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淺問，“他有嫌疑嗎？”
    “沒有，他在打大學生聯賽，當時出去打比賽了，死者的車旁沾有血跡的草屑，足跡是朝向鄰居的。”
    “林曉生的家？”李琳琳問。
    “是的，這孩子以前就惹過很多事，經常打架，恐嚇他人，但是這次過頭了，林曉生殺了郭婷婷，他妹妹想站出來給他開罪。”
    嚴吉拿著檢測報告去找嚴肅，“嚴肅，背心上的土質分析好了，拋屍地點的土質吻合，那是不是證明林曉芝是凶手？”
    嚴肅表示懷疑，嚴吉卻說，“別那麽確信，這可沒那麽容易。”
    嚴肅看著他，“什麽叫沒那麽容易？”
    嚴吉抱著胸，“非常有天份，知道自己比別人聰明了不止一點點，壓力很大的，有時會感覺自己要崩潰，我非常理解這感受。”
    嚴肅望天，後悔問了這麽愚蠢的問題。
    陸佩去找林菲菲，“在他供認中，林曉生總是表示郭婷婷死的活該。”
    林菲菲搖頭，“但隻有他那麽想，人人都很喜歡郭婷婷，家長，同學，她的平均成績點數幾乎滿分，是大學網球隊員，返校舞會上的王後，甚至還和一些同學參加了一個女女聯盟會，你們讀書時候有嗎？”
    陸佩問，“沒有，你相信是林曉生殺的她嗎？”
    林菲菲很肯定，“他供認的時候我看著他的眼睛，我是深信不疑的。”
    審訊室裏，陸佩和林菲菲一起訊問林曉芝。
    林菲菲問，“一個凶殺，兩個人認罪，這可不常見，你何時最後一次和林曉生說過話？”
    “他被警察帶走逮捕那天。”
    林菲菲問，“你沒去看過他？”
    “爸爸媽媽不讓我去監獄看看，那種地方不好，不是哥哥讓我這麽說的，他是想保護我，讓他替我承擔罪名是不對的。林曉芝打量了對麵的兩位女士，“覺得我不可能殺人，你們兩個都這麽想。”
    陸佩承認，“那是個體力活，你這麽一個小姑娘。”
    “如果我有工具那就不一定了。”
    陸佩繼續，“像你這麽聰明的小孩兒，知道跟你哥哥會受苦，你心裏不好受想幫他，所以你編造了一些證據。”
    林曉芝問，“如果你們證據是假的，就會放我出去的呀，不想問問我為什麽那樣做嗎？”
    “那你想告訴我們嗎？”
    林曉芝平淡的說，“我的分數總是很高，如果我到了一個班，那些原來拿a的學生，都會突然降到c，郭婷婷當時要申請出國，她想讓我裝的笨一些，我拒絕了，她很不爽，她在各種場合，當著同學麵羞辱我。”
    陸佩問，“因為羞辱你，你就殺了她？”
    “當然不全是，我已經習慣這樣的惡作劇了，差不多每天都有這樣的事情，但是郭婷婷並沒有收手，她更加過分了，她還利用張俊。”
    “郭婷婷的男朋友？”
    “我是他的家教老師，一次家教時，他幫郭婷婷代送我的一條裙子，說是給我參加舞會的時候穿，他鼓勵我去參加舞會。”
    陸佩笑了，“你喜歡他？”
    林曉芝有點害羞，“他是籃球隊的，我隻有12歲，雖然我不能喜歡他，但是我還是去了，當時舞會開著熒光燈，她們早就在裙子的胸口用隱形藥水寫滿了羞辱我的標語，全場的人都在拿手機拍我，那些照片晚上就被發到我的空間上，我收到了無數的電子郵件。”
    陸佩問，“然後你就把鈉放到噴頭裏報複她？”
    林曉芝點頭，“以其人之道還之彼身，我原以為隻會有些火花，把她嚇一嚇就是這樣，但是管口爆炸了，郭婷婷開始跑出去，跌下了樓梯。。。就死了，我想把事情掩蓋過去。”
    陸佩說，“這次你算錯了。”
    “算是吧。”林曉芝坦然的說。
    錢淺去辦公室，李琳琳告訴他，“林曉芝背心上的血跡dna檢測結果出來了，不是死者郭婷婷的，是林曉芝自己的。”
    錢淺問，“那麽她偽造的證據，把自己的血弄在背心上？”
    李琳琳不能確定，“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土質與拋屍現場吻合的，林曉芝有可能去過現場，可能是掩埋的時候劃傷了自己。”
    “也可能是後來去那裏，這4個月時間裏任何時候都可能，然後把背心上抹上相同的土。”
    李琳琳覺得兩個女孩完全不能比較，還好自己的女兒笨一點，“希望我們能測出土質吻合，那她也聰明得太恐怖了，我女兒隻比她大幾歲，她現在天天想的最多的是，怎麽樣穿衣服最漂亮，看來我還真的謝天謝地她沒想別的。”
    林菲菲在林曉生的家裏，和他的父母談話，陸佩和嚴肅則是兩個孩子的臥室裏。
    林母認真的說，“你們要相信我的孩子不可能殺人。”
    林菲菲問，“你是說林曉芝嗎？”
    “當然。”
    林菲菲對他們的態度很奇怪，“林曉生也是你的孩子呀。”
    林父說，“曉生是我妻子第一次結婚生的，他更像他爸爸。”
    嚴肅之前就來過幾次，“這是林曉生的房間，跟原來沒什麽變化，漂白過的衣服在框裏，真正的操作是在衛生間，我第一次來就在水池套裏找到了郭婷婷的頭發，還在浴缸下水道裏找到了一些燒焦的痕跡，酸堿試驗檢測出氫氧化鈉，林曉生可能是在這先試驗了一下。”
    陸佩在林曉芝的房間裏找到一塊宣傳廣告，是關於鈉實驗的成果的，“之前有這個東西嗎？”
    嚴肅搖頭，“搜查證隻允許檢查林曉生房間，和房內其他一些共用的地方，我上次就看了幾眼，她並沒有放在外麵，我沒細查過。”
    “看來林曉芝做了一項有關鈉的實驗，還贏了比賽。”
    林菲菲還在客廳。
    林母說，“曉芝隻是想幫哥哥。”
    “他們很親近嗎？”
    林父搖頭，“不，並不親近，如果不是他們共用衛生間的話，可能他們彼此都很少見對方。”
    林菲菲沒明白他的意思，林父說，“他們是兩種不同的學習、生活軌跡，選的課都不一樣，完全不同的兩種社會活動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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