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七這時已經把飯菜點完了，回來發現門口隔壁包廂在吵吵，推門進屋，看著我，問道“高子寒，對麵咋了？”
    我聳了聳肩，說道“好像是因為樓上吵吵，顧客讓服務員去管管，服務員去看了，樓上沒有人在發出聲音，樓下的顧客認為服務員包庇，所以在和服務員吵架。”
    慕斯七無語地笑了，覺得現在的某些顧客實在是臭毛病太多了，出來吃飯也要難為一下工作人員。
    “不過你別說，慕斯七，我真聽到樓上有小孩來回跑，跳，追逐打鬧的聲音了。”我抬手指了指樓上，方雨婷和老何也紛紛表示自己聽到了。
    “而且更離譜的是，這家店的點評你們看了沒有，一共三百條評論，其中二百四十多條，都是在吐槽說，這家飯館鬧鬼。”
    我打開手機，指著給慕斯七看，慕斯七看到了，這上麵不僅寫著說這家店鬧鬼，還說，他們家死過人。
    這個用戶是這麽說的，說之前有一個精神病和家人來飯館裏麵吃飯，中途突然發病了，用刀砍死了了自己的堂哥和姑媽，自己準備自殺未遂，被救護車送走，留下兩具被砍成碎肉的屍體，以及他年邁的老母親。
    母親看著眼前的一切嚎啕大哭，這個用戶說他記得那天是初六，年還沒過完，天氣有些回暖，曬著太陽感覺很暖和，可進到屋子裏看著地上的血泊和死者的屍體，身上感受到的是透骨的寒意，警戒帶攔住了外圍不相關的人，可狹窄的後廚突然跑出幾隻雞，對著地上死者湧出卻已凝固的血跡啄食著，這個用戶看到眼前的一幕，愣了一下，雞不停地啄食，甚至左右蹭地麵，把喙上的血跡蹭掉，用戶說他仿佛看到雞也在看自己，那種駭人的眼神，像一個人吃飯那樣正常，理所應當，那種感覺更像是“人”，眼神空洞，機械。
    再想到，這幾隻吃了死者血卻又要被某個人吃掉的雞，這個用戶突然感到一陣惡寒，我連忙幫著大家把雞從現場驅趕出去，惡心的不行。
    慕斯七看完感覺一陣反胃，他才點了飯，裏麵正有小雞燉蘑菇。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剛要開口，包廂門“吱呀”一聲被風推開，帶著股涼颼颼的氣兒灌進來。方雨婷下意識裹了裹外套，目光掃過天花板，突然“呀”了一聲：“誰把門打開了，你們聽，樓上好像有腳步聲？”
    我和老何同時抬頭，果然聽見頭頂傳來細碎的“噠噠”聲，像是小孩光著腳在跑，可跑著跑著又突然停了，靜得能聽見隔壁包廂還沒歇的爭吵聲。
    “不對啊，”老何摸了摸下巴，“剛才服務員說樓上每個包廂隻有一個人，這聲音哪兒來的？”話音剛落，頭頂又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像是有東西掉在地上，緊接著就是一陣急促的，像是桌椅拖動的摩擦聲。
    方雨婷走到我的身邊，手裏拿著手機，聲音有點抖：“高子寒，你看評論裏還說，有人在包廂裏看見過穿紅衣服的服務員，說這個服務員是最早死在飯館裏麵的，是因為別同事擠兌，欺負，想不開割腕了，後來有人看到她，就站在牆角，盯著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