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那不值錢的樣子。”邢子墨十分不滿：“我能對你們做什麽，還能真的棒打鴛鴦不成？不過是讓你們演一出戲罷了。既然對方要乘虛而入，你們怎麽就不能虛一點。”
    沈淮認真的想了一下。
    “大哥說的也是個辦法。”沈淮道：“那，要不然我裝個死？”
    不就是騰地方嗎？
    騰！
    雖然想著這事情就叫人鬱悶，但如今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要把幕後的人引出來，要不然敵在暗我在明，太被動了。
    不過裝死也不是那麽好裝的。
    要裝的對方相信才行。
    刺殺失敗，如果對方不再動手，一時半會兒想找個讓位的理由都不容易。
    而在這期間，還要提防對方再次動手。
    劇院裏很快徹底檢查了一遍，沒有找到可疑的人。槍手是從外麵來的，不過倒是有一個清潔工說自己前幾日看見一個拎著箱子的人，有些奇怪。
    箱子裏是什麽東西看不見，但是那人帶著帽子，圍著圍巾，穿的挺嚴實，也看不清楚臉。
    清潔工沒有看見對方的臉，但是提供了一個細節。
    “什麽細節？”邢子墨叫人將清潔工帶來，給他點錢。
    清潔工說：“那人說話的時候，有些奇怪。他好像非常不禮貌，雖然是在跟我說話，但是不看我，總看一旁的牆，非常不耐煩的樣子。”
    清潔工學了一下那樣子，白嘉月一拍桌子。
    “就是這個人沒錯了，他不是不禮貌，他是斜視。”
    “啊？”清潔工愣了一下：“那我就不知道了，今天我也沒見著他。還是三天前，他找我問了一句路。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
    三天前，差不多就房朵母子剛住進醫院的時候了。
    沈淮奇道：“三天前就來踩點了，這時間也不對啊，那個時候，房朵的事情還在糾纏不清吧。”
    這就不是一個計劃不成，下一個計劃接上。
    而是在這個計劃剛剛開始的時候，對方就已經開始準備殺人了。
    他們在商量，巡捕房的人帶人在找子彈。
    兩顆子彈，有一顆沒有找到，但是在一旁的樹下，找到了一顆。
    莊越澤將子彈拿了過來，給大家一瞧。
    這裏的人幾乎都玩槍，沈淮看了一眼，說：“這是毛瑟九八k，這個槍之前我們家進口了一批，有一些配了瞄準鏡，算是現在世麵上十分先進的狙擊武器了。”
    我們家，嘖嘖嘖。
    這是一種炫富。
    邢子墨手上也有狙擊槍，他也培養了專業的狙擊手，雖然一直沒派上用場，但這些人都是要先養著的。等到需要用的時候臨時去找，既不好找，也不放心。
    “這種槍在世麵上不多，私人有的更不多，可以順著去查一查。”邢子墨道：“朗嘉譽，這事情你去查。”
    很多地方都有黑市，黑市上，有一切想買但是不好買的東西。
    槍支彈藥就是一個重要項目。
    海城的黑市，沈淮不太了解，可朗嘉譽再熟悉不過了。讓他去查，比讓沈淮去查方便。
    沈淮道：“這個人也有可能是從京市來的，我也讓我二哥去查一下。”
    沈二哥這兩天跑前跑後，忙忙碌碌的，還沒落下一句好，也怪可憐的。
    沈淮於是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沈二哥接了電話，本來還懶洋洋的，一聽沈淮說有人打冷槍，頓時就炸毛了。
    “什麽？”沈二哥一下子跳了起來：“你說有人要殺你？”
    “對。”
    “你沒事吧，小白也沒事兒吧？”
    “沒事兒呢，就是現在大家都有點緊張。”沈淮實話實說：“二哥你放心，現在我穿著防彈衣呢。”
    沈淮是真不想穿這個防彈衣。
    防彈衣挺沉的，穿在身上各種不舒服。可是沒辦法，邢子墨拿了好幾件過來，命令在這件事情徹底查清楚之前，隻要出門，就必須穿。
    常被暗殺的人都知道，一槍爆頭雖然非常帥，但是幾率並不高。
    除非是近距離的瞄準，不然的話，頭是小麵積目標，身體是大麵積目標，身體被打中的可能比腦袋被打中的可能要大多了。
    防彈衣是真的可以救命的。
    不過沈二哥一聽，頓時放心了不少。
    “那就好，那就好。對，邢大哥說的對，這段時間是要穿上防彈衣，以防萬一。”沈二哥道：“你們小年輕就是莽撞，邢大哥就靠譜多了。有邢大哥在身邊看著你們，我要放心多了。”
    邢子墨一直以老大哥，老父親的形象給自己定位。
    沈家也是認可的。
    來見麵也好，商談兩人的婚事也好，一切種種，都用的是對長輩的禮節對待邢子墨。
    沈二哥這會兒覺得，這就對了，長兄如父，靠譜。
    “放心，這個我去查。”沈二哥難免也叨叨叨叨的叮囑了半天，叮囑完了，說：“之前，一來是想鍛煉鍛煉你，二來，也沒多想。但現在看來，讓你一個人在海城確實不妥。我這就和大哥商量商量，給你派點人過去。”
    “唉唉唉，不用。”
    沈淮話沒說完，電話掛了。
    他父親，他大哥二哥，他們常年在軍中行事，他們概念裏的派點人，和普通人心裏的派點人，那是不一樣的。
    比如聚眾聚會，幾百人就很多了，看起來烏泱泱的一大群。
    但軍中的人看來，幾百人能幹嘛？
    軍隊的建製，動不動就是幾千幾萬，十萬幾十萬的。
    沈淮隻好祈求他哥靠點譜，不要太誇張，免得嚇人又尷尬。
    夜色深了，今天眾人這一場驚嚇不輕。
    “行了，我先帶月月回去休息了。”邢子墨道：“沈探長，明天我找人把你的東西，送回你的房子去。你那房子我派人去看了，也算是修繕好了，一直住在我們家，也不合適。”
    白嘉月含含糊糊，不依不舍的看向邢子墨。
    別管是演戲還是真的，看的邢子墨心裏不太舒服。
    “好。”沈淮道：“這段時間，麻煩大哥了。”
    白嘉月還依依不舍的，但是被邢子墨拎著命運的後頸脖拎走了。
    這幾天估計不會讓她出門了，家裏還得加強安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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