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何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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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皇帝與楊直院的寢室,那就是不說也罷了。
    當萬籟俱寂,倦鳥都歸巢安睡的時候,杜詩杜大參正在苦逼的奔波於京城到洛陽的官道上。馬車因為馬兒奮力奔跑而上下顛簸,杜大參一顆心也如同這車一樣,七上八下不的消停,心裏也恨道“司馬丹你真真就是我的克星呀!”
    杜大參為何會如此呢,各位看官聽吾慢慢道來吧!
    話說那一天,侯暄抽馬越牆,打傷了殿前司侍衛,帶來了榮國公燒的說胡話的壞消息。田大人跟楊大人當即決定去京城反映情況。
    他們走後,侯留守就痛下決心把禦史台的人有一個算一個統統綁了押解走了,殿前司的這些上差也跟著一並離開了,熱熱鬧鬧的驛站頓時就冷清下來了。
    等這些人都走了驛長、驛丞、驛丞助理、驛丞管事??、驛丞文書?,驛丞車夫,驛丞廚師,驛丞門卒,?驛丞侍女,獸醫、馬夫,驛皂,扛抬夫等大群人聚集到院子裏頭七嘴八舌議論著“就這麽走了,這算怎麽一回事呢?”
    “那一家三口的棺材板錢還是我們驛站墊付的呢,這要跟誰要錢去呢?”
    “這麽無緣無故的把我們給關起來,又無緣無故把我等給放了,也是咄咄怪事呀!”
    “話說那個榮國公駙馬爺到底真的要死了嗎?”
    “應該是挺嚴重的,留守使公子都衝著殿前司的人揮鞭子了。”
    “他要死了,我們會不會也跟著倒黴呀!”
    “可別呀,我等就是小屁民,跟我等有什麽關係呢!該找誰找誰去吧!”
    這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的,驛長聽的腦袋都大了,驛丞見驛長麵色不善也走到驛長身邊咬耳朵道“大人呀,我們也要有所行動呀!這俗話說的好,善戰者,製人而不製於人。我們得搶先機呀!”
    驛長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對,禦史台那些孫子到了關鍵時刻就把我們兩個人趕了出去,我們要主動行動,不能被動了,我馬上就走,我也去京城!”
    驛丞一百二十個讚成,他就想著,他家老爺能夠趕快去京城,把這裏發生事情,跟永平侯念叨念叨,好讓侯爺心裏有地。再說有幾個月沒有跟侯爺對賬本了,也是應該去進京問候一下的。
    驛長也是一個行動派,下定決心後,把驛站裏的工作全權委托給驛站其他人員,他就輕車簡從的上了路。
    話說這個永平侯呢,也不是等閑之輩,他娘親就是太上皇的妹妹,大長公主肖鶯,因為駙馬爺耐不住寂寞,總是在外邊偷雞摸狗,大長公主與駙馬和離了,還施加壓力讓兒子襲了爵位,成了第二代永平侯。
    永平侯姓何名晏字平光,為人八麵玲瓏長袖善舞,雖然在朝廷中沒有擔任什麽要職,確很有人緣,他家的筵席在京城也是很有名氣,有很多朝廷大員以能夠出席大長公主府的宴席為榮!
    這一天何晏正陪著母親肖瑩說話呢,肖瑩說“我昨天去興慶宮求見太上皇他居然沒有在,聽崔月兒說是帶著雲兒去追他相公去了。這主人都不在了,燦然郡主還大喇喇的住著不走呢,也是真真搞笑呢?”
    何晏也跟著笑道“母親說的極是呢,前些天我進宮去見太後娘娘,跟她老人家聊天的時候,也聽到都是抱怨之聲呢。”
    長公主被勾搭起了興趣問道“她跟你抱怨了!該該該呀!上次我去見她,跟她提起外邊的風言風語,她還硬撐呢?真真是死鴨子嘴硬!”
    何晏說“可不抱怨來著,還開了頭沒完沒了,說啥兒子大了心裏沒有娘也就罷了,最最讓她傷心的是女兒也是一路貨色,放著自己家親娘不好好孝順,挖空心思的討好婆母,真真是一個個都色迷心竅了!”
    長公主聽了這話,也不自覺的笑了起來“該該該,本來就是無才無德一個蠢婦人,我皇兄娶她也是為國娶後,根本就沒有愛過她,現在可到好,她生的一對兒女都跟她不親近呀!”
    何晏笑了笑“母親,您沒有抓住重點呀!”
