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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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這件事情裏,最麻煩的就是不知道那批炸藥在什麽地方,害怕對方走投無路喪心病狂的時候,想要拉人墊背,到時候造成太大的傷亡。
    如今確定了大致的位置,就好辦多了。
    雙喜酒店有問題,工作人員也有問題,這都不要緊。他們既然是開酒店的,就有客人入住,客人,可以是自己人。
    對方也不敢不接納,要是不接納,就是心裏有鬼了。
    邢子墨雖然這幾天大部分時間都躺在房間裏,可是把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
    更詳細的消息,源源不斷的送了進來。
    這一夜,誰都沒睡。
    火藥的位置在不停的縮小範圍,準確數量,雙喜酒店的人,也進入了視線。
    淩晨四點,白嘉月看見了照片。
    好幾張照片,不知道是在什麽地方,什麽角度拍的。
    拍的是一個房間裏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
    “這照片拍的不錯。”白嘉月說:“雖然看不清楚臉,但是氛圍感有了。”
    送照片的人一時間心情非常複雜,也不知道白嘉月是在誇他呢,還是在誇他呢。反正不像是什麽好話。
    邢子墨接過去看了一下:“知道這人叫什麽了嗎?”
    “具體姓名不知,但是聽手下叫他深爺。”朗嘉譽道:“他在雙喜酒店大約有十七八個手下,我們根據酒店的結構圖推測了幾個放火藥的地方,經過查探,果然在其中的兩間。”
    “看見周韻了嗎?”
    “看見了,周經理被關二樓中間的房間裏,隻是軟禁,暫時沒有受傷。”
    白嘉月是真的放心了,周韻沒有受傷是個好事兒,哥哥做事靠譜,更是好事。
    她就說吧,在海城,沒有人比哥哥更靠譜。
    邢子墨道:“讓我們的人潛進去,隻要確保火藥不被引燃,隨時可以動手。”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在海城打傷了他,綁架了他的手下,這和騎在他脖子上撒歡有什麽區別?
    要是這點事兒他都要處理十天半個月,這張臉都丟盡了。
    淩晨五點半,從西匆忙進了門。
    一屋子人都沒睡,邢子墨被迫躺在床上,其他人在打麻將。
    “老板。”從西說:“事情解決了。”
    “這就解決了?”白嘉月本來這麻將都快打睡著了,這一下子站了起來:“人抓到了嗎?”
    從西說:“抓……是抓到了,但是……”
    有這個但是,顯然不是什麽好事。
    “人已經死了。”
    “哦。”邢子墨並不奇怪,也不在意:“確定沒錯。”
    “沒錯。”從西說:“是我們一直盯著的深爺,全名隗啟深。他胸口中了三槍,沒出酒店就死了。”
    “周韻呢,救出來了嗎?”
    從西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白嘉月心裏有點不安。
    這是什麽意思,救是救出來了,但是救的不完整的意思嗎?
    “怎麽了?”邢子墨道:“她人呢?”
    “在外麵呢……”
    從西指了指外麵。
    “叫她進來。”
    從西出了房間,說了一聲,周韻走了進來。
    白嘉月嚇了一跳。
    她從第一次見到周韻,就知道這是個風采奪目,打扮的精致豔麗的大美人。
    現在周韻穿著一條不合身的褲子,一件一看就是從從西或者誰身上脫下來的外套。外套有些大,露出白色襯衣的領子,領子上血跡斑斑。
    沒穿鞋,頭發也是亂七八糟。
    她的臉上,也是一片一片的血跡。
    “周姐。”白嘉月脫口而出:“你受傷了?來人,去叫醫生。”
    “沒有,我沒有受傷。”周韻開了口,聲音有些嘶啞:“不是我的血。”
    白嘉月拿了手帕走過去,周韻接過擦了擦。
    血跡都還新鮮,雖然有些幹了,但是能擦掉。血跡下麵,果然是沒有傷的,那是別人的血。
    周韻走到窗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老板,我給您惹麻煩了,連累您受傷了。”
    周韻這會兒真是我見猶憐,白嘉月都覺得有點心疼了。但是邢子墨真是榮辱不驚,淡淡道:“還有呢?”
    “我仗了您的勢,我不該說,我是您的女人。”周韻說:“但當時的情況,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隻有抬出您的名字,才能叫隗啟深有所顧忌。要不然的話,當天我就會被帶走。”
    “起來說話吧。”邢子墨倒是也沒有動怒:“先去收拾一下再來。”
    周韻一直給白嘉月的印象不錯,剛才邢子墨說話的時候,她不會插手插話。現在邢子墨鬆口了,她連忙過去將人扶起來。
    “周姐,去我房間裏洗漱吧,先換上我的衣服。”
    周韻跟著白嘉月走了。
    很快,周韻就收拾好了,白嘉月看著她吃了點東西,這才算是緩過來一些。
    周韻這兩天,日子過的真是一天抵一年。
    度日如年,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洗著澡,斷斷續續的,白嘉月大概知道了前因後果。
    之前來赴約的南斌雖然是假的身份,但是他說的故事,卻是真的。
    周韻說:“隗啟深是我的同鄉,青梅竹馬,我們很小就一起來了海城討生活。我們有海誓山盟,絕不負彼此。”
    但時過境遷,現實比誓言更殘酷。
    總是有人先背叛。
    隗啟深被一個有錢有權人家的大小姐看中了,離開了海城。
    一別十數年。
    周韻一個人摸爬滾打,在海城受了無數的苦,受了無數的傷,終於熬出了頭,過上了安穩的生活。
    這個時候,隗啟深回來了。
    他經過多年籌謀,也算有了一些勢力,有人有錢,人到中年,什麽都不缺,惦記起了曾經辜負的白月光。
    隻是他沒想到海城的水那麽深。
    當年,他是不聲不響,灰溜溜的離開的。
    如今被周韻激了一下,不願意再不聲不響,灰溜溜的離開。
    所以他才去了百樂門,出現在邢子墨麵前。
    “原來是個渣男啊。”白嘉月十分不齒:“遲來的深情比草賤,何況這還不是深情呢。周姐,你不跟他走是對的。說不定他就是得不到才稀罕,一旦得到了,過一陣子,就不稀罕了。”
    在海城,周韻在百樂門可以做一個有尊嚴的周經理。跟著渣男離開,讓自己依附在一個男人身邊成為金絲雀,那可就是隨時隨地可以被拋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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