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剛進法醫室，張哲就說，“別問了，我直接回答你，她沒有什麽天眼。”
    “那她有什麽？”
    “胸口正麵中了一槍大口徑的子彈打斷了大動脈，死因是大出血，李小衛說她體溫很高，她沒有什麽炎症，但是我在她的鼻腔和肺部發現了極少量的白色粉末，或許是可卡因引起的體溫上升，我申請了全套的毒理檢驗，還給化驗室送了一份樣本，我猜白粉應該是某種致幻劑，有些少數民族的無視曾用仙人掌來通靈。”
    郭天才不相信這個，“如果有人靠出賣愛情魔藥和惑眾妖言過日子，她們所能看到的隻是現鈔而已。”
    郭天告訴錢淺，“凶器確定是史密斯手槍，但是集成彈道庫裏沒有使用記錄。”
    “用牛刀來宰一個小小的巫婆。”錢淺吹了一聲口哨。
    “你再講一遍，為什麽昨天沒出現場？”
    錢淺也很無奈，“還不是因為王樂樂跟我軟磨硬泡，他還答應說下次我需要隨時跟我調班，我想他大概是瘋了，但是又不好拒絕他，而且我老婆確實對我的工作時間很有意見，她常常隻能一個人待著，此外我也覺得換班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郭天說，“可是你事先應該跟我打個招呼，還有這個件案子你也要參與。”
    化驗室裏，新來的化驗師蘇暢跟郭天抱怨，“我叫過王樂樂，但找不到人。”
    郭天安慰她，“沒事，現在有錢淺，你查到什麽沒有？”
    “無數的指紋帶出無數的人，我需要幫手，你能跟孫小順說一聲，行嗎？”
    郭天點頭，“我會盡力的，收銀機上的指紋什麽情況？”
    蘇暢說，“我幫王樂樂做了一次，又幫你做了一次，隻有兩個指紋不是死者本人的，都是來自一個陳賓的人，是從工作卡記錄上查到的。”
    錢淺讓她打印出資料，“我先去找他。”
    劉大海很快將陳賓叫到警局，“有一條法律在犯重罪的同時又犯下謀殺罪行，等待你的將是死刑，你聽明白了嗎？”
    陳賓連連叫屈，“你們一定是弄錯了，我現在連肉都不吃，也不吃動物油，我連螞蟻都不殺。。。”
    錢淺打斷他，“但是在案發現場卻找到了你的指紋。”
    “怎麽可能呢？我從來沒到過什麽案發現場。”
    劉大海問，“最近去過什麽通靈館嗎？”
    “有啊，我工作的地方隔壁就是。”
    “那你解釋一下，看看為什麽收銀櫃上會有你的指紋？”
    “店主是我的朋友，她出事了嗎？”
    “你不知道她死了嗎？她被人殺了，她的店被洗劫了，然後收銀櫃上發現了你的指紋。”
    陳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等等，我得解釋一下，我在一家素菜館工作，我們賣大豆炒粉的，杜馨非常喜歡我們的炒粉，隻要她叫外賣，我就給她送過去。”
    劉大海覺得沒這麽簡單，“這麽說就是做做素菜炒粉，然後送外賣嘍？”
    “她很忙的，要幫人占卜，製作藥劑，她讓我自己去取錢。”
    錢淺問，“連小費也一起取嗎？”
    “大豆炒粉和炸薯餅總共是6.95元，我就拿個10塊。”
    劉大海問，“昨晚你給她送漢堡了嗎？”
    陳賓搖頭， “我6點下班，每天都這樣，下班後我就去看鋼管舞。”
    劉大海望天，“我以為你是和尚呢，有人給你證明嗎？她叫什麽名字？”
    “那些女孩是不可能告訴你真名的，我就管她叫星星，因為她在後腰上紋了幾顆藍色的星星，然後她一跳舞，那些星星就像流星雨一樣。”
    錢淺讓他你站起來，陳賓問，“是讓我走了嗎？”
    “不是，把你的內衣脫下來。”
    陳賓問，“你們什麽意思？”
    劉大海問，“你需要伴奏嗎？”
