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佩對監獄長說，“可否帶我們去看，車子出發前停放的地方？”
    他們到停車場，司機陳偉就在車邊等他們，“車平時就停在這裏。”
    陸佩問，“你是唯一的司機嗎？”
    陳偉點頭，“唯一的囚車司機，去年五月份拿到大客車駕照。”
    陸佩問，“你車開走之前有先檢查嗎？”
    陳偉說，“我可沒有那麽多時間，我們部門兩年沒有新手，通常我專心的開車，監獄長開口才帶犯人出去放風。”
    陸佩問，“你認識的小寶貝林黛妮嗎？”
    陳偉說，“如果我開始把她們當人看，我會擔心她們出獄後，又回到毒販，皮條男友身邊。”
    陸佩說，“真有先見之明。”
    陳偉說，“監獄是個很現實的地方。”
    嚴肅說，“沒有掙紮或拖拽痕跡，她如果不是，在牢房或這裏被攻擊，也許是在車上。”
    陸佩問，“誰幫你修的車隊維修？”
    陳偉說，“車隊？我們隻有三輛古董車，都是犯人負責的。”
    嚴肅問， “你讓犯人維修監獄車輛？”
    陳偉指著不遠處的女囚，“當然，星期六還可以開旅行車來呢，肖婉會洗幹淨的，沒錯吧，肖婉，除了時薪11.65元之外，總要賺點什麽吧，這四周都是沙漠，鳥不生蛋。”
    陸佩看著停車場的大門，“那道門一下都不鎖的嗎？”
    司機說，“又不會有人開動車子衝出去。”
    陸佩說，“也就是說，基本上監獄裏隨便一個人，都可能跑到停車場，溜上車。”
    郭天回到辦公室，他在匕首上找到一枚指紋和一點白色物質。
    錢淺和李維還在現場。
    一名老者在跟李維說話，他很著急，“上班時接到電話，叫我馬上過來。他卻不在這裏。”
    李維把錢淺叫到一邊，“那位是李大山，在我們搜查時抵達現場，他自稱是房客的監護人，有問題要問。”
    錢淺點頭，他上前說，“李大山，我是鑒證科的錢淺。”
    李大山很著急的問，“王誌強怎麽了？門口有封鎖條，這些人又不讓我進去。”
    錢淺說，“他的哥哥被謀殺了。”
    李大山問，“誌剛？”
    錢淺問，“你認識他嗎？”
    李大山說，“他們還很小的時候我就認識了。”
    一個男生渾身是血的被警員帶了進來，“大山叔？我很抱歉。”
    嚴肅和陸佩仔細檢測了囚車，有血跡，而且不是小傷的那種，更古怪的是，車尾後座有些痕跡經過檢測，磷酸檢驗反應呈陽性，
    陸佩問，“女子囚車後麵，為什麽會有體液？”
    嚴肅抬了抬眉毛，“我上哪裏知道去。”
    王誌強被帶回警局，並且要求他換下了身上的衣服。
    李大山全程陪同詢問，“沒關係的，誌強，回答問題就好了。”
    王誌強說，“我說抱歉是因為，我不該自己出去。”
    錢淺問，“你為什麽出去？”
    王誌強說，“我從特殊學校放學，就在客廳發現誌剛了，他當時躺在地上，身上都是血，已經死了，我把他抱在懷裏和他告別。”
    錢淺問，“你上次和你哥說話，是什麽時候？”
    王誌強說，“上學前，早上他跟我說了些事，叮囑我，不準說出去，並且要我以爸媽發誓，他說我們會像一直夢想的那樣發財，他說他愛我，還說會幫我買台閃亮的新車，帶個司機，請個司機帶我到處跑，他說我們會發財。”
    監獄長的辦公室裏，監獄長介紹說，“肖婉負責車子維修，相信她會回答你的問題。”
    李琳琳問，“肖婉，你記得上次，什麽時候清洗車子內部嗎？”
    肖婉說，“昨天，我們出發前幾個小時，如果有掉東西，不是我偷的，你可以檢查我櫃子。”
    李琳琳問，“你在車後麵有看到任何異狀嗎？”
    肖婉問，“比如什麽？”
    李琳琳說，“血跡或體液？”
    肖婉說，“我沒看到血跡。”
    李琳琳問，“體液呢？”
    肖婉看了監獄長一眼，“我想外麵的人也不會在車上做吧。”
    李琳琳說，“對，但配偶探監，應該不能上囚車吧？”
    肖婉說，“配偶哪都不能去，婦女聯盟一定會大做文章，監獄裏唯一的男人是警官。”
    監獄長趕緊說，“警官和女囚發生性關係是四級罪。”
    李琳琳說，“很多事情都違法，但人們還是會做，不然我們就失業了”
    嚴吉的化驗室裏。
    嚴吉說，“頭部創傷的白色纖維可能來自任何商店，78的棉，14的聚酯纖維和7彈性尼龍。”
    嚴肅說，“看來我們要找致命的白色內褲。”
    嚴吉說，“或者是胸罩，襪子，皮膚上的染料才是真正的挑戰，她前臂上看來像胎記的東西。”
    嚴肅說，“樣本應該送到組織科了。”
    嚴吉說，“他們又丟回來給我，上麵的染色是一種摻雜物，胭脂蟲酸的鋁螯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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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肅說，“我還沒聽過。”
    陸佩說，“胭脂蟲，一種介質蟲，內髒會分泌胭脂蟲酸，因為有苦苦的味道，可以驅走天敵，好幾百年來都被拿來當，昂貴的染料使用。”
    嚴吉問，“你什麽時候變成昆蟲專家？”
    陸佩說，“昆蟲學課本，郭天去年元旦送我的，我睡不著的時候就拿來看。”
    嚴肅說，“很奇怪，郭天元旦怎麽沒送我禮物？你呢？”
    嚴吉說，“我也沒有，如果說她在監獄裏刺青，她要怎麽找到蟲子？”
    陸佩說，“胭脂蟲寄生於仙人掌上，監獄周圍應該有很多仙人掌吧？小寶貝，可能碾碎了幾隻蟲子，用胭脂蟲酸來刺青，你們有刺青的照片嗎？”
    嚴肅看著刺青照片，“看起來像是半月，也許是幫派昵稱。”
    陸佩歎了口氣，看著兩個直男，“任何女人都知道那是什麽，一顆心應該說是半心。”
    嚴肅看了看，“是啊，那另一半呢？”
    李大山一直在警局裏，錢淺把他叫到審訊室裏，“李大山先生，殺死王誌剛的凶刀上有你的指紋。”
    李大山說，“等一下，我沒有殺王誌剛，我去的時候他已經死了，他身上插著刀，我直接拔了出來，但是沒有看見王誌強，我就到處找他。”
    錢淺說，“但你沒有打電話求救或報警就跑了？那可是重罪一條。”
    李大山說，“我很擔心王誌強，他雖然外表是個成人，但實際上還是個孩子，我怕人是他殺的，王誌強就像是我兒子。從他十四歲起我就是他的監護人，大家都嘲笑他，說他長得像鴨蛋，給他起綽號，但我說隻有特別的人才有綽號。”
    錢淺問，“他的父母呢？”
    李大山說，“早就過世了，留了點財產給兩個兒子，王誌強沒有花很多。”
    李維說，“我得再問一次，你發現屍體，然後去上班。”
    李大山說，“我需要時間思考。”
    錢淺說，“你現在時間很多了。”
    李維把他扶起來，“拘留所裏待24小時吧，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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