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吉走進來問，“你們還在研究墓地的案子？你們知道肉體在泥土裏分解有一點很好嗎？就是可預測，組成元素在土地裏隨時間擴散，時間越長濃度越低，我查了嚴肅帶回的每具屍體周圍的土壤樣本，底部卷曲的無名氏至少被埋了5年，頂部平躺的無名氏隻有兩年。”
    李琳琳說，“那麽說，凶手是挖了一個坑，卸下一具屍體，澆上柏油，三年後又回來挖開，這上麵埋了第二具屍體。”
    陸佩說，“很可能是家庭虐待，先痛打，然後殺死。”
    陸佩查了近2~3年前，城裏所有的急診室接受的下顎受傷的病例，病例明顯不是不太多，陸佩拿著照片一張張的比對模型，很快就找出相似度很高的一個，“蘇豔紅，已婚，家庭住址及家庭聯係人的電話。”
    蘇豔紅的丈夫林子斌被叫到了警局，林子斌40出頭，頭頂已經基本禿頂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女孩，那女孩很年輕，估計20出頭，高高瘦瘦的，很膽怯，不說話，一直挽著林子斌的胳膊，林子斌輕撫著女孩，“你就在這等我，自己找個椅子坐著，好嗎？”女孩一句話也不說，就乖乖的坐著，一動不動。
    林子斌坐在會議室裏對陸佩和李琳琳說，“我結婚了，6個月在蘇豔紅離開一年後。”
    李琳琳一直在打量外麵的女孩，她還瞄了一眼女孩戴著的項鏈，“”那你最後一次見到蘇豔紅是什麽時候？
    林子斌說，“大約2年前，她有天晚上沒有回家，隨後來的就是警察敲了我家的門，我想她可能是出了什麽事，但是他們是來逮捕我的，說我打了她。”
    陸佩問，“你是說你沒有打她嗎？”
    林子斌說，“我們結婚三年，我從沒有打過她。”
    陸佩問，“那她為什麽要撒謊？”
    林子斌說，“我不知道。”
    陸佩問，“然後怎麽樣？”
    林子斌說，“那之後，我的婚姻就完了，我到處找她簽字離婚，但是她就像從這個地球上消失了。”
    陸佩說，“或是埋在了幾米深的地下。”
    林子斌說，“我在報紙上登了廣告，連續登了一個月，她一直沒有回應。”
    李琳琳已經發現陸佩的語氣不善，她趕緊插話，“但你並沒有報人口失蹤。”
    林子斌說，“我被控虐待，那看上去會像什麽？我不敢想後果，那太嚴重了。”
    陸佩看了一眼外麵的年輕妻子，“你看上去很在意別人怎麽看。”
    李琳琳不等林子斌說話，“好吧，我們要一份蘇豔紅親戚朋友的名單。”
    林子斌說，“她沒有什麽親戚朋友。”
    陸佩說，“她難道是從石頭裏跳出來的？”
    林子斌說，“她父母在礦山某個工業事故中死了。”
    李琳琳問，“你們怎麽認識的？”
    林子斌說，“通過中介。”
    陸佩說，“蘇豔紅是個郵購新娘。”
    林子斌鄭重的說，“我們通過一家中介公司介紹的。”
    陸佩說，“那發生了什麽，中介拒絕再為你介紹老婆了？還是你對年長的女人沒興趣了，覺得她們太厲害了。”她看著門外的女孩，“所以才找了個年紀小的？”
    林子斌已經怒了，“你知道什麽？我不會後悔我的決定，我也和像你這樣的女人約會過，她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妻子、母親，你一提起家庭這個詞，她們就和你吹了，人都想被需要，而不是被怨恨。”
    陸佩含沙射影，“是的，我發現隔離和依賴也很性感。”
    林子斌說，“你知道嗎？隨便你怎麽想。”說他起身摔門出去，帶著女孩離開了。
    陸佩和李琳琳邊說話邊往辦公室方向走。
    陸佩說，“我隻是例行公事，做一下常規調查。”
    李琳琳反問，“那個妻子尋求過幫助嗎？”
    陸佩說，“一個不會說本地話的奴隸，很難尋求幫助，我確信她不知道自己的權利。”
    李琳琳說，“你不能因為一個人結錯婚，而逮捕他吧。”
    陸佩說，“你會知道的。”
    李琳琳說，“如果那個家夥是個虐待狂，如果他殺了他第一個妻子，我們會立案調查，抓住他的。”
    陸佩說，“與此同時，他仍然在把她當成一個練功的沙包。”
    李琳琳歎了口氣，“陸佩，我在那女孩身上沒看到被打的痕跡。”
    陸佩倔強的說，“這不是我們能看到的。”
    李琳琳壓低聲音，“你知道嗎？每次我們調查一件案子，有可能涉及虐待時，你總表現的很反常，你是怎麽回事？”
    陸佩卻像個被點著的炮仗，“是，可能是的，我也不懂為何你總是讓，對性的興趣影響到你對男人的判斷。”
    走廊盡頭的王智霖一直在看著她們，“陸佩，立刻到我的辦公室。”
    王智霖坐在辦公室裏，“你是個執法的官員，代表著這個城市，我希望你能控製一下自己情緒，態度要適當，無論在鑒證科裏還是外麵。”
    陸佩說，“你知道嗎？如果這是你為了鑒證科好的那套說辭之一就別費勁了，我已經聽過了。”
    王智霖說，“你先坐下，李琳琳是個主管，你應該尊重她，在同事麵前侮辱她。。。”
    陸佩根本沒有坐下的意思，“她不是我的主管。”
    王智霖拿出一摞投訴記錄，“好吧，你的上級，陸佩你責罵證人，對同事無理，雙重錯誤，看看，你有半達對你的投訴，如果郭天好好記錄，你還得加一打，這不是我們鑒證科裏想要的人。”
    陸佩立刻反擊道，“就因為郭天不會拍馬屁，你才上的位，你不懂現場調查，所以再也爬不上去，你拆散了我們組，現在你就在走廊裏遊蕩，偷偷躲在角落裏監視，等著我們中有人犯錯。”
    王智霖說，“陸佩，你被停薪停職一個星期，你回來以後要向李琳琳道歉。”
    陸佩搖頭，“不，我不會道歉的。”說完她就摔門出去了。氣得王智霖隻能摔投訴記錄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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