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擺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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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我陳正倫顯能耐的時候了,此時的我傲氣十足,就像皇帝,又像一個指揮打仗的將軍,心裏豪橫的不行不行的。
我對師傅道"你那還有鹽吧?"
師傅點點頭,於是我道"你把你的小鐵盆拿出來,倒上點水,放一撮鹽巴進去,你負責弄鹽水,並且我和一起炒黃豆,小倩姐和張生哥負責炒玉米!"
師傅他們都吃過炒黃豆,一聽說我要弄炒豆子,幾個人可樂壞了!
對我說話也客氣起來了,明顯的是在逗我開心,誰也不敢惹我!
因為他們要對自己的肚子負責,否則他們的肚子會餓的咕咕叫,讓他們半夜都睡不著覺!
我找了兩塊兒石頭先把一個瓦片兒放在上麵,讓小倩姐點火燒瓦片。
而我和師傅也用兩塊兒石頭支撐起來另一塊兒瓦片,也開始在下麵用火燒。
我從身上掏出黃豆讓師傅在瓦片上翻炒。
把玉米粒給了小倩和張生,讓他們炒玉米而且告訴他們,等玉米和豆子炒的差不多的時候就要往上淋鹽水,這樣炒出來的豆子和玉米粒是又香又鹹特別好吃。
結果可想而知,豆子和玉米粒炒到七成熟的時候,都快被我們吃完了。
雖然我隻吃到了很少的一小撮黃豆,大部分的黃豆都落到了師傅的肚子裏,但我還是很高興,因為現在他們就是我的親人,看到親人們能吃的很開心我也就放心了。
雖然吃了炒黃豆和炒玉米粒,我們還是沒有吃飽,但是已經知足了,多多少少能哄哄肚子了。
在睡覺之前,小倩姐偷偷的往我的手裏放了一些她沒舍得吃完的炒玉米粒。
我數了一下,一共二十顆。
我也舍不得吃,正想裝到布袋裏,沒想到我那個不要臉的師傅,小倩的舉動他已經偷偷注意到了,他趁我不注意一把從我手裏抓去了好多的玉米粒,其它的都掉落在了地上。
這個沒良心的師傅!
這可是小倩姐給我的,不是給他吃的!
他太不講理了,就連這點口糧他也要搶!
我一邊罵師傅不要臉,一邊哭著把臉貼到地上去找那些玉米粒。
師傅可不管這些,他躺在地上一邊使勁的嚼玉米粒,一邊道"讓我多吃一點,又怎麽了?你們不想想,你們現在讓我吃的是玉米粒,等我掙了錢以後,我要讓你們吃燒雞!我要讓你們喝羊肉湯!別忘了,現在我們四個人當中,我可是個有錢的主!"
小倩姐跪在地上,一邊幫我找玉米粒,一邊勸我。
"陳正倫,別哭了,我知道剛才你師傅吃的最多,你吃的最少,我怕你餓肚子,所以才給你留了一點玉米粒,但是沒想到你師傅就是一條狗,一條狼,隻想自己的肚子就不想徒弟的命!″
我是哭著睡著的,而且右手裏還緊緊攥著找到的六粒炒玉米。
在我睡著之前,小倩姐就坐在我的身邊,她用手整理著我的頭發,而且不停的驅趕那些想吸我血的蚊子。
天快亮的時候,我正夢見自己在大口大口的吃著師傅掏錢給我買的肉包子。
不過,就在一個肉包子快吃完的時候,突然,我感覺到有人在揪我的耳朵,而且在使勁揪,揪的我疼死了!
我睜開雙眼正要爆粗口,卻發現是師傅在揪我的耳朵,我看著師傅道"師傅,你幹嘛揪我耳朵?"
師傅道"逆徒!你在幹壞事,你不知道嗎?"
