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荒野,孫國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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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小倩姑娘不笑了,我和師傅也不笑了。
我不但不笑了,還有點生氣。
我對張生道"張生,你是不是和小倩姑娘在逗我和師傅玩兒呢?你們倆是不是覺得我和師傅真傻?!"
張生看我生氣了,趕緊抓住我的手道"陳正倫!你別多心,我和你說的話是真的,小倩姑娘平時沒出過什麽門,我和她從小長大的,我知道她的毛病,她真的有這毛病呢,她這一輩子就不能看見傻子、二百五這些人,看到她就不能抑製的傻笑!″
他這樣解釋反而讓我更生氣。
"張生!你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和我師傅哪點兒長得像二百五和傻子?!″
我的話音剛落,那個小倩姑娘竟然傻傻癡癡,麵帶詭異的微笑,指著我師傅道"你!傻子!″
然後又走到我的麵前用手指著我的腦門兒道"你,二百五!"
說完,哈哈哈的又笑了起來。
我是真的發火了!
我正要嗬斥小倩,師傅製止我道"陳正倫!我看出來了,小倩姑娘是傻子,咱別和她計較了,她腦袋肯定有毛病!″
張生流下眼淚道"文師傅!謝謝你能理解!小倩的腦子確實有毛病,這一點我對你們隱瞞了,請你們原諒,我隻不過不想讓別人說她,嫌棄她!我隻是想保護我的小倩!"
看著小倩詭僵的笑容,我心裏挺難受的,於是道"張生!我也要對你說聲對不起!我不知道小倩姑娘是這樣子,我也要請你原諒,是啊,以後我們要和你一樣保護好小倩這個善良漂亮的小姐姐,讓他在我們的保護之下活的自由,活的開心活的美麗!″
我的話音剛落,小倩忽然走過來用手掐著我的臉道"叫姐姐,叫姐姐!我要做你的幹姐姐,你做我的幹弟弟,我們是一家人!"
這家夥手指甲也沒有剪,而且掐人下死勁,掐的我的眼淚橫流。
我急忙喊道"幹姐姐,幹姐姐,你是漂亮的姐姐,不要掐我,疼死弟弟了!″
聽到我喊他姐姐,小倩這才停手,然後溫柔的用手在我臉上揉了揉道"弟弟真乖!我知道你叫陳正倫,姐姐我叫小倩!″
我不滿意的道"你是姐姐,你不能以大欺小,我又沒有犯錯,你掐我的臉幹嘛呀?!你看都掐出來一個大印子了!″
小倩抬起頭對張生道"張生!我把陳正倫的臉掐壞了,怎麽賠呀?!″
師傅從腳上脫下一隻鞋道"來!我賠你,把臉伸過來!″
我趕緊低下頭道"好,不賠就不賠!"
天已經大亮,路上的行人多了起來,他們好奇的看著我們四個人。
不過因為小倩穿了張生的衣服,而且我們也刻意把她打扮成了一個男生的模樣,所以在別人的眼裏,現在坐在路邊的隻是四個男人而已。
為了少惹麻煩,張生一連對小倩交代了三遍,讓她不要說話,裝啞巴,因為她一出聲就露餡兒了。
我們四人上了馬路繼續往前走,走了不久就到了鎮上。
鎮子不大,隻有幾十戶人家,做生意的也不多,隻有兩家飯館和一家賣餅的店。
因為這兒還是離孫家窪比較近,我們不敢停留,我轉了一圈,在街上也沒有要到什麽像樣的飯菜,隻好讓張生掏了一點兒碎銀子買了十張大餅繼續趕路。
我們現在是離孫家窪越遠越安全。
我們走的雖然是官道,但是近段時間因為老是下雨,所以官道上除了泥濘就是坑坑窪窪。
路上匆匆忙忙趕往長安方向的車馬不少,但是出長安城方向來的人車不多,越往前走越荒涼。
走到黃昏的時候,我們實在走不動了,而第一個走不動的就是小倩姐姐,她的身體太虛弱了。
雖然大餅她一個人都吃了兩個了,她還喊餓。
前麵就是一片小樹林,小樹林的旁邊就是一條小河。
我們決定晚上不趕路了,就在小河旁邊的樹林子裏休息。
野外求生的本領數我最強,我先去周圍找了一些野菜回來,然後架起一個鐵盆,從河裏舀了一些水倒進去,把三個大餅撕碎,洗幹淨的山野菜也放進去,最後再撒一些鹽吧,這就是我們今天的晚餐。
小倩別看腦子有毛病,但是也屬於那種心靈手巧的女孩,她帶著張生到樹林子的草叢裏麵去找了一些野果。
而師傅呢,大腿翹到二腿上,就是等吃等喝。
人在饑餓的時候,吃什麽都是香的。
飯煮熟了,我們三個人吃個底朝天,但還是覺得沒吃飽。
像我們這種當過叫花子的人,幾乎大部分時間都是用來找吃的,所以人世間的各種吃,各種喝,我們是想盡了辦法去找出來。
看到我,師傅又想起來了美味的烤魚,於是笑著對我道"徒兒,師傅想吃肉了,快去給我整一點美味兒來!″
我故意道"師傅!錢拿來,我去給你買肉!″
師傅道"錢沒有,趕快想辦法給我弄肉來!"
