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手機看了一眼，確實，和劉玉香助理說的一模一樣。
    “嘖，你敢不敢和我一塊兒去看看，到底咋回事？”我看了劉玉香助理一眼，這妮子臉都嚇白了。
    “我我我，我不行的，真的。”我把手機放在櫃台上，“既然你納悶這訂餐的人究竟是誰，那麽，咱們可以試著去看看，究竟是人是鬼。”
    劉玉香助理起初說啥也不同意，最後想到自己一直被這東西糾纏，困擾，還是同意了。
    “那，今天晚上咱倆過去看看？”她猶猶豫豫地問我，我說好。
    她把店門關上，根據訂餐人留的地址，和我一起往那邊走。
    路上，她給訂餐人打了個電話：“喂，你好，是點的餃子對嗎？”她點開免提，讓我一起聽。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悶悶的聲音，說可以，讓她不要敲門，把餃子掛在門上離開就可以。
    “好的。”劉玉香助理快速掛掉電話，咽了咽口水，問我是不是真的要去。
    我說，管他是人是鬼，先去研究研究再說。
    我倆找到了單元地址，走來走去，可算是找到了訂餐人的地點了。
    劉玉香助理抖著手，把餃子掛在門把手上，這小區是個老小區，不像現在的新式小區，有高檔的指紋鎖之類的，隻是普普通通甚至有些鬆動的門鎖。
    看不出來裏麵有沒有人，總之，把耳朵貼在門上，屋裏靜悄悄的。
    這走廊裏的燈是常亮的，昏黃昏黃的，有一種小時候的感覺。
    我在四周看了看，看到這個訂餐人的對麵鄰居地上，放個破損的圓形鏡子，有點兒像八卦鏡似的。
    估計是剛從門上摘下去，這種情況我以前在網上刷到過，就是門上掛著一個亮堂堂的鏡子，為了什麽擋災祛邪之類的。
    鏡子看樣子是放年頭久了，沒有作用了，所以想換掉。
    在我專心地看地上的鏡子的時候，剛好這戶人家的鄰居回來了，見到我倆陌生人，他就把鏡子放一邊了。
    “你們找誰？”他警惕地看著我倆。
    “大哥，我們是送餐的，給這戶人家送餃子，他在家不？”
    我故意假裝不知情地問了一句，大哥看我的眼神多少帶點兒莫名其妙：“上次有個送外賣的，也說是給這家送，你們他媽組團來找事兒是吧，這家人都死了多久了，送個屁的外賣。”
    罵完，那個鄰居進屋離開之後，劉玉香助理徹底慌神了。
    “他家，是死人………死人為什麽會點外賣？”
    說著，她崩潰地蹲下來，抱住頭，我想勸說她冷靜：“你現在給這家人打個電話，我倒要看看，他是什麽東西。”
    劉玉香助理一直抱著頭不說話，我伸手想要拉她起來，卻被她一下子打開。
    她呆呆地站了起來，嘴角掛著口水和淚水的混合物，嘴裏喃喃地說道：“我來，我來給你送外賣了。”
    “送什麽外賣？”我驚愕，“你沒事兒吧？”
    劉玉香助理沒有理會我，朝前麵揮了揮手，一步一步地往樓上走去。
    中邪了？
    我緊緊跟上她，她走的速度太快，我差點沒跟上，邊跟著她，我邊喊：“你幹啥呀？趕緊清醒過來！”
    劉玉香助理不理睬我，腳下跟生了風一樣，嗖嗖嗖地走的速度跟火箭似的。
    我眼睜睜地看著，她上了這棟樓的最頂層，這棟樓最頂層不過就是四樓，不高）。
    她衝我微微一笑，邁開腳步直接從樓上跳了下去。
    我直呼“臥槽”伸頭去看，幸好，劉玉香助理福大命大，沒死。
    她正好跳到人家的大貨車上了，貨車上麵拉著滿滿一車的泡沫，估計是收廢品的人拉的。
    我噌蹭蹭地跑下樓，去把劉玉香助理從車上拉下來，此時的劉玉香助理已經清醒了，她在跳下來的時候，沒有摔傷，但是扭到了腳脖子。
    我攙扶著她，問她為啥突然發瘋一樣的跳樓，劉玉香助理說，她在一開始蹲在地上害怕的時候，突然抬頭就看見有人向她招手。
    這人的樣子很模糊，看不清楚，她聽到這人跟她說，讓她把外賣給自己。
    接著劉玉香助理就是無法控製她自己的身體了，跟著那人走，之後就是她就出事兒了，直接從樓上跳下去了，剛好砸到的是貨物。
    福大命大。
    我皺著眉頭，好像就是看到鏡子以後她變得不對勁兒的，如果當時那個鏡子她並沒有看到，興許不會一下子中邪。
    “真是嚇死我了，我差點沒命了。”劉玉香助理一瘸一拐地跟著我往前走，嘴裏不停地在嘟囔著。
    “行了，我送你回去吧。”我越想越覺得這點外賣的事情蹊蹺，不過這是後話，我自己等著再去看看。
    死人還需要吃外賣，真真有些匪夷所思。
    路上，我叫了個車，問劉玉香助理：“你為什麽寧可這麽害怕，也沒想過改行？比如………做你擅長的工作。”
    劉玉香助理知道我意有所指，她搖了搖頭：“我不是做這行的料子。”
    “為什麽？”我追問。
    劉玉香助理苦笑一聲，想了好半天，她才告訴我：“其實我有個事兒瞞著你了。”
    我一愣：“什麽事兒？”
    劉玉香助理告訴我，自己之所以再也不做老本行，是因為當初自己在獨立手術的時候，把人家的臉，給整壞了。
    家屬要求高額賠償，醫院方麵念在她是劉玉香的助理的份兒上，隻是把她趕出去，沒有讓她承擔高額賠償。
    後來，醫院方麵以“該手術本來就存在風險”等理由，把家屬搪塞過去了，家屬沒有得到賠償，臉也徹底毀容了，一時想不開，跳樓自殺了。
    所以，劉玉香助理再也不敢上手術台，再也不敢做這行工作，隻是老老實實地做個外賣。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我這是做了虧心事，所以我很怕。你為什麽會認識我老師劉玉香？你到底是誰？”
    劉玉香講完自己的事情，反問我道。
    “我是幹殯儀館的。你老師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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