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個街痞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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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走過去對,柿子哥道"柿子哥,你行不行啊?不行就算了,我們把錢退給老伯吧?″
柿子哥笑著道"我們出來行走江湖賣藝的全靠真本領,老伯,這一棍打的我爽極了,來,繼續!″
我心裏一酸,眼淚流了下來,這哪是賣藝呀?這簡直是在賣命啊!
灰衣男走過來,關切的對柿子哥道"壯士,你行不行?不行的話,這一棍子我也覺得滿足了,錢我也不要了,我不打了!″
柿子哥把胸脯一拍道"老伯!我沒事,我們我出來闖蕩的人講的是誠信,您給了錢我們就得服務周到,讓您滿意,您繼續來吧!"
看到柿哥這麽逞強,灰衣男的邪火又被激了起來。
他拿起棍子道"好!我是付了錢,我這人特別心疼錢,誰要是拿了我的錢,那就和剜我的肉一樣疼,今天我一定使勁兒發泄我心中的怒火,我要讓你痛不欲生,讓你生不如死!″
柿子哥紮好馬步,緊纂雙拳,對著青筋暴跳的灰衣男喊道"老伯,來吧,使勁往我身上招呼吧!″
這個邪門兒的老伯第二次舉起棍子,他依然不走尋常路。
他把棍子突然搗向了柿子哥的襠部,而且一邊搗一邊聲嘶力竭的喊"張一順!你狗日的!三十年前你騙走了我的老婆,害我打了一輩子光棍,現在我要把你的命根子搗掉!我要讓你後悔一輩子,我要讓你一輩子都痛不欲生,我搗,我搗!我搗死你!"
......。
眾人愕然,就在老伯玩命的攻擊之下,柿子哥突然不支,轟然倒下。
這一下人群亂了,好多好心的人跑過來攔住了發狂的老伯。
其中有幾個和灰衣男認識的鄉鄰,急忙架起嘴裏罵罵咧咧的灰衣男就走。
其中有人著急的勸道"金伯快走,快走!你鬧出人命了,你花了幾枚銅錢,可是你要招來官司了,你把人搗死了!″
其他一些本地的觀眾怕事鬧大了把自己牽扯進去,於是趕緊掏了一些銅錢扔到柿子哥身上便都散了。
我扔了銅鑼大叫一聲撲到柿子哥身上。
我這個動作來的突然,又來的猛,把柿子給壓的歐了一聲。
柿子哥睜開眼道"人都走了?"
我一愣,看了看散去的人群道"走了!"
柿子哥道"你扶我起來,撤攤!"
我把柿子哥扶起來。
柿子哥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對師傅道1你們把我的獨輪車推上,跟我走!
我們跟著獅子哥出了鎮子,沿著一條小路往北走。
過了一片樹林之後就是莊稼地,路的兩邊種的全是玉米。
瞅瞅私下裏無人,柿子哥突然像變了個人一樣,他一下蹦起來打了一套蛇拳。
這一下我們又看懵了。
我高興的道"柿子哥,你好了?!"
柿子哥道"我哪能出問題呢!我們出來行走江湖賣藝之人肯定要把自己保護好,否則表演一次打殘一次,那還掙屁的錢呀!″
我看著柿子哥道"柿子哥,你是不是練過鐵襠功啊?!″
柿子哥點點頭道"我當然練過了,要沒有鐵襠功的話,我這個命根子都不知道被那些不懷好意的觀眾給搗傷多少回了!″
張生道"柿子哥,你表演的真像,老伯也滿足了,其他的觀眾又怕,對你又同情!"
柿子哥道"如果老伯覺得我是在應和他,他肯定不滿意,但是我越痛苦,他越高興!他是得到滿足了,但是在我跌倒的時候,普通的觀眾都覺得真鬧出人命了,出於同情,他們會給我扔錢,覺得如果我沒死的話就拿錢去治病!″
我笑著道"柿子哥,你會表演,功夫好,還會玩戲法,你還是一個騙人的高手!"
柿子哥笑笑道"我沒騙他們,他們給我錢都是自願的!"
我也笑笑道"那他們為什麽不給我錢呢?我沒本事,還是你有本事,能騙得到他們的錢!"
