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灰燼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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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欽邦·教堂廢墟|淩晨325
直升機螺旋槳卷起的火星點燃汽油,周寅坤拽著炸藥的引線滾入告解室。鐵盒裏的全家福被熱浪掀飛,周夏夏在水流中抓住照片殘角——少年周寅坤護著她後腦的手指,正被火焰吞噬。
“你父親藏了二十年的秘密就在這!”素拉育的吼叫混著機槍掃射聲,“他給美軍當狗的時候,可沒想過你妹妹會變成解毒劑!”
周寅坤踹開地窖暗門,硝煙中摸到鏽蝕的鐵箱。箱內躺著發黴的牛皮日記,周耀輝的筆跡在彈孔間斷續:“1995.8.19,阿坤的排異反應證明x7需要至親血液...我必須讓夏夏活著,哪怕用他的命來換。”
教堂穹頂坍塌的瞬間,他撕下日記頁塞進傷口,縱身躍入地下河。
曼穀·臨時總理府|晨610
素拉育的軍靴踩在維披什的舊辦公桌上,電視機循環播放教堂爆炸畫麵。副官遞上加密電報:“周寅坤的漁船在夜豐頌府靠岸,帶著二十三名克欽族武裝分子。”
“讓第七步兵團去。”素拉育用染血的繃帶擦拭勳章,“記得帶上那批‘特殊貨物’。”
周夏夏在礦工掩護下爬出通風井,掌心的照片殘片沾著血漬。克欽族長老遞來油紙包著的檔案袋,封口火漆印是周家藍玫瑰圖騰。
“你父親二十年前埋在這裏的東西。”長老用煙鬥敲了敲岩壁上的彈痕,“他死前一個月,還來加固過礦洞支架。”
檔案袋裏掉出泛黃的交易記錄:1989年至1997年,周耀輝向美軍出售的“生物樣本”清單,收貨人簽名欄赫然是萊斯家族的印章。最底層的胎兒超聲照片背麵,寫著實驗體s07周夏夏),基因供體:周寅坤。
礦洞外突然傳來泰語嗬斥,素拉育的士兵正用探測器掃描岩層。周夏夏將照片塞進礦工飯盒,抓起鐵鎬砸向支撐木——
湄公河·走私船|正午1230
周寅坤咬著紗布包紮腹部的槍傷,船艙木板上攤著從教堂帶回的日記殘頁。林城將望遠鏡遞來:“素拉育的部隊在兩岸架了重機槍,下遊有美軍巡邏艇。”
“靠岸。”周寅坤突然指向河灣處的廢棄佛寺,“記得2014年那批失蹤的翡翠原石嗎?”
佛寺地宮深處,二十個貼滿封條的木箱整齊碼放。撬開最外側的箱子,成捆的美元下壓著泛藍的礦石樣本——這正是素拉育與美軍交易的鈈礦原型。
“給維披什的殘部送份禮物。”周寅坤將鈈礦樣本拋給林城,“該讓臨時總理嚐嚐自己造的子彈了。”
香港·深水埗舊公寓|傍晚620
陳舒雯的線人撬開鏽蝕的信箱,取出周夏夏失蹤前寄存的牛皮信封。霓虹燈透過百葉窗在文件上投下條紋,1998年周夏夏的手術記錄中夾著張便簽:九龍洗衣街189號,每月15日收泰國藍玫瑰,寄件人代碼:kun
線人突然抽搐倒地,後頸插著淬毒的銀針。萊婭的高跟鞋碾過文件,撿起便簽對著監控微笑:“遊戲該升級了,親愛的坤。”
夜豐頌府·礦難現場|夜1015
周夏夏在塌方的礦道裏摸到通風管,素拉育士兵的屍首卡在裂縫中。她掰開死者手指,沾血的懷表裏藏著微型膠卷——那是素拉育與美軍少將詹姆斯在清邁密會的照片,日期正是維披什遇刺前三天。
礦洞深處傳來克欽族戰歌,幸存的礦工用暗語敲擊岩壁:“東南方三百米,有周先生留的逃生通道。”
推開腐朽的木門,密室牆上釘滿周寅坤少年時的病曆:1995年的注射記錄顯示,他連續三個月每天被抽取400血液,病曆邊緣的稚嫩筆跡反複寫著“夏夏要活著”。
曼穀·唐人街藥鋪|淩晨200
周寅坤推開暗室的門,老中醫將煎藥壺下的密信遞出:“素拉育今早派人搜查過這裏,他們在找這個。”
信封裏是周耀輝與萊斯父親1993年的合影,背景堆著印有美軍標誌的疫苗冷藏箱。照片背麵潦草記著方程式:x7病毒活性=周寅坤血液濃度x周夏夏抗體指數
藥鋪外傳來裝甲車履帶聲,周寅坤吞下密信,將打火機扔進藥材櫃。火舌躥起時,他撞開後窗的鐵絲網,消失在供奉周家祖先的牌位煙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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