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臉哥”之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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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葉六毛那裏得到的信息,張朝輝基本上能肯定王磊是指揮葉六毛攔截傻子,讓傻子把昏迷之中的孫叫枝棄置在馬路中間,他今天之所以把王胡迪和葉六毛帶在身邊到事發現場,是因為他在從天網監控中心複製過來的影像中,看到了一幕令他十分不解的畫麵。因為當時他沒有在意,或者說沒有懷疑。但他回到中隊辦公室後,重新播放他從天網監控中心複製回來的那段監控錄像時,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之前他在監控錄像裏看到傻子聽從他人的指揮,將昏迷中的孫叫枝扔在馬路中間後,直接轉身按原路折返,不久就消失在不遠處一個直通縣城的小巷子裏,沒有全程按照來路返回始發地。但是在傻子消失在監控裏不久,他發現傻子竟然在兩三分鍾後從監控中突然出現了,傻子的出現並不是從他所消失的小巷子裏現身,監控能拍到小巷子的出入口。張朝輝發現傻子的再次現身卻是從馬路的北南方向的右側突然發生的。這個狀況使張朝輝十分納悶,作為一個思維意識不正常的傻子,他的意識允許他得到好處後,將孫叫枝運送到置其於死地的地點,然後聽命令將孫叫枝放在馬路中間,但是他為什麽過了三分鍾,又返回將孫叫枝搬運到安全係數高的路肩上呢?
    按照傻子的智商,即便他能意識到他所搬運的人的危險處境,要返回處置的話,也隻能原路返回,在眾多的監控攝像頭的監視下出現在監控人員的視線裏,結果,張朝輝翻來覆去查看了好幾遍,也沒有找到能證實他的觀點的視頻。
    後期將孫叫枝轉移到安全地點的人,一開始張朝輝斷定還是那個傻子,後來看了幾遍視頻後,感覺越來越蹊蹺。雖然說轉移孫叫枝的人身高和穿戴相較於傻子,他並沒有看出差別,但從那個人搬運孫叫枝時彎腰撅起的屁股上卻看出了差異。之前傻子往馬路中間的路麵上放孫叫枝時,也是彎著腰撅著屁股往下放。兩次搬運,同樣是一抱一放,張朝輝發現兩次行為的屁股卻顯出了不同,從肩上往地麵上放孫叫枝時,軍大衣包裹著的屁股不大,是瘦小的,而從地麵上往起抱的時候,張朝輝看到的卻是軍大衣裹著的渾圓碩大的屁股。還有,將扛運孫叫枝的傻子走路的姿勢與從地麵上搬運孫叫枝的傻子走路的姿勢比對,雙腿間隙也大為不同。肩扛孫叫枝的傻子走路的時候,腿距大,縫隙明顯,兩腿行走不協調,右腿有點拖拉,從監控上看,他的右腿始終慢一拍,走路的時候跟不上左腿的節奏,不僅慢一拍,而且還外甩。從地麵上往起抱孫叫枝的傻子雖然錄像資料不長,還不到一分鍾時間,但能看出他的雙腿間隙不大,走路右腿也沒有外甩的現象。
    上述兩點,使本來看錄像看得昏昏欲睡的張朝輝逐漸清醒起來,他把王胡迪和葉六毛帶過來,主要就是為自己的懷疑尋求解答。他懷疑後期將孫叫枝搬運到安全地帶的那個人並不是那個傻子。他敢肯定,那個將孫叫枝搬運到安全地帶的人應該是王磊!王磊高大健碩,體格強壯,雖然他不是經過正規訓練的正式在編幹警,可是他體魄強健,在技能訓練基地,與正式幹警一起對練時,盡管格鬥架勢不太標準,但參與訓練的所有幹警竟然沒有一個人能擊敗他。在一次擒拿格鬥賽中,他對那些個頭瘦小技能較弱的對手甚至不屑於動手,看見對手衝過來,他瞅準時機,腰一折,屁股一撅,對準來人屁股一甩,就把對手擊倒在地。圍觀的人員和裁判送他一個外號“臉哥”。可見王磊屁股之壯實和可觀。後來局裏安排王磊到中隊進行格鬥指導,對基層一線偵查人員實行實用技能培訓,張朝輝親眼目睹了王磊擒拿格鬥的好身手,對他碩壯屁股的威力也有深切的體會。
    張朝輝對將孫叫枝搬運到安全地點的那個人的判斷,自己也比較有信心,那個人就是王磊。但他弄不明白,如果王磊是楊鼎誠安排過去幫開發商處死孫叫枝,為什麽在傻子離開後,將本來可以完美如願的結局徹底推翻,實施了與自己的任務完全相反的不正確行為呢?