    長公主一愣,笑著問道“兒呀!這為娘就不懂了,太後抱怨兒女不孝順,還有什麽重點不重點的。”
    何晏笑道“當然有重點了,重點在色迷心竅上!太後這是在抱怨司馬丹呀!”
    長公主思忖了一下,還真是這麽一回事,可也搖頭道“雲兒這相公,除了身體不大好,倒是沒的說,二十分的人才,對公主更是一心一意的,不出風頭不惹事,還出手大方,對親戚們也熱情周到,太後怎麽就信了那些胡說八道呢!”
    何晏不解的問道“母親呀,你怎麽就一口咬定是胡說八道了?”
    長公主笑道“雲兒是我侄女,她家裏的事情我如何不知道呢,我問的清清楚楚,人家小兩口很恩愛的,外邊那些亂七八糟的風言風語,是有人故意中傷,太後跟你都抱怨了,八成太後也有份呀!”
    兩個人正說這話呢,下人過來稟報“秉長公主,侯爺,何公子來了。”
    肖瑩一凜道“這不年不節的,也不是生日,他來幹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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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晏笑著說“誰知道呢?既然來了也得去見見呀,畢竟是族中兄弟呀!”
    肖瑩一臉的不高興道“你去見吧,我是沒有那個心情呀!你們老何家的人我哪一個都對的起,可沒有一個給我爭氣的!”
    何晏笑著說“厚哥算不錯的了,至少沒少孝敬您呀!”
    肖瑩冷哼一聲道“我也不稀罕他孝敬,隻要他不給我惹麻煩就好,平光呀,這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可不要被他給拖累了呀!”
    何晏一向知道如何應付娘親,一臉春風的說“娘親說的極是呢,兒子會小心的,那我先去了,等晚上再陪著娘親說話。”
    肖瑩也笑著說“行吧,你忙你的去,不用總陪著我,有空也陪陪你媳婦,她到底是有了身孕了呀,你可要多關心呀!”
    何晏邊走邊說,“知道了娘親,我會的。”
    這個何厚不是別人就是洛陽驛站的驛長,他管理那個驛站能夠如此清奇,也是因為人家朝中真是有人的。
    當然驛長貪汙的錢財也沒少孝敬他這族弟呀!
    閑話少說,當何厚把事情的經過跟何晏說了一遍後,何晏聽的直皺眉呀!不好呀,這是要出大事呀!
    太上皇已經帶著承平公主趕過去了,這到了驛站知道了這事,肯定是要勃然大怒的。
    何厚一看族弟臉越來越黑,也是害怕了,小聲的說“侯爺,侯爺,您覺的這事沒完呢?我們這個小破驛站會有危險?”
    何晏一臉的怒氣,硬邦邦的說“誰給你們這麽大的膽子呀!居然在司馬丹病發的情況下,還故意大聲喧嘩的激的他再次發病!”
    何厚被吼後也慫了,撲通一聲跪下來,哭求道“侯爺救命呀,侯爺救命呀!我喝多了呀,腦子不夠使的,禦史台的那些人帶的頭呀,我就是跟行動,也就是放屁添風的水平呀!”
    何晏看他這狗慫的德行,也是恨的牙根癢癢,可是沒有辦法呀,事情已經出了,也不能夠不管呀,況且這事不是還有禦史台的事情嗎!
    何晏沒好氣的說“起來吧,事情已經出了,少不得我得給你兜著了,你說這事兒與禦史台有關係?”
    何厚一聽說給兜著,頓時就喜上眉梢,聽到問話,想都不想就回複道“這事本就是禦史台惹出來的,他們不磋磨欽犯,欽犯一家三口就不會自殺,欽犯不自殺,榮國公也不會發病呀,從哪一方麵講都是禦史台的責任重大。”
    何晏譏笑道“我還不知道禦史台責任重呀!你也說了侯留守把禦史台的人帶回衙門了,可是沒有帶你們驛站的人。”
    何厚聽了這話低頭不言語了。
    何晏想了想 “這事咱們得去找逢源,他是禦史中丞,更是司馬丹的姐夫,行了,兵貴神速,咱們現在就去找。”
    何厚聽的直咧嘴“咱們?我也要去嗎?”
    何晏冷笑道“你不去誰去,總得有人給中丞大人介紹情況吧!”
    等二人到了燦然郡主府,就看到王令在送杜詞出來,何晏心裏說這正好,可以把杜兄叫進去一起聽聽,畢竟死了的通判可是鳳翔來的呀!