    劉大海在審訊室忙完，剛出來，有個人跟他打招呼，他一看，是已經退休的警察林達通，他們是老朋友了，“你怎麽過來了？” 林達通和他一起走，“我過來有點事。”
    劉大海問，“有事？我以為你現在所有的事就是打打高爾夫球呢。”
    林達通問，“那個女巫的案子有頭緒了嗎？”
    劉大海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怎麽你有興趣？還是跟人打賭了。”
    “我認識死者杜馨，幾個禮拜前我讓她占卜有關華誌鑫的事。”
    劉大海把他請進自己的辦公室，“你還在追捕你的大白鯨嗎？
    林達通有些黯然，“都過了15年，還不能批捕，我很難過，他也曾是我們的一員，我原想在退休前逮捕華誌鑫。”
    劉大海沒想到他會信這些，“所以你去找女巫問卜？”
    “大海，她占卜到一些案情，是她根本不可能知道的，她還說妻子是被她丈夫所殺，然後埋在了樹林灣。”
    劉大海調侃，“真可惜，她沒有告訴你精確位置。”
    林達通有點生氣了，“我不想理你了。”他準備出去。
    劉大海趕緊站起來挽留他，“別走，好了，達通，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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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達通坐下來，“我都審問了他十幾遍了，可這隻得意的兔崽子嘴巴就是撬不開，直到上一回我跟他說了，女巫的占卜才有了突破。”
    劉大海問，“所以你覺得是華誌鑫殺了她？”
    林達通點頭，“他很害怕杜馨會幫我找到屍體，我已經和她預約了下一次占卜的時間，不過。。。”
    劉大海問，“華萊士認識她？”“你告訴華誌鑫女巫的名字了嗎？”
    “當然沒有說，我又不傻。”
    “如果他不知道女巫是哪個。。。”
    林達通不想跟他囉嗦，“行了，行了，你幫我個忙，查一查現場有沒有華誌鑫的指紋，有空看看卷宗吧，最後一次的審問錄音也在裏麵，你聽了就知道了。”
    劉大海看著老夥計的背影，他想了想，拿起電話，“郭天幫我一個忙吧。”
    錢淺去夜總會找經理，“我手下的女孩多數都有紋身。”
    “那人說紋身是星型的。”
    “顏色呢？”
    “藍色的。”
    “那就是塔塔了，她就在吧台，你請自便吧。”說完他就去忙了。
    錢淺被人從後麵拍了一下，他回頭，“王樂樂，你怎麽來了？”
    王樂樂笑嘻嘻，“郭天說讓你來助我一臂之力，如果我都不在這兒，你協助誰呢？”
    “下次你再拿郭天來壓我，信不信我真的一把把你從懸崖上推下去？”
    “別這樣，錢哥，現在是在查案，證件一揮，全部免費，還能看美女。”
    錢淺走到吧台，“你應該就是塔塔吧，能找個僻靜的地方談談嗎？”
    塔塔嫵媚一笑，“你有錢，我就有時間。”
    王樂樂出示證件，“不好意思，鑒證科可不會為我們報銷這種費用，我是王樂樂，這是錢錢，我們是奧市鑒證科的。”
    塔塔問，“這裏還真是個鬼地方，又是誰出事了？”
    錢淺給她看陳賓的照片，“他，你見過嗎？”
    塔塔撇嘴，“他常來，臭的跟泡菜似的。”
    “他昨晚來了嗎？”
    “來了呀！我想想看，我大概是7點上台的，他就站在第一排等著，整晚都沒離開，然後他又等在停車場，跟我道晚安。”
    王樂樂問，“他想接近你？”
    “那倒沒有，他人挺好的，就像你一樣，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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