    張朝輝在樓下沒作過多的停留,就上了樓頂。這棟兩層樓建築的頂層讓張朝輝大喜過望,在靠近馬路一側距離北牆三四十公分,麵朝馬路的女兒牆下麵,有一片雜遝的腳印子,那片腳印子的來源很直接,就是從登頂的閣樓那裏延伸過來,看來腳印子的主人目標很直接,他沒有再到樓頂的其他地方去。
    看腳印子,它的主人來去就一條路,沒有分叉,達到目的後直接返回。
    在樓頂上除了腳印子,張朝輝沒有發現其他更有價值的東西,他順著原路回到了一樓,在一樓的一間房子堆積雜物的角落裏,他從被房主廢棄的破衣爛衫和一些舊棉被、墊褥子下麵,看到了一件挺新的綠色衣物,燈光下,他翻開壓在上麵的一些舊衣物,拽出來一件軍大衣。軍大衣很新,跟在監控裏看到的樣式差不多,還有一雙鞋子和一條褲子,這一身行頭跟張朝輝在監控裏看到的一模一樣。看來這一切都是易裝時脫換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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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地方距縣城有十裏出頭,公路兩旁,左邊是幾十畝沿路種植的棉花,秋收後,幹枯堅硬的棉花棵棵子都還沒有拔去,右邊是一條緊靠馬路的二三十米闊的河汊子。河汊子南北兩端被封堵,被附近忽村的村民改造成了養魚場。就是說此處地形沒有高低起伏,也沒有樹林和高杆兒莊稼可資掩蔽,王磊要想脫離監控不太容易。之前張朝輝在調看孫叫枝案發地監控的時候,往南邊縣城方向調看得多些,往北卻沒有看得有多仔細。
    把王胡迪和葉六毛分別送回家後,張朝輝又跑到天網監控中心借口交通肇事追查,認真調看了孫叫枝案案發地點以北的監控,一無所獲,沒有發現可疑車輛。他從王磊將孫叫枝從馬路中間搬運到路肩的時刻算起,十分鍾後截止,統計了一下北邊監控裏能拍到的所有車輛,在那個時間段,共有九輛汽車通過,但在案發地南邊的監控裏,那個時間段出現汽車卻隻有八輛。多出的一輛車的車牌號是c。就是說,c出現在案發地之北的監控裏,並不是從案發地之南開過來的,肯定是從北邊開進案發地附近的監控盲區,等將孫叫枝搬運至安全地帶的人完成計劃,才掉頭往北返回,重新出現在北邊的監控攝像裏。
    張朝輝繼續追蹤,在葉六毛駕車上路的那個路口沒有發現c的蹤跡,繼續往北,第二個路口也沒有所發現。第三個路口有一條往西邊直通市區的輔助公路。張朝輝終於在通往市區的公路監控攝像頭裏查到那輛c。由於監控c的監控攝像頭分辨率不高,加之又在夜晚,看不清楚駕駛員的麵目和後座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員。
    第二天上午,張朝輝驅車去了市局,借口追蹤交通事故逃逸車輛,申請調取了監控,一路終於追蹤到當天夜裏十二點三十四分時c駕駛員比較清晰的圖像,駕駛員不是王磊。車號為c的車輛所有人叫李方健,是一個刑滿釋放人員,釋放好幾年了,沒有再發現違法亂紀行為。李方健身高才1米65,身材單薄瘦弱,腰臀一平,顯然不是他將孫叫枝搬運到相對安全的307公路的路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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