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就看見她慢慢咧開嘴對我笑，它的牙齒很尖很長，密密麻麻地感覺長滿整個口腔。我當時真的嚇傻了，沒有一點點反應，然後那顆頭就縮回去了，手最後收進去的。”
    方雨婷在描述這個場景的時候，眼睛裏麵的恐懼幾乎壓製不住。
    “別害怕，方雨婷，你看著我，說不定是你剛睡醒，看錯了。”
    我安慰著方雨婷，方雨婷此時的心情非常激動，她回想著剛才的一幕，牙齒都在上下打架。
    “就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才爬起來去翻監控，發現有一個莫名其妙的人，來了咱們殯儀館，看了沒一會兒，你就回來了。”
    方雨婷盯著抽屜，我鼓起勇氣一把將抽屜拉了出來，裏麵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既沒有人頭，也沒有人手。
    “方雨婷，別害怕，都是假的。”我心裏清楚可能不是假的，因為方雨婷從來不撒謊。
    隻有一種可能，就是髒東西，可是，我的手機，怎麽會突然出現在抽屜裏麵。
    我接到的消息說，在停屍間，說明我的手機在停屍間，我找了一圈，都沒有在停屍間找到我的手機。
    我有另一個懷疑的點，就是，我的手機是不是被林小玉給拿走了，林小玉為了引蛇出洞，用我的手機給我回了消息。
    這些都隻是我的猜測，還是得根據明天早上見到她再說。
    第二天我補足了覺，去找林小玉，林小玉跟沒事兒人一樣，一臉淡定地把我的二手水果手機遞給我。
    “哥哥，這手機，是不是你的呀？”林小玉還是一臉天真地看著我，仿佛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和她無關一樣。
    我盯著她遞來的手機，這手機是我的，屏幕角落還留著上次摔裂的缺口。但林小玉這副全然無辜的模樣，比她拿著刀時更讓人發毛。
    “你在哪兒撿到的？”我接過手機，刻意讓語氣保持平穩。
    “就在停屍房門口呀，”她歪著頭笑，眼尾彎彎的，“我今天早上處理昨天那具屍體，看見地上亮著光，撿起來一看是部手機。想著可能是工作人員掉的，就收起來了。”
    這話聽起來天衣無縫，可方雨婷描述的人頭，抽屜裏的人頭，還有監控裏她的身影，都在我腦子裏撞來撞去。
    “對了，”我假裝不經意地瞥向她的手，“你手上怎麽回事？”她右手食指纏著創可貼，有可能是昨天晚上被刀劃傷了。
    林小玉像被燙到似的縮回手，慌忙解釋：“哦，昨天切水果不小心劃到了。”
    我沒再追問，轉身要走時，她突然在背後說：“哥哥，咱們殯儀館，是不是經常鬧鬼啊？”
    我腳步一頓，沒回頭。
    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條陌生短信，上麵寫著不要相信突然出現的人。
    又是這個匿名短信，它總是會在我們即將出現什麽事情之前，給我發一條短信，他是誰呢。
    我給他回複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匿名短信回複我道信我，準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