中年人，戴著乳膠手套時，才能觸碰別人，有天醒來猛然發現，過去50年來沒有真正活過，但突然間，我們有了重來的機會，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出現了，一個我們真心在乎的人，她給我們和她一起共度新生活的機會，但我們麵臨重大抉擇，要擁有她，就得犧牲我們的所有努力的一切，我那時做不到，但你做到了，你挺而走險，而她給了你美好人生，可是她卻收回一切，把它送給別人，你感到嚴重的失落，於是你奪走她的生命，你殺了他們兩個，現在你一無所有。”
    嚴主任站在門口，背對著郭天，“我還活著。”
    郭天問，“真的還活著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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