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為啥不吃。”我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頭發已經有幾天沒有打理了，都亂糟糟的像個雞窩了。
    慕斯七等了他堂哥一會兒，樊昭過來，我們三個人才一起去吃早飯。
    樊昭說他這兒有個熟悉的大爺，是幹早餐檔的，每天淩晨五點多就出門開檔。
    他家的早餐非常好吃還豐富，什麽包子油條豆腐腦豆漿，應有盡有。
    大爺做早餐檔久了，就跟很多客人都認識了熟悉了。
    何況來往客人很多是村裏的誰家親戚或者是誰鄰居。
    有天早上這大爺看見一個認識的老爺爺騎著三輪車路過，便跟他打招呼。
    說:“哎呦，老劉，怎麽今天就一個人出來，不見老太太的?”因為往常老爺爺總是早上騎著三輪車載著老太太出來逛市場，那老太太是他老伴兒，癱瘓了。
    老爺爺聽到了後就笑笑，沒說話，走了。旁邊客人就拉住我媽說:“老太太一個多月沒了，老頭傷心了好久，隻不過麵子上不表露出來罷了。”
    賣早餐的大爺被嚇了一跳，不可置信地就說:“哈?可是我前兩天才看見老太太在街上走啊!我還跟她打招呼了。”
    “類似的事情不止一次，但大差不差，在這個村裏，啥靈異事兒你都能碰的見。”
    樊昭擺了擺手，一副早已司空見慣的模樣。
    他在這村子裏幹了這麽久，怪力亂神的事兒是真不少，不是他吹牛，前兩天我和慕斯七不是親眼看到了一個靈異事件嗎。
    要說這有些地方的農村，確實有點說道。
    到了早餐攤子，樊昭做東，請我和慕斯七倆人，吃豆腐腦和小籠包。
    我看攤子上還寫著有胡辣湯，便開口說道:“樊哥，我不要豆腐腦，能不能給我換成一碗胡辣湯？”
    樊昭點頭同意了，這村子裏的物價是真的很低很低，一碗豆腐腦居然才一塊五元錢，我們那兒都賣四塊。
    包子更不用說了，一屜肉包子，也不過才六塊錢。
    胡辣湯端上來時，紅油裹著胡椒的香氣直往鼻子裏鑽，我用勺子攪了攪，木耳、海帶絲、花生碎沉在碗底，滿滿當當全是料。
    慕斯七咬著小籠包，含糊不清地說“早知道我也換這個了，你這看著比豆腐腦香多了。”
    樊昭剛剝完一個茶葉蛋，聞言指了指不遠處的巷口“那路口裏以前有戶人家，女主人最會做胡辣湯，是河南的妹子，嫁到咱們東北來了，後來冬天生了場急病走了。她男人有些從她走了以後，就發癔症了，連著三年，每天早上都端著碗胡辣湯站在門口，說等她回來嚐一口。”
    我舀胡辣湯的手頓了頓，忽然覺得碗邊有點燙，想著涼涼再喝。
    正想追問後來發生了什麽，就看見賣早餐的大爺端著一摞空碗從旁邊過，路過樊昭時隨口問了一句“書記來了，今天沒見隔壁老王來買油條啊？”
    樊昭手裏的雞蛋殼“哢嚓”捏碎了，抬起頭，低聲說“王叔叔上周走了，腦溢血，沒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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