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坤單手拎著男嬰的後衣領，像提著小獸般將孩子懸在船舷外。
    女嬰的繈褓綁在他胸前，正攥著戰術背心的帶子磨牙，口水浸透他滲血的繃帶。
    "周寅坤！放他下來！"夏夏抓住他青筋暴起的小臂，乳汁在劇烈動作中洇濕前襟。男嬰的短腿在空中亂蹬，與父親如出一轍的狹長眼睛卻笑得眯成縫。
    周寅坤的犬齒咬斷纏在女嬰繈褓上的水草："吵死了。"說著卻將男嬰甩到肩頭，孩子細軟的胎毛蹭過他滲血的耳廓，留下奶香味的水漬。
    阿耀的機械臂卡住船舵，電子眼掃過漆黑的水麵："十二點方向有快艇。"
    女嬰突然爆發出尖銳啼哭，周寅坤扯開戰術背心，精瘦腰腹上還掛著半截繃帶。夏夏慌忙去接孩子，被他用膝蓋頂住後腰："喂她。"
    子彈破空聲擦著桅杆掠過，男嬰的笑聲混在槍聲裏格外清脆。周寅坤單手給衝鋒槍換彈夾，女嬰的繈褓隨著動作晃成不安的弧線，奶嘴從孩子嘴裏脫落，掉在甲板上滾向船舷。
    "抓住！"夏夏撲出去時孕肚撞上鐵錨，周寅坤的軍靴踩住奶嘴，鞋尖一挑精準落進女嬰掌心。孩子抓著奶嘴咯咯笑，露出兩顆珍珠米似的乳牙。
    快艇的探照燈刺破夜幕，他忽然將兩個孩子都塞進夏夏懷裏。男嬰的拳頭砸中母親的下巴，女嬰的指甲在她鎖骨抓出紅痕。"進底艙。"周寅坤扯開浸透血漬的襯衫，冷白皮膚在月光下泛著釉色光澤。
    夏夏的指尖碰到他滾燙的腰側："你在發..."
    "要你說？"他掐著她的後頸推進艙門，染血的虎牙擦過她耳垂，"管好崽子。"
    底艙的黴味嗆得女嬰咳嗽，夏夏解開衣襟卻被男嬰抓破乳暈。周寅坤踹門進來時正撞見她疼得抽氣，粗糲的掌心突然捏住嬰兒的後頸："屬野狗的？"
    "輕點！"夏夏搶過孩子，乳汁濺在他滲血的腹肌上。女嬰嗅到血腥味突然安靜，黑葡萄似的眼睛盯著父親鎖骨處的擦傷。
    阿耀的機械臂突然撞裂艙板，海水混著機油湧進來。周寅坤拎起雙胞胎的繈褓捆在胸前，精瘦腰腹被勒出深紅印痕。男嬰的腳丫蹬著他下巴，女嬰的奶嘴懟進他鎖骨凹陷。
    "抱緊。"他單手撈起夏夏的腰躍上甲板，追兵的子彈在腳邊炸出水花。女嬰突然伸手抓住飛濺的彈殼，周寅坤暴喝"鬆手"的瞬間，孩子嚇得將彈殼塞進嘴裏。
    夏夏掰開女嬰的嘴時，周寅坤正用犬齒咬住男嬰的衣領。血腥味混著奶香在唇齒間蔓延，他染血的指尖捏出女嬰口中的彈殼，金屬邊緣在掌心劃出血線。
    "屬你的。"他將彈殼塞進夏夏領口，冰涼的觸感激得她戰栗。男嬰突然抓住父親滲血的手指吮吸，周寅坤的眉峰跳了跳，暴戾的眉眼在月光下融成奇異的溫和。
    接應船的鳴笛穿透夜幕，他忽然將兩個孩子拋給阿耀。女嬰的繈褓散開，露出與夏夏相似的翹鼻尖。周寅坤的瞳孔收縮一瞬，轉身時後腰撞上斷裂的桅杆。
    "你受傷了..."
    "死不了。"他扯過夏夏按在船舷，染血的唇壓上她顫抖的睫毛。男嬰的啼哭刺破耳膜，女嬰的奶嘴砸在他軍靴上。追兵的快艇撞上船體瞬間，周寅坤抱著她縱身躍入漆黑海水。
    鹹澀的水流灌進口鼻，夏夏看見他鎖骨處滲出的血絲像紅珊瑚般散開。女嬰的繈褓浮出水麵，正抓著父親的耳朵咯咯笑。男嬰的短腿蹬水濺起浪花，周寅坤單手托著兩個孩子，另一隻手攥緊她的手腕。
    "遊。"他染血的犬齒咬開纏住女嬰的水草，月光照亮他繃緊的下頜線。夏夏的乳汁混著海水浸透衣襟，男嬰突然潛入水中叼住她的衣角。
    接應船拋來的繩索纏住周寅坤的腰腹，他暴喝"抓緊"的瞬間，女嬰抓住繩索上的鐵扣。阿耀的機械臂拽起四人時，追兵的快艇在身後炸成火球。
    周寅坤癱在甲板上喘息，兩個孩子在他胸膛爬行。男嬰的牙印留在胸肌上，女嬰正揪著他的睫毛研究。夏夏伸手要抱，被他用膝蓋頂開："消停會兒。"
    月光漏進他潮濕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罕見的溫柔陰影。女嬰突然趴在他心口睡著了，男嬰抓著染血的繃帶打奶嗝。夏夏的指尖觸到他發燙的皮膚，這次他沒有推開。
    "醫藥箱..."她剛起身就被拽倒，周寅坤染血的手掌扣住她後腦，灼熱的呼吸噴在唇畔："再動就把崽子扔了。"
    鹹澀的海風卷走未盡的話，兩個孩子在他胸前蜷成溫暖的弧度。阿耀的機械臂發出過載警報，周寅坤卻閉著眼任女嬰的口水浸透繃帶，男嬰的腳丫踩著他滲血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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