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不背黑鍋
    桑彭澤還是挺講道理的，也沒有凶神惡煞的大喊大叫，但是，就他目前知道的情況來說，沈淮他們一行，確實是最大的嫌疑人。
    但沈淮絕對不可能放下武器，跟他們回巡捕房。
    主動權一旦不在自己手裏，就很麻煩。
    “桑探長，我想和你單獨聊了聊。”沈淮道：“這事情有一點誤會，鬧的兩敗俱傷就不好了。”
    桑彭澤心裏也有點嘀咕。
    他也是見了許多人，什麽樣的人是什麽身份，心裏有數。
    沈淮這一夥，不好惹。
    他們不像是黑幫的，但是也不像全白的，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行。”桑彭澤說：“那，沈先生……請。我們在隔壁聊。”
    白嘉月握了握沈淮的手。
    “沒事兒，放心。”
    桑彭澤不是黑社會，這兩天的相處能看的出來，他還是個比較正直，比較盡心盡力的巡捕。其實要是有邪心的，更好辦。那更不會，也不敢為難他們。
    沈淮果真和桑彭澤去了隔壁。
    撩了好一會兒。
    沈淮說：“說起來，我們是同行。”
    “同行？”
    “對。”
    “我是海城巡捕房探長，沈淮。”沈淮道：“不過我是回家探親的，所以沒有帶證件。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打電話去海城的巡捕房問一下。”
    桑彭澤是個謹慎的人，果然讓沈淮等一等，他出去打了個電話。
    過了一會兒，桑彭澤回來了。
    “你的身份核實過了，沒錯。”桑彭澤道：“沈探長，你好。”
    “你好。”
    不管怎麽說，兩個人也算是同行了，說起話來要方便許多。
    過了一會兒，沈淮和桑彭澤就從房間裏出來了。
    “行了行了，大家都把槍放下吧。”桑彭澤擺了擺手：“一場誤會。”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紛紛收起了槍。
    不僅僅是朗嘉譽他們鬆了一口氣，巡捕房的人也鬆了一口氣。
    誰都不想打啊，這要是打起來，今天得有不少條命要交代在這裏了。誰都不想死。
    朗嘉譽鬆了槍，心終於放下一些。
    但是也沒全放下，他是出來做保鏢的，必須最大限度的保護白嘉月。這次，將白嘉月陷入危險之中，是他大意了。
    既然兩邊的老大已經談妥了，那屬下也沒什麽好吵的了，大家都坐了下來。
    沈淮跟桑彭澤說了，想去看一下周啟航的屍體。
    桑彭澤說，周啟航是被虐殺的，沈淮也沒跟桑彭澤隱瞞。
    “虐是虐了一下，但是絕對沒殺。”沈淮道：“我的人，我心裏有數，他們下手絕對精準，是不可能讓周啟航死的。我也是巡捕，這個道理懂。我們和周啟航無冤無仇的，隻是路過，我完全沒有殺人的道理。”
    桑彭澤想了想，確實是這樣。
    雖然沈淮一行的嫌疑很大，但是他們真的沒有動機。
    如果說路見不平是動機的話，這個動機沒到殺人這一步。
    周啟航的屍體已經運到了巡捕房的停屍房，法醫已經看過了。
    他死的很慘。
    有一部分的傷，是朗嘉譽他們造成的。
    莊越澤挺落落大方的，拉過法醫，拿過他的診斷記錄，一一指出來。
    那些傷是他們弄的，一點兒都不含糊。
    “我們都是有分寸的，下手知道輕重。”莊越澤總結：“絕對不死人，而且，也不會有什麽後遺症。”
    法醫在記錄上一一做筆記。
    白嘉月去看了周啟航的屍體。
    除了朗嘉譽他們留下的傷之外，周啟航身上，還有很多傷。
    全部是刀傷。
    是用不太長的匕首或者刺，或者劃出來的。
    凶手的力氣倒未必有多大，但是心非常狠，周啟航身上有四十六處刀傷。臉部，胸腹，大腿，手臂，遍布全身。
    有一些深可見白骨，致命傷是脖子上的三刀，胸口的兩刀。
    凶手沒有什麽醫學常識，大概知道人致命的地方在哪裏，但是不熟練，所以脖子上劃了三刀，胸口刺了兩刀。
    要是像朗嘉譽這樣的，一刀斃命，絕對沒有返工。
    白嘉月皺著眉頭說：“雖然人已經死了，我還是要說，周啟航真不是個東西。”
    死者為大，也要看是什麽死者。
    周啟航隻是一個畜牲。
    “桑探長，你知道周啟航把自己夫人送上其他老板的床，為他拉攏關係的事情嗎？”
    桑彭澤有些意外。
    怎麽說呢，白嘉月畢竟是個看著秀氣斯文的小姑娘，又不像是結了婚的，開口就床不床的，有點違和。
    但是這個線索，他還真不知道。
    “有這樣的事情？”桑彭澤也很意外。
    “對，他親口承認的。”白嘉月說：“這也是為什麽我們實在看不慣把他打了一頓的原因。這種人渣，打一頓不過份吧？”
    桑彭澤一時說不出話來。
    確實不過分。
    莊越澤和法醫已經商量好了。
    雖然進巡捕房的時候，做的也是巡捕。但莊越澤在巡捕房的這些日子，隻要有時間就跟在鮑法醫身後，晚上還要去夜校補課，學的很猛。
    如今他離真正的法醫當然還有很遠很遠的距離，但基本的情況能說一些，專業術語也頭頭是道，說是個合格的入門者，還是說的過去的。
    法醫說：“我和這位莊先生討論了一下，我們認為凶手是一個，對死者有極度仇恨，力氣不大，心思縝密，有錢，且冷血的人。”
    桑彭澤皺眉道：“冷血和極度仇恨，是因為死者被虐殺的原因嗎？”
    好像有一點重複了。
    一個能在活人身上割幾十刀的人，那不是冷血是什麽？
    正常人也下不了那個手啊。
    但是法醫說：“並不是，而是因為她選擇殺周啟航的時間。”
    “怎麽說？”
    莊越澤道：“我覺得，凶手一直在觀察這件事情。她在找機會下手，所以才能在我們將人丟出去之後，立刻上去補刀。”
    從他們將人丟出去，到周啟航的屍體被發現，這中間的時間太短了。
    但凡是再多半個小時，他們就已經離開了。
    一旦離開，就不可能找到了。
    為了一個周啟航全國通緝，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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