我歎了口氣道"這天都快黑了,你又沒錢,你讓我上哪兒給你弄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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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道"我知道你本領大,昨天你摸幾條魚上來烤著吃,味道老美了!″
我回道"師傅啊,你不懂啊,晚上河裏的魚都回到水草、蘆葦叢裏去休息啦,現在讓我摸,我上哪兒摸得著啊?″
師傅坐起來盯著我道"陳正倫,你不用給我推三推四的,我知道你小子點子多,反正你師傅我今天晚上要吃肉,不吃肉我睡不著,你趕快給我想辦法!″
我們這種人,有錢沒錢都能想出來辦法,我不想和師傅賭氣,因為我也知道我剛才喝了一點大餅野菜湯,其實那些東西不過癮,餓得快,趁著天還沒有完全黑,還是找點東西再填填肚子。
我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放好,然後穿了一條內褲向河裏走去。
張生在我後邊喊"陳正倫!你不要聽你師傅的!不吃河魚也沒有關係,你要是淹死了,就沒有人幫我們要飯了!"
我這個氣呀!
這幫寄生蟲全念著我的好,就是因為我不會讓他們餓死!
唉,不過沒辦法,他們求生的技能太差了,如果我不幫他們,也不會有別人幫。
唉,誰讓我能耐大呢,那就隻好多出點力了!
我轉過身對追上來的張生道"張生!你和小倩姐就坐在岸邊,我呢也不往裏邊走,我就在岸邊的水裏邊給你們找吃的!″
小倩道"陳正倫!天都快黑了,魚兒也都回家了,你是逮不到它們的!"
我笑著道"我是誰?我是陳正倫!我不會讓你們餓肚子的,我一定讓你們吃到好吃的!″
小倩拍著手道"謝謝你,陳正倫!"
我走進水裏,一邊用腳在河底踩來踩去,一邊對張生道"張生,你和小倩姐姐怎麽辦?你們兩個不回你的家嗎?"
張生歎了口氣道"唉!我的家估計已經回不去了,如果我帶小倩回去,他爹媽肯定還要把她關起來,我們倆還是不能在一起,我打算帶著小倩去流浪。"
我停下腳道"你打算帶著小倩姐姐去哪流浪?"
張生道"你們去哪我們就去哪!"
我不解的道"為什麽呀?為什麽要跟著我們?我和師傅可是要去南海,南海離這裏有萬裏之遙,你們倆敢去嗎?″
張生道"跟著你們餓不死!我們倆不懂怎麽謀生,如果跟著你們我們就有生的希望了!″
我又道"你這可是說了個大實話!不過你們兩個和我師傅都商量好了嗎?″
張生點了點頭道"說過了,你師傅同意,說一路上人多,作伴兒好,有說話的,熱鬧!″
我一邊踩水一邊道"可是你得知道我們要去南海呀,有大海的那個地方,我們這輩子去了以後估計就再也回不來了,那是遠離故鄉的地方啊!"
張生道"我也想通了,這邊已經沒有什麽值得我留戀的地方了,我這一輩子就是要和小倩活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我們倆寧願到天涯海角去流浪,也不願意在這個地方兩地分離了!"
就在這時,我覺得自己的腳在泥水裏好像踩到了一個像刀刃一樣的東西,我心裏一喜,我知道我找到我要找到東西了!
彎下腰,把手從腳底下使勁的挖,很快,我挖出來了一個有雞蛋大的蛤蜊。
我一揚手,把蛤蜊扔到張生的腳下道"好吃的來啦!"
張生撿起蛤蜊衝師傅喊道"文師傅!有好吃的啦!你的徒弟就是厲害!我現在知道為什麽你非要選這個徒弟了,因為他的辦法多,不會讓你餓肚子!"
師傅不滿意的道"他就隻會耍一點小聰明,想掙大錢還是要我當師傅的去做才行!″
張生道"你一個道士能掙什麽錢啊?"
