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自殺
    這一句話，讓眾人頓時警覺起來。
    “什麽危險？”
    “我也不知道。”小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就是有這個感覺。這幾天，我總覺得有人跟著我，讓我有點害怕……”
    白嘉月想了想。
    “你說，會不會是你家夫人的魂魄回來了？她不甘心，所以跟著你？”
    眾人偷偷的看小蘭，看她的表情是害怕，還是心疼。
    “你說是夫人……跟著我？”小蘭茫然了一下，立刻左邊看看，右邊看看，又往後看了看，然後眼淚就流了下來：“夫人真的跟著我嗎？”
    小蘭捂住嘴：“夫人，你再來見見我啊，小蘭很想你……”
    這一刻真是淚如雨下。
    白嘉月也歎了口氣。
    沈淮低聲道：“你們說，這個暗中盯著小蘭的人，有沒有可能就是殺害周啟航的凶手？”
    小蘭是個關鍵人物，知道太多內情，凶手要殺人滅口。
    “不好說。”白嘉月道：“為今之計，還是先將人弄出去再說。”
    如果小蘭是自己人，就將計就計留在周家，正好可以當做魚餌，釣出幕後的人。但小蘭隻是個可憐兮兮的小丫頭，就算是留在周家，也不太會打配合，萬一再有了疏忽，被凶手趁虛而入，那就不好了。
    朗嘉譽說：“我去辦。”
    買下一個丫頭，問題不大。
    傭人帶著朗嘉譽去找管家，提出要買小蘭。
    管家這幾天忙的焦頭爛額，難得找了個機會躲在一邊偷懶。
    看見朗嘉譽，趕緊打起精神站起來。
    朗嘉譽一看就是那種不好惹的客人，千萬可不能在這節骨眼上鬧出事情來。
    “這位先生，請問您有什麽事兒？”
    朗嘉譽知道怎麽說話最直接，最有效率。
    朗嘉譽掏出一個錢袋，裏麵沉甸甸的，都是大洋。
    “這是二十個大洋。”朗嘉譽說：“我就直說了，我想買你們府裏的丫鬟小蘭。”
    管家有點沒反應過來。
    “小蘭？為什麽？額……我的意思是，那丫頭又瘦又小，膽子也小，您看中她了？”
    還一口氣就掏二十個大洋。
    要知道這樣的小丫頭，一個也就值幾個大洋。在這個年代，很多窮苦人家的人連飯都吃不上，隻要管飯，願意幹活兒的多的是。
    “哦，你誤會了，不是我看上了。”朗嘉譽道：“是我家小姐看上了。我家小姐以前有個姐妹，長的跟她挺像的，後來出了意外。今天過來吊唁，正好看見了小蘭，就心生不忍，想要把她買回去，好歹能比在周家過的好一些，也算是全了自己的一個念想。”
    “哦，原來是這樣啊。”
    朗嘉譽一說，管家就想起來跟他一起來的白嘉月和沈淮了。
    確實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少爺，二十個大洋對他們來說，跟鬧著玩兒似的。
    朗嘉譽道：“本來這事情是應該去和周老爺子說的，但府上辦喪事，想著這種小事就不要打擾了。和管家說一聲就行。”
    朗嘉譽這麽一說，管家就明白了。
    管家很高興。
    二十個大洋呢，一個小丫頭的去留他還是能做決定的。
    到時候隨便交兩塊大洋上去就行，剩下的十八個大洋，自己能落下一多半。
    “朗先生，請您稍候，我去取小蘭的賣身契。”
    管家喜滋滋的離開了，沒一會兒就把小蘭的賣身契拿了過來。
    管家得了錢，朗嘉譽得了賣身契，皆大歡喜。
    小蘭看見自己的賣身契之後，看了又看。
    她竟然識一些字，看的懂賣身契上的內容。
    “撕了吧，然後你就自由了。”白嘉月笑眯眯的看著小蘭。
    小蘭當下就撕了賣身契。
    管家收了錢，好人做到底，讓傭人帶著他們從後門離開。
    一個人，就這麽被帶走了。悄然無聲，沒有人在意。
    白嘉月他們還住在街上的酒店裏，不過換了一家，帶著小蘭，便又給她開了一個房間一起住。
    小蘭的精神狀態很不好，他們嚐試著問了幾句，哭的厲害說的顛三倒四。
    白嘉月幹脆不著急了，叫酒店送餐，然後再送一套新衣服。
    已經很晚了，一個長期精神處在高壓狀態的小女孩，逼的太厲害了，反而會適得其反。不但可能說不出什麽，更有可能，說出來的也有錯漏，不可信。
    “你別害怕，也別慌。”白嘉月說：“洗個澡，換上幹淨的衣服，然後吃飽飯，慢慢的說。”
    小蘭點了點頭，拿著衣服進了浴室。
    幸虧他們同行，有白嘉月這個姑娘，如果全都是男人，小蘭就更要多想了。
    “讓她先休息一下吧，明天早上再問也不遲。”白嘉月說：“沈淮，你要不要去跟桑探長說一聲？”
    是要說的。
    之前他們離開巡捕房的時候就說好了，兩邊有什麽線索收獲，都要互相通個氣。免得配合不好，事倍功半，適得其反。
    沈淮便打電話去了。
    小蘭從浴室出來，坐在桌邊吃飯。
    吃了一些之後，情緒慢慢也穩定了一些，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起周夫人的事情。
    周夫人對小蘭這唯一的貼身丫鬟，是真的很不錯。就是她識的字，也都是周夫人教的，想著有朝一日能助她離開周家，也可以有更多的技能，找工作養活自己。
    “夫人她……過的太苦了。”小蘭說：“她從嫁到周家，少爺就不喜歡她。”
    白嘉月一邊聽，一邊點頭。
    說起來淒慘，但是不特別。
    喬梔妤嫁到周家已經有八年時間了，開始新婚的時候，周啟航雖然不喜歡她，但也隻是冷淡而已。
    喬梔妤的日子還算過的去。
    大戶人家看著光鮮亮麗，但獨守空房的夫人太太不在少數。很多男人，家裏有好幾房姨太太，或者外麵有外室，再或者在歡場流連徘徊，總之家花沒有野花香。
    一直到五年前。
    周家的生意出了一點問題，走了下坡路。
    有一段時間，周啟航很煩惱，在府裏酗酒，對下人動輒打罵。
    小蘭說：“我還記得，有一天下午，少爺突然讓夫人打扮打扮，讓她陪著去參加一個宴會，見一個合作的老板。”
    “那天，夫人是半夜回來的。然後，她就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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