柿子哥道"這沒什麽,我們行走江湖的,靠的就是這種本事吃飯。″
沿著小路繼續往北走,差不多又走出去了有三裏地,這才看到前麵荒地上有一個破廟。
破廟前麵的院子非常的破敗,院牆幾乎沒有了,蓋院牆的磚頭估計是被附近的人都拆走了。
院內有三間屋子,有一間已經塌了,另外兩間還勉強能住人。
兩間屋裏很幹淨,柿子哥說他已經在這裏住了三天了。
把行李放好,師傅就嚷嚷著餓,但是他隻說餓,他就不提掏錢買東西的事。
因為是師傅救了柿子哥,柿子哥也不好意思說什麽,於是他從口袋裏掏出十枚銅錢道"我這有十枚銅錢,你們看著去買吃的吧!″
張生哥道"小倩、陳正倫,我們三個去買大餅吧?″
我點點頭,但是一回頭,我卻發現小倩姐站著不動,她在用手指不停的鉸著衣角。
我走過去拉了一下小倩姐道"小倩姐,我們要去買香噴噴的大餅吃了,你怎麽了?不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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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我問,小倩姐抬起頭,滿眼期待的對我道"陳正倫!我都好久沒有用香粉了,你能不能問你師傅要五枚銅錢?我就想買五枚銅錢的香粉用!"
我猶豫了一下,我知道師傅這個老摳門平常吃的都不想給我買,更何況小倩姐要買的又不是吃的,師傅能給錢嗎?不過不管給不給,先問問試試吧。
沒想到我剛對師傅張口把小倩姐的意思說清楚,師傅就利利索索的從口袋裏拿出五枚銅錢放到我手裏道"女孩子愛美這是天性,這是五枚銅錢,買去吧!″
我心裏五味雜陳,愣怔了一會兒後,對師傅道"師傅,你看我腳上穿的這雙鞋已經很破舊了,你能不能再給我十枚銅錢讓我買一雙新鞋呀?″
師傅立刻變了臉,他彎腰脫鞋衝我喊道"你的鞋子破了,師傅的鞋子不破嗎?師傅的鞋子這麽破了都還在穿,你個小兔崽子,鞋還好好的,還要買新鞋!來來來,我給你兩鞋,讓你長長記性!"
小倩姐拉起我就跑,一邊跑一邊笑,那聲音太脆了,就像師傅搖鈴鐺時發出的聲音。
我們三個人一邊說一邊笑,很快便到了街上。
找到一家胭脂香粉店後,張生哥和小倩姐走了進去,我對二人喊道"小倩姐,張生哥,你們買好東西以後不要走,就在這兒等我,我現在去買大餅!"
我把十枚銅錢全部買成大餅以後,用破布把大餅捆好綁在了身後。
再次返回胭脂香粉店,我突然發現在店門口有三個鬼鬼祟祟的街痞子。
三個街痞子,一個是胖子,兩個瘦子。
我沒有進店,躲在暗處悄悄觀察。
以我多年的經驗,我覺得這三個街痞子肯定是盯上了小倩姐。
我向店內看去,在燭光下,此時的小倩姐姐取掉了頭巾,露出了她滿頭的青絲,再加上那青春的嗓音和誘人的身段,雖然她身上穿著男裝,但是卻更讓色男們看的神魂顛倒。
我在心裏暗暗埋怨道"小倩姐啊小倩姐!你怎麽這麽大意呢?這是在外地,人生地不熟的,要是碰到壞人這不就麻煩了嘛!"
說麻煩可真就麻煩了,因為我知道,被這些街痞子盯上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現在我們三個人中,我和張生又不能打,小倩姐是一個弱女子,而站在店門口的三個無所事事的街痞子中,尤其是那個胖子,估計他一個人打我們三個人都沒問題!
我在暗地裏急的團團轉,腦子快速的思索,在想著脫身的法子。
想著走著一不小心噗通一聲,和前麵的一棵大榆樹撞了個滿懷。
看著把臉撞疼的大榆樹,我來了主意。
我從地上撿起一塊兒雞蛋大的石頭,然後像猴子一樣噌噌噌的就爬上了大榆樹。
大榆樹很大,長的年頭應該不短了,枝繁葉茂,鋪天蓋地。
就在這麽黑的黑夜裏,我站在樹上,下麵的人根本就看不到我的身影。
對這個絕佳藏身的地方我很滿意。
我用右手握緊了石頭,準備向下投射。
小的時候,我就喜歡投石頭,我投石頭能像打彈弓一樣準。
打麻雀,打兔子一打一個準,但是今天要打的是一個人,雖然我很自信自己投石頭的功夫,但是現在是在黑夜裏,我還是有點緊張,手心裏都滲出來了汗水,手也有點兒微微發抖。
三個街痞子把小倩姐姐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越發狂。
而我看著三個人的醜陋表演是越看心裏火越大。
我瞅準機會,一抖手便把雞蛋大的石頭向胖子的頭上投去!