我一轉身,這才看到,我正趴在小倩姐身邊睡覺,而且還緊緊的抱著她的一隻胳膊。
我趕緊鬆開手,翻身坐起,發現張生在另一邊還在香甜的睡呢。
小倩姐被吵醒了,她坐起身道"怎麽了?在吵什麽呀?你們難道不知道人生最大的快樂莫過於騎馬坐轎,黎明睡覺嗎?一大早的就擾人清夢,我看這就是你做師傅的一個大罪過!″
師傅舔著臉道"小倩姑娘!你有所不知,我這個徒弟太缺乏教養了,晚上睡覺他抱著你的胳膊,這樣睡覺不好,第一是他不尊重你,第二是這會壓迫你的胳膊,對血液循環不好,我看壓淤血了沒有?來,我給你按摩按摩,活動活動氣血!″
我舉起自己的胳膊道"師傅!你有所不知,其實睡覺的時候是小倩姐壓住了我的胳膊,你看,我的胳膊上麵好像有淤青,你給我按摩按摩吧!″
師傅一巴掌掃過來。
"按你個頭,給我滾蛋!″
把我一巴掌掃開,師傅自己坐到了小倩姐姐的身邊。
看著師傅準備動手去看小倩姐姐的胳膊,我氣壞了,跳過去伸手把小倩姐姐拉起來道"小倩姐姐!你看你的臉睡了一晚上都出油了,走,我們兩個去找水洗臉去!″
小倩姐姐順勢站起身來跟著我跑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張生伸手抓住師傅的手道"小倩!再睡一會兒吧,天還沒亮呢,我現在正做夢娶你呢,馬上就要拜堂了,再堅持一會兒,拜完堂,我們兩個就可以起來了!″
師傅一腳把張生蹬到一邊兒道"拜堂?拜你娘個頭!呆子!還不趕快起來,你媳婦跟她的幹弟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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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張生眼睛也不睜的道"跑就跑吧,我估計他們倆肯定是去給我找好吃的去了吧。″
師傅氣的在張生的頭上扇了一巴掌道"窩囊廢!″
太陽已經升起來了。
看到我和小倩姐兩個人臉洗的白白的回來,張生和師傅很疑惑。
師傅道"水!哪來的水?!″
我向身後的一片草叢指了指,師傅和張生立刻跳起來向草叢跑去。
看著兩人急不可耐的樣子,我和小倩姐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不出所料,過了一會兒,憤怒的師傅和沮喪的張生又一起到了我們兩個的麵前。
師傅道"撒謊!我和張生轉了三圈,在這周圍都沒有找到水,趕快交代,你們倆哪來的水?!″
我笑著道"師傅啊,我們用的水可不是地下的水,我說的是水是露水!太陽出來之前露水很重,那些草上花上,到處都是水,我和小倩倩姐姐就去擼那些草和花上的露水洗臉,那些水很清涼,很舒服,把我們倆的臉洗的白白的!″
師傅從腰上解下葫蘆對張生道"既然他們倆洗過臉了,那我們就用一點兒喝的水洗臉,不過一人隻能用一點,剩下的還要留著路上喝呢!″
早上,我們隨便吃了幾口東西就開始趕路。
剛開始趕路的時候,路上沒幾個人,但是走著走著就發現身後的人越來越多。
那些人雖然大部分都是一些做生意的和一些趕集的鄉民,可是他們的身體都很好,應該是有飯吃,有水喝,所以走起路來很有力氣。
隻有我們四個人有氣無力的,別人走一步我們要走兩步,所以走著走著我們又落到了別人的後麵。
前麵的鎮子叫王集,是一個中等大的鎮子。
鎮子上住的人不集中,都是沿著鎮子中間的官道蓋的房子、蓋的商鋪,從西到東像一條蛇一樣延伸出去了很長。
看起來這個王集應該是通往長安的一個比較繁華的點。
師傅是個老江湖了,他認真的看著街上人的穿著和街道兩邊的商鋪。
街上雖然還是老百姓和和做小生意的人多,但是其中也有不少穿著很得體的人,很體麵的人。
雖然路兩邊的商鋪雖說不像京城裏那麽多,但是像飯館、胭脂粉店、皮貨店、農具店、種子店等等,居然都有。
不僅如此,街上好多牽駱駝,牽馬馱著貨品來往的人也不少。
街上的小吃攤兒也挺多,南方的,北方的都有。
這就說明從南到北,從北到南好多做生意的人都會路過這個小鎮,所以就把這個小鎮的經濟帶火了。
走到一個十字路口,師傅對我道"陳正倫,你幹脆重操舊業去要飯,我和張生、小倩我們擺地攤兒算卦看病掙大錢,雖然我們辛苦,但為了大家的肚子,我們三個就認了,你就張張嘴去跟人要飯吧!″
我的眼淚嘩一下流了出來。
"師傅,我跟了你那麽久你還是把我看成了叫花子!如果你不樂意做我的師傅那我走好了,我還回到丐幫去,我願意被他們欺負,我願意過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你這種無情無義的師傅我也跟夠了!″
說完,我哭著佯裝要走。
小倩姐姐急忙拉住我的手道"陳正倫!你不要走,不要聽你師傅胡說!隻要我們有吃的,就會有你吃的!我還想讓你陪我去便宜布,還有針線,我想繡一些鞋墊在集市上賣!"