我笑著道"你可不要小看我師傅,他不是花不起錢,不想買好東西吃,他隻是小氣而已!他經常給人算卦,他還會看病,掙的有錢。″
張生道"我掙錢可沒有什麽能力,那我和小倩跟你們兩個算是跟對了,起碼不會餓肚子了!″
師傅道"你現在算是認清現實了吧,知道我師傅的厲害了吧!″
我在河裏一頓折騰,花了兩個時辰,搞到了五個蛤蜊、兩條黃鱔,戰果還不錯。
等我上岸穿好了衣服,我這才發現聰明賢惠的小倩姐姐已經把蛤蜊處理好了。
不過張生犯了難,他看著蛤蜊和黃蟮道"這怎麽吃呀,要把他們都煮熟嗎?"
我搖了搖頭道"咱們沒有調料,沒有花椒,沒有辣椒,沒有蔥薑、醬油和醋,這樣白煮吃,腥味兒太大,所以我們要烤著吃那才過癮!″
張生道"怎麽烤呀?"
我擼起袖子道"我今天讓你們見識見識我小叫花子野外求生的本事!"
我先去找了一塊兒石頭,把比較平的那一麵朝上,然後在石頭的下方放了一些幹柴,隨後我用火鐮把幹柴點燃。
張生不解的道"陳正倫!你要幹嘛?你燒石頭幹嘛?″
我一邊往火堆上添柴,一邊道"這叫石頭烤肉!我要把石頭燒熱,然後把蛤蜊和切成段的黃蟮放上去,你們隻需要幫著把這些東西翻一下,快烤熟的時候再撒上鹹鹽,就非常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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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一邊從布袋裏掏東西,一邊道"我想起來了,我的布袋裏還有一頭蒜、幾塊兒薑、還有幾個幹辣椒,等一會兒快烤熟的時候,把這些東西切碎撒上去就更好吃了!″
大家分工明確,我師傅找了另外一塊石頭,用小刀把蔥薑蒜,幹辣椒都切碎了。
小倩和張生兩個人開始忙著烤蛤蜊和黃鱔,他們讓我休息,因為抓這些東西太辛苦了。
這樣也好,剛好內急,我也想去樹林裏解個小便。
走進樹林裏,我找了一片草叢蹲下去,哪想到小便還沒解,又想解大便,幹脆蹲在草叢裏大小便一起解。
解手起來,我正在綁腰帶,忽然,我發現在前麵的樹下好像有個人影。
我揉了揉眼睛,借著朦朦朧朧的月光,我看出了個大概,那人正是孫國良!
我忍不住驚呼出口"師傅!孫國良!快拿你的桃木劍收了他!"
孫國良沒想到我蹲在草叢裏,他當時隻關注的是遠處的小倩姑娘,現在聽到我的喊叫聲,便立刻向我撲來!
看著孫國良腳不沾地的向我飄飛而來,我嚇的是魂飛天外,一邊喊,一邊叫,著向師傅跑去!
不過這個孫國良可是比我跑的快,應該說是比我飛的快,我剛跑出來有五步遠他便已經到了身後。
我就感覺背後一陣寒氣襲來,嚇得我腿肚子發軟,噗通一聲趴在了地上。
就在這個時候,我就看到金光一閃,師傅的桃木劍飛了過來,向正準備襲擊我的孫光良刺去!
孫國良是個新鬼,可不敢跟我師傅的桃木劍硬杠,他急忙閃身,嗖的一聲不見了。
而我師傅的桃木劍咚的一聲便插在了一棵楊樹上。
感覺到周圍沒有寒氣了,我這才爬起身過去看了看,摸了摸師傅的桃木劍。
桃木劍是真的桃木劍,但是這把劍怎麽就能插進楊樹裏呢?
師傅過來伸手拔出桃木劍道"你沒事兒吧?″
我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道"我沒事兒!″
師傅吸了吸鼻子道"沒臭味兒啊!″
我不自覺得也用鼻子聞了聞道"是啊,沒什麽臭味兒啊?隻有蛤蜊的腥味!″
師傅道"我的意思是你沒有嚇的拉到褲子裏吧?!"
我不高興的道"師傅!我拉到褲子了你給我洗嗎?我早就拉完了,在他害我之前我都已經拉完了!″
走出小樹林,我看到張生和小倩姐兩個人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師傅對張生和小倩道"你們兩個不用怕了,孫國良走了,他再敢來我就用桃木劍斬了他!″
我皺了皺眉頭對師傅道"師傅啊,這也不是個辦法呀,你知道,你這個人睡著以後就象個死豬一樣,叫你也叫不起來,孫國良要是半夜來找我們,那時候可就指望不上你了,你得想想辦法,想一個保護我們的辦法呀!″
師傅從懷裏掏出一個鐵碗道"好!我現在做法,讓你們不被他騷擾!″
看著石頭上散發出來的香味兒,我流著口水道"師傅呀,等會兒做吧,我現在餓,先吃吧,吃完東西我們再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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