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北教堂的彩繪玻璃在晨曦中投下血紅色光影，周夏夏踩過滿地破碎的受難像，鞋跟黏住張泛黃的實驗記錄。紙張上的「胚胎03號」字樣被幹涸的藍色液體暈開，與她手背靜脈裏流動的熒光如出一轍。
    周寅坤踹開告解室的暗門，腐朽的冷氣裹著二十年前的監控錄像噴湧而出。畫麵裏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將翡翠注射器刺入嬰兒心髒，而那個男人的臉——竟與周寅坤有七分相似。
    "驚喜嗎？"阿耀的機械右眼閃過數據流，他擦拭衝鋒槍的動作讓頸側刺青的蛇鱗片片豎起，"你父親製造你的時候，坤哥還在娘胎裏。"
    夏夏的後腰突然撞上冰涼的金屬台。周寅坤將她按在布滿血垢的手術床上，指尖劃過她鎖骨下跳動的翡翠光斑："這才是你真正的誕生禮。"他扯開自己心口的繃帶，同樣的光斑正在吞噬彈孔。
    教堂穹頂突然炸開，緬甸特種兵索降而下。周寅坤反手甩出手術刀釘穿首名敵兵的咽喉，刀柄鑲嵌的翡翠與夏夏頸鏈產生共振，敵兵們的電子眼瞬間爆裂。
    "抓住原體！"指揮官嘶吼著按下起爆器。地麵龜裂的刹那，夏夏墜入地下實驗室。培養艙裏漂浮的無數個"她"同時睜眼，機械音齊誦：「歡迎回家，03號。」
    周寅坤的機械纖維纏住鋼架追下來，落地時人造皮膚大麵積脫落，露出脊椎處流轉著翡翠液體的金屬骨骼。他掐碎某個培養艙的玻璃，拎出與夏夏一模一樣的克隆體："學不像。"說著擰斷那具軀體的脖子，"你逃跑時..."染血的手指撫上夏夏顫抖的唇瓣，"右肩會先抖一下。"
    爆炸震塌了入口。阿耀在上麵掃射的聲音變得沉悶，夏夏在搖晃的應急燈下看見主控台的dna圖譜——她的基因鏈裏纏繞著周寅坤的機械編碼。
    "為什麽是我？"她攥住周寅坤破損的衣領。男人低笑著舔去她眼角的翡翠冷凝液："因為..."地下河突然衝破牆壁，將他未說完的話淹沒在滔天濁浪中。
    湍流裹挾著兩人衝進溶洞，周寅坤的機械臂卡在鍾乳石間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夏夏摸到他後腰的舊傷正在發燙，二十年前的冷凍艙密碼自動浮現在腦海。
    "別動。"周寅坤突然咬住她耳垂，犬齒刺破皮膚注入冰涼的液體。夏夏的視網膜上浮現出全息地圖，紅蠍的殘存數據正在重組：「他在騙你，你的母親死於...」
    溶洞深處傳來機械運轉聲，成排的焚化爐自動點燃。周寅坤扯開纏滿水藻的襯衫，心口的翡翠光斑突然暴漲。他抓著夏夏的手按在爐門控製台，兩人的血在麵板上匯成基因螺旋圖樣。
    "當年他們就是這樣..."爐門轟然開啟的熱浪中，他的瞳孔映出夏夏被熏紅的臉，"把哭鬧的小女孩塞進去。"
    追擊者的腳步聲在溶洞外響起。周寅坤突然將夏夏推進焚化爐，在爐門閉合的瞬間露出她從未見過的疲憊神情："這次換你看著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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