師傅緊盯著小倩姐姐拽著我胳膊的那隻手道"你這個徒弟啥本事沒有,就隻有哭的本事,就是貓尿多,不要飯就不飯,你想幹嘛就幹嘛,師傅我現在要掙大錢了!"
說完,他走到路邊這一個賣菜的老翁身邊,選了一塊兒空地,然後把他的包袱打開,取出筆墨在腳邊的一塊破板片上麵寫了"醫卦壇"三個字,放在了地上。
張生也是乖巧,他急忙從師傅身後的空地裏吭哧吭哧搬了一大塊石頭過來,讓師傅坐,然後自己蹲在旁邊看師傅算卦看病。
我走過去道"師傅,小倩姐姐也想幫我們掙錢,她想繡鞋墊在街上賣,可是繡鞋墊就要買布買針線,你給錢!"
師傅在腰裏摸出五個銅板遞到我手裏道"五個銅板夠了吧!″
我把五個銅板塞到小倩姐姐手裏,麵然後又向師傅伸出手道"五個銅板不夠,再給五個!″
師傅一哆嗦,就像被狼咬去了他身上一塊肉。
"哪可能?!繡個鞋墊要十五個銅板,這買賣咱不做了,把那五個銅板還給我!師傅我靠本事掙錢養你們,你們不用再想點子了!"
我盯著師傅的眼睛道"師傅!你可想清楚了,這是小倩姐姐想幹的事業,如果你不支持她的事業,你覺得她還會對你好嗎?"
師傅看了看故意把臉拉下來的小倩姐姐道"那好吧,我最多隻能再給你們五個銅板,這一共是十個銅板,夠你們買布買針線的了,再多我就沒有了!″
說完,師傅又摳摳索索的摸出來五個銅板放在了我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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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小倩姐姐道"陳正倫,你是不是要的太多了,我覺得便宜的布,再加上針線,用不了十個銅枚,最多用六個銅板就夠了。"
我詭異的一笑,對小倩姐姐道"小倩姐姐,你餓不餓?″
聞著大街上各種食物飄來的香味,小倩姐姐使勁咽了幾口口水道"餓呀,我們周圍都是要命的美食,怎麽不餓呢?"
我笑著道"走!我現在帶你用剩下的四個銅板去買好吃的!″
小倩姐姐立刻笑了,她笑起來真好看,臉就像一朵玫瑰花一樣綻放,那眼睛就像山泉水一樣明亮。
我在心裏想,等我二十歲以後我一定找一個美的像小倩姐姐一樣的女孩,我要疼她,我要愛她,要對她好一輩子!
就像張生哥和小倩姐姐一樣,生死相依,白頭偕老,永不放棄!
在街上轉了一圈,我和小倩姐姐把好吃的也吃了,把針線和布也買了,而且還買了一把小剪刀,最後把剩下的一枚銅枚買了兩個大餅帶了回來。
師傅這邊憑他的技術和三寸不爛之舌已經掙了十幾枚銅板,雖然已經到了中午,但是摳門的師傅始終也舍不得花錢買吃的。
張生的嘴唇都幹的不行了,不過張生也不敢吭聲,因為他沒有掙錢的門路,現在靠著師傅吃飯,師傅都能扛住了,所以他也不敢說餓。
看到我和小倩姐姐帶回來的大餅,兩個人立刻狼吞虎咽的大吃起來。
我怕師傅和張生噎著,趕緊拿著師傅的葫蘆到街上有水的人家要了一些水來。
師傅和張生剛把大餅吃完,忽然,街道的左邊就傳來了騷動聲。
一個挎著籃子賣茄子的大嬸,神色慌張的從我們攤位前走過時,好心提醒道"趕快走,趕快走,收保護費的來了!″
師傅是闖蕩江湖多年的老手,聽話聽音,他聞聽此言立刻招呼張生收攤。
我知道,這些收保護費的人都是本地一些有勢力的人,這些人都是地頭蛇,惹不起。
收起包袱,我們和師傅就站在路邊看。
看著前麵一幫人吆五喝六,咋咋呼呼,我就心裏發慌,因為我當乞丐的那些日子裏,經常碰到這些收保護費的人。
閑的蛋疼的時候,他們就欺負我們這些乞丐,而且他們經常用手裏的棍子毫不留情的打我們,碰到他們喝醉了也打我們,我們從他們身邊過時,他們也會無緣無故的打我們,就是挨了打我們也不敢吭聲。
一般的老百姓,我們還能耍個賴,還敢講個理,可是碰見這些收保護費的人,我們隻能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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