砰的一聲響過之後,胖子突然手捂腦袋蹲在了地上。
兩個瘦子慌了,趕緊去查看胖子的腦袋。
胖子罵罵咧咧的站起來開始去尋找攻擊他的人。
而此時,看到胖子莫名的挨打,路過的人驚慌不已,躲著三個人走。
我在心裏暗笑,就在這時我發現三個人在向我這邊張望。
我心裏一驚,不過隨後又發現他們三個人盯著看了一會兒之後,開始向樹後看,似乎他們發現了什麽,然後三個人便從樹下跑了過去。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我呲溜一聲,從榆樹上滑了下來,拚了命的向胭脂香粉店跑。
剛到門口,就碰到了張生和小倩姐。
我看著小倩姐緊張的道"小倩姐!你買好了嗎?!"
小倩姐用手拍了拍一個小布包道"買好了!這香粉味太好了,我每天都要在身上臉上撲一些香粉,我要讓自己每天都香噴噴的!"
張生不滿的道"你已經夠漂亮的了,還要撲什麽香粉啊,你就是不撲香粉我也覺得你夠香的了!"
小倩姐姐用手捏著張生的臉蛋道"男人?男人懂什麽?男人隻想看女人漂亮的臉蛋,好看的身材,還有我這香噴噴的香味,這樣會更迷人!″
張生用低低的聲音道"小倩,你變了,你這變得可怕,變得我不認識!"
小倩眼睛一瞪道"張生,難道你希望娶了我就讓我為你做飯,為你生孩子,天天伺候你嗎?我們做女人的難道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嗎?難道不能每天把自己打扮的很美很漂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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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過去拉著小倩姐的手道"小倩姐姐,你嫁給我師傅吧,我師傅會給你買新衣服,買香粉,把你天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張生突然怪叫一聲,就像一隻受傷的狼一樣向我撲了過來,然後開始和我撕打。
這小子別看起來是個文弱書生,但是發起火來,我還真是難以招架。
我的頭發亂了,衣服扣子被扯開了,但是張生的臉也被我抓出了幾道血印子。
小倩沒有去拉我們倆,而是默默的從地上拾起來裝有大餅的布包,然後從中拿出一個大餅,一邊啃一邊道"你們倆走不走?你們要是不走,那我走了!″
張生鬆開我,哭哭啼啼的,一邊追小倩姐,一邊道"小倩啊,你咋這麽不省心啊?我可是全都是為了你呀!″
我在後邊冷嘲熱諷的道"張生啊,你欺負我的本事有,但你養家糊口的本事沒有,你這個屌樣子,老婆早晚要跟人跑!″
出了鎮子,走在小道上,小倩姐突然停下來,對垂頭喪氣的張生,和氣哼哼的我道"你們兩個和解,如果不和解誰都不要和我說話!"
張生不服氣的道"是陳正倫不對!他說我沒本事,養不起你!″
我反唇相譏道"我說錯了嗎?你現在有本事嗎?!你養得起小倩姐嗎?!″
張生語塞,支支吾吾的拿不出反駁我有力的話來。
小倩姐姐走過來,對我們兩人毫不客氣的道"向對方說對不起,和好!
張生指著我道"是他無禮,他應該向我道謙!"
我現在也冷靜下來了,我知道自己剛才做的確實有點過分了。
於是放下自尊,主動向張生鞠躬道"張生哥!是我不對,自己本來就是乞丐,還要嘲笑你過的不好,你罵我吧! ″
張生破防了,他一把抱住我,哭的泣不成聲。
我們兩個苦命的男人和解了。
不過,此地不宜久留,我一邊走,一邊把剛才三個街痞孑偷窺小倩姐姐的事向二人講了。
小倩姐一聽,嚇的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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