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度陷入混亂之中，老何被這個場景嚇得不輕，張大嘴巴，遲遲沒有說話。
    司機擦著額頭上的汗：“媽的，就掙這二十塊錢，差點沒把我這條命搭上，你們趕緊滾蛋。”
    說罷，他手指哆哆嗦嗦地指了指旁邊的馬路，示意我們下車。
    我也嚇得不輕，扶著呆若木雞的老何，下了車。
    老何在路邊，看著揚長而去的出租車，緩了好久才開口：“哥，我剛才說了什麽，做了什麽，我咋記不得了？”
    我一拳用力捶在他的胸口上：“你還有臉說，剛才幸虧有紅綠燈給擋住了，就算有紅綠燈你還一個勁兒地催司機快點過去，你中邪了？”
    老何低下了頭，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剛才腦子中隻有一個聲音和念頭，就是快點過去，再快一點。”
    我冷笑一聲，估計老何在夢裏夢到的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好來頭的，就是想拉著老何做替死鬼。
    好巧不巧，我們命大，才躲過一劫，要不然，現在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是我們了。
    “怎麽，還要去見你那個夢中情人嗎？去吧。”
    我指了指前方的車禍現場，老何知道我在陰陽他，就沒說話。
    想到他也是受害者，我歎了口氣，拽著他的手臂：“行了，以後聽人勸吃飽飯，走吧，咱倆先離開這裏，你餓不餓？”
    在經曆這麽恐怖且驚悚的一幕以後，最好的緩解方法就是吃點東西。
    老何點點頭，往常沒心沒肺的他今天變得格外沉默。
    我看了看，遠處有一家賣餃子餛飩的店，便拉著他去了那家店。
    一進店裏，聽到老板和老板娘在議論剛剛發生的車禍。
    “我的娘哎，你知不知道，之前，有個女人奧，也是被車撞死在這個路口，喏，就那個路口，嚇死人了。”
    “行了，少說兩句，沒看見客人來了嗎？”
    老板看到我們兩個人慢慢地走進店裏，露出一個微笑：“二位兄弟，吃點啥？”
    我看著他牆上的菜單，有韭菜雞蛋餃子，有白菜豬肉的……五花八門的餡兒。
    “就韭菜雞蛋的吧。”我看了一眼老何：“你呢，老何。”
    老何此時整個人已經虛脫了，他看著菜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要白菜豬肉的，再來兩瓶啤酒。”
    我把老板招呼過來，“老板，一盤韭菜雞蛋餡兒的，一盤白菜豬肉餡兒的，再加四瓶啤酒。”
    老板聽罷，笑嗬嗬地進了後廚開始忙活起來了。
    我想起剛才進門的時候，老板娘提到的女人也被撞死在路口，就在老板離開以後悄悄問道：“老板娘，你剛才說的這個路口，之前也出過事兒嗎？”
    老板娘看了眼身後的老板，撇了撇嘴：“你不知道奧，可不是呢，聽說之前死的那個女人很年輕，還很漂亮，是一個當官的包養的美女大學生呢！”
    我眉頭一皺，“當時她怎麽會出車禍呢？“
    老板娘把手中正在擇的韭菜放在一邊：“我的天奧，小夥子，你沒聽出來這裏有些道道嗎？肯定是那個當官的玩膩了或者美女大學生逼婚之類的才把她無聲無息地處理掉唄，哪有那麽多車禍奧。”
    美女大學生，看上當官的？這什麽橋段這是。
    “具體情況你知道不，老板娘？一看你就是見多識廣的，長得還那麽漂亮，啥都知道，我們這群毛頭小子啥也不知道，有點好奇，你給我們講講唄。”
    我故意湊近了一些，用一種很崇拜的眼神看著老板娘。
    老板娘被我一誇，有些高興起來：“姐姐跟你們講，你們可不能告訴其他人的奧，我也是聽人說的，這個美女大學生，為了錢嘛，和一個當官的好。
    後來反正這件事在我們這邊鬧的挺大，那個美女大學生那天不知道因為什麽事兒，打車去找那個領導，結果就在那個路口，出事了。整個人那個慘喲，都被車壓扁了。
    後來警察什麽都來了，說當時和大學生的車撞上的車車主不是本人，是一個精神病把車主的車偷開走了，上路撞死人了。”
    老板娘繪聲繪色地跟我講著，卻讓我聽的不寒而栗。
    多麽巧妙的殺人手法，找了個無辜的精神病作為替罪羔羊，殺人於無形。
    那個女大學生背後的這個領導，看來和我們麵對的人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我敢肯定，一定是那個大學生知道了那個領導的什麽秘密，所以才慘遭車禍。
    現在我的主線越來越清晰了，當務之急就是弄清楚這個女大學生和老何夢裏的那個女的是不是一個人。
    “那個女大學生有什麽模樣特征嗎，姐姐？”
    我把聲音換的溫柔了許多，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老板娘。
    老板娘聽我喊她姐姐，笑的眼底的皺紋都多了幾條：“哎呦，小嘴甜的奧，我記得那個女大學生，好像眼底有顆淚痣，挺明顯的，再就是鵝蛋臉，雙眼皮，聽一個鄰居說，那姑娘還是罕見的褐色瞳。”
    聽到老板娘的描述，我還沒等開口，老何一下子站了起來，我怕他亂說話，一把將他按在椅子上。
    老板娘被老何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你這朋友，是要幹什麽奧？”
    我尷尬地笑著：“姐姐別理他，他餓了，餓了。”
    我一邊和老板娘說著，一邊回頭狠狠地瞪了老何一眼，這笨蛋，差點引起別人注意。
    我們查這件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這是我的安全準則。
    我和老板娘繼續閑聊著，過了一會兒，餃子端上來了。
    我高興地接過餃子，給自己調好了一碟醋，放了一些辣椒。
    吃了餃子，胃裏感覺暖乎乎的，車禍帶來的恐懼，一掃而光。
    老何看著老板娘離開，才開口跟我說：“哥，老板娘描述的女大學生長相，和我女朋友一模一樣。”
    我嘴裏的餃子差點噴出來：“你腦子有坑？那女的，哦不，女鬼差點害死你，你還說她是你女朋友？”
    那女鬼拉替死鬼，拉的是老何，不過因禍得福，我們拿到了更多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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