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死者被送到法醫室，張哲給她做了核磁共振，張哲指著影像裏的金屬三角線，“這是鋼琴線，是用來讓下腹的皮膚活動的，並可以在傷口複原的過程中固定人工下體。”
    李琳琳說，“她的腹部一定會絞痛。”
    張哲說，“做手術的人將一個用紗布包裹的圓柱形物體塞進入口，等到傷口愈合了，再縫合。”
    李琳琳問，“那這些金屬絲死者要佩戴多久？”
    張哲說，“5天後，下體還沒有縫合，金屬絲將被移開，死者的傷疤顯示她已經做過多次手術，她好像是因為發炎，所以需要複診。”
    李琳琳問，“那麽這是一個意外咯？”
    張哲說，“可能她沒有按時吃藥，也可能她服用了不符合標準的違法藥物。”
    李琳琳看著死者的臉，“她的胡子似乎有點長。”
    張哲說，“胡須在人死亡後還會繼續生長，其實是因為皮膚收緊，所以顯示了胡須的根部，根據肌肉的收縮狀態，還有皮膚表麵顯示的鉛色，她的死亡時間至少在2天內。”
    李琳琳說，“她在陳倩死前就死了。”
    張哲說，“她的死看起來是個意外，死因是失血過多，骨盆的動脈被割斷了，我的猜測是第一次手術做的很拙劣，第二次手術目的是修補，卻導致了她的死亡。”
    嚴肅和郭天來到一家變性人常去的酒吧。
    嚴肅上前跟酒保打聽，“你認不認識陳暉，別名薇薇之類的。”
    “等一下，親愛的。”酒保說，“你需要找的是妙妙，她在後麵。”
    酒保帶他們走到後堂。
    嚴肅看見幾個人在互相往臉上打針，“我從沒見過往臉上注射毒品的。”
    一個聲音說，“那不是毒品，是矽脂，讓你的臉頰看起來豐滿，買不到矽脂的人，就注射電機潤滑油。”
    嚴肅不敢相信，“真的？”
    那個聲音就是妙妙，“冷靜點，小帥哥，我們不是怪物，真正的變態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客人，他們先來這裏瘋狂一下，然後再回家找老婆孩子，你要試試嗎？”
    郭天拿給她，“你是妙妙嗎？我們是鑒證科的，我們在這裏找個人。”
    妙妙問，“你現在是不是準備告訴我？你會通知我的輔導員說我在工作，然後你想來免費樂一樂。”
    郭天說，“我對你沒什麽興趣，而我們要找的凶手可能對你有興趣，我們要找的人非法幫助被拒絕的候選人做變性手術。”
    妙妙說，“你們要找的是楊勇偉，我的手術就是楊勇偉做的，但出了點問題，現在我不男不女，你想看看嗎？”
    嚴肅趕緊搖頭，“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妙妙說，“楊勇偉一直不肯幫我做。”
    郭天說，“這可能就是你還活著的原因。”
    妙妙說，“我有個朋友一共回去找了他4次，後來他給我朋友安了一個結腸造口術，楊勇偉覺得很抱歉，所以他免費幫我朋友做的。”
    郭天問，“我們在哪裏可以找到這個人道主義者？”
    妙妙說，“保加利亞，羅馬尼亞，波斯尼亞，他經常飛來飛去，沒有人見過他本人，他總是在你昏迷後才出現，然後在你醒來前離開。”
    嚴肅問，“你認識陳暉嗎？”
    妙妙說，“你是說薇薇嗎？是的，楊勇偉剛幫他做了手術。”
    鑒證科的辦公室裏。
    李琳琳拿著報告進來，“張哲從afis資料庫裏，找到了符合牙膏上指紋的人，指紋是楊勇偉醫生的，他是個軍人。”
    錢淺說，“我們發現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這是個腹部牽引器，是用來在手術時撐開腹腔的，隻有在醫療器械公司才能買到，在奧市，過去一年半內，除了醫院唯一一個購買過這儀器的私人醫生，就是楊勇偉醫生。”
    嚴肅進來說，“我們知道屠夫的名字了。”
    大家異口同聲，“楊勇偉。”
    郭天問，“好的，關於他，我們還知道些什麽，有沒有他的地址？”
    陸佩說，“完全沒有線索，他沒在醫藥協會登記，車輛總署資料庫裏也沒有他的資料，他也沒有任何護照，他是個沒有身份的軍醫，不開車也不出國。”
    王樂樂進來，“陸佩，你交代我做些調查，我查了微縮膠卷片和醫藥雜誌，沒有太多關於他的資料，不過我找到了這些，他是個獸醫，參加過戰爭，身份是軍醫，他還為動物保護協會工作過，後來他去了墨西哥，在那裏他以非法墮胎的罪名被捕。”
    陸佩問，“他的醫生執照被取消了嗎？”
    王樂樂說，“沒有，他根本沒有進過醫學院，1983年，他以藐視法庭的罪名被捕，1987年他受三藩市某雜誌采訪，原因是反核集會。”
    郭天看著楊勇偉的照片，覺得很眼熟，“他當時被拍照，你知道嗎？我認為陳敏醫生就是楊勇偉醫生。”
    陳敏被拘到警局。
    劉大海問得很直白，“你現在一定有時差吧，剛從保加利亞飛回來，還是羅馬尼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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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敏沉默了一下，“我在很久以前就不是楊勇偉了。”
    劉大海說，“沒錯，3天前你在倉庫殺害了陳暉，也就是薇薇，那地方可真不適合動手術，幹嘛不幹脆一點直接在男廁所動手術。”
    郭天說，“我們在倉庫裏找到你的指紋。”
    陳敏說，“我從沒否認過到那裏參加了陳暉的手術，他嚇壞了，我嚐試著讓他冷靜。”
    劉大海說，“沒有比死更冷靜的了。”
    陳敏說，“我是個心理輔導師。”
    劉大海說，“我們在一個死了3天的女人的假下體裏找到了你的指紋，你管這叫心理輔導？”
    陳敏說，“我把我的生命奉獻給，幫助因性別問題受到歧視的人們，如果他們沒有我會怎麽樣？是誰決定他們命運的？為什麽孫俊醫生可以決定誰可以做手術？誰不行？隻有我願意幫助他們，19歲的我參加戰爭，在穀堆上做著縫合手術，我在墨西哥非法幫人墮胎，孕婦是強奸受害人，但某些協會卻拒絕幫助她，過去10年裏我一直在幫人做變性手術。”
    郭天說，“你在沒有醫生牌照的情況下幫人動手術，到底有多少個陳暉？多少個陳倩？”
    陳敏說，“陳暉是個意外的悲劇，但我真的不知道，陳倩為什麽會死？”
    劉大海說，“因為她看到你為陳暉做手術，所以你就殺了她滅口。”
    陳敏說，“這根本不可能，我在診所見過陳倩以後，就直接去看我女兒的足球比賽，我沒什麽好說的了。”
    郭天拿出棉棒，“我需要你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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