    何晏還沒有行動呢,田雪鬆和楊察就殺了出來,事有不巧,他們兩個人出現了,那就隻能退避三舍了!
    何厚自然也是認識田楊二人的,對於他們來找司馬丹姐夫倒是並不意外,那就等一下吧,讓人家先說先交流。
    接下來的事情就大大出乎何晏的意料之外了,不一會王田楊三個人就出來了,兵分兩路不說,田雪鬆瘋了似的抽馬,好懸沒有把楊察給甩下來。
    何晏是個聰明人,自然看出來了,不好,要壞事兒,我不該貿然入局呀!
    何厚看人都離開了,還各走各的路,侯爺這裏反而猶豫起來了,就著急的問道“侯爺,我們追呀,怎麽停這裏了!”
    何晏就是想著心事不搭理,他如此,何厚也不敢有進一步行動了。
    時間就這麽悄無聲息的流逝著,等了很久也不見有人回來了,何晏一跺腳道“走,我們回家!”
    何厚無法隻能跟著侯爺回到了長公主府,這是白白溜圈嗎?白折騰了個寂寞!
    不過何厚也是一個會看眼色的,見侯爺一臉的嚴肅,也眼觀鼻鼻觀嘴嘴問心,一聲也不言語了。
    心裏說不行我就先賴在長公主府,躲一段時間,就是出了事情,在長公主府也比在別的地方要安全些。
    到了長公主府後,何厚就一臉堆笑對何晏說“侯爺,我沒有吃飯,我餓了,我能先去吃飯嗎?”
    何晏不耐煩的擺擺手,何厚熟門熟路的狗墊屁股似的,溜了!
    現在難題到了何晏這裏,那個驛站確實為何晏搞了不少黑色的收入,就這麽放棄了還是可惜的。
    這長公主府別看挺風光挺熱鬧的,可迎來送往的哪裏不需要銀子來打點呀。
    偏偏何晏什麽都好就是長的普通了些,吃了顏值的虧,所以才一直也撈不到油水大的差遣!
    現在才是禮部的主客員外郎,從六品上,主要職責是協助主客郎中處理與外交及國內民族交往相關的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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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包括朝會、宴享、賜予等禮儀活動的安排與執行,以及確保這些活動符合國家的外交政策和民族政策。
    說白了就是民間的大支客,這次車師郡王要給老爹辦理百壽宴,何晏想著這差事也應該落到我身上呀。
    可偏偏老天就這麽不長眼,皇帝糊塗呀,放著他這麽個健健康康的人不用,非得用那個病歪歪的司馬丹。
    這下好了,還沒有走到洛陽呢,就出了這種事情。
    想到這裏,何晏反而不心浮氣躁了,他才反過味來,也許這不是一件壞事,這是一件好事呢!
    要不我也去趟洛陽,司馬丹如果咽氣了,我可補上呀!
    何晏這白日夢還沒有做兩分鍾呢,就有丫鬟過來稟告道“侯爺侯爺大事不好了,太後跟燦然郡主在長公主處廝打起來,長公主讓小人喚你快點過去呢!”
    何晏心裏想著,這又是造什麽孽呀,這兩位老太太不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河水嗎?這回是怎麽的了?還廝打起來了呢!
    何晏趕到了花廳,果然看到了戰鬥過的痕跡。
    令何晏意外的是,太後娘娘居然是落了下風的那個,隻見他鳳冠也歪了,頸部還有長長的劃痕。正呼哧呼哧的坐在椅子上喘粗氣呢。
    燦然郡主明明是打贏的那一個卻是一臉的淚痕。
    更令何侯爺沒有想到的,母親沒有安慰皇嫂反而在安慰外人。
    其實現在戰鬥已經結束了,不需要何侯爺這大男人拉架了,可來都來了,自然不能什麽都不說就退出去呀!
    何晏規規矩矩的見過禮後,笑著說“這怎麽說呢,您們二位怎麽就打起來了呢?會被外人笑話的!”
    韋太後譏笑道“笑話,她家兒子幹的那些事情,可不就是叫人笑話的,她都不怕我怕什麽笑話。”
    郡主也不讓份怒吼道“韋平你少胡說了,我家丹丹做什麽事情了?
    他一直深居淺出,閉門謝客,跟雲兒夫唱婦隨過好日子呢,怎麽就被人笑話了?
    倒是你,太上皇是你丈夫吧不待見你,皇帝陛下是你親兒子吧不待見你,就連我們家雲兒都能躲著你就躲著你,你活成了怨婦,瘋婦,才是天大的笑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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