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落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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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落定二
雪鬆聽了這話連忙說,“無名已經趕過來,現在在夢蝶廬裏看顧丹丹呢,快去把他請過來吧!”
肖統聽了這話,轉過身來直麵雪鬆,“純堅,你告訴朕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杜詩怎麽來了洛陽了?
他是來幹什麽的呢?
怎麽氣的朕的女婿發病不說,還把朕的兒子踢個半殘!”
雪鬆也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呀!這情況也變化太快了吧!
可是太上皇現在逼問是,朕的一個女婿一個兒子怎麽就搞成這樣?
不說什麽皇家不皇家的,人家作為長輩也有立場問一問呀!
可是,這叫我怎麽說呢?這叫我怎麽說呢?這場大戲我演不好,前邊的戲不就半途而廢了嗎?
雪鬆撲通一聲跪下來“太上皇呀,我不能說,我真真不能說,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大丈夫言而有信,我鐵定是不能說的!”
肖統被他氣瘋了,今天眾人都出去了,就留他一個在家,出了這種事兒,他眼不紅心不跳,施施然樂嗬嗬的迎接我們回來不說!
現在問他出了什麽事情?他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起來了!
肖統大喊道“田雪鬆你當朕不敢殺你是不是呀!”
雪鬆心想現在這時刻不能夠慫,頂住了就雨過天晴,杜詩既然自己作死了,那我們更應該遵守住我們跟皇帝定下的承諾!
被踹了那個地方肖鋒自然疼呀!他還沒有親生兒子,他也怕從此就廢了,嗷嗷叫喚也是自我解壓的一種,現在親爹來了,還上來就問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肖鋒一害怕暴露居然就第一時間忘記疼痛了,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就怕田雪鬆一五一十的把實話都招認了!
雪鬆真真是給力,居然給頂住了,雪鬆呀,太感謝了!
現在父皇的威脅說出來了“田雪鬆,你當我不敢殺你嗎?”
肖鋒趕緊著搭腔道“父皇呀,父皇你不要為難純堅了,他沒有做錯什麽,他已經很難的了,你要責罰就責罰兒子吧,是朕識人不清,是朕不辨忠奸,都是朕的錯,都是朕的錯!”
肖統聽了皇帝這話更是怒氣衝天了“你胡說八道一派胡言,今天你跟著朕在外邊待了整整一天,你怎麽會知道侯府裏頭發生的事情呢?
田雪鬆說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不可能是受你之托忠你之事!
你們這是幹什麽?
故意跟朕打馬虎眼嗎?
隻要朕活一天就是太上皇,就是這天底下說最算的人!
皇帝你跟朕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呀!”
肖鋒一見親爹現在不問雪鬆了轉過來問他了,更是蒙圈了,都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他們都不想說,杜詩想說呀,他真是恨不得一句話把田雪鬆和司馬丹使用計策套路他的問題說清楚,因此嗚嗚嗚的咆哮起來了。
侯暄一看這樣不行呀!太上皇如果下命令要求恢複杜詩的下巴,杜詩又嘚嘚起來,皇上和雪鬆更是不好回話了。
因此不著痕跡的把杜詩擋在了後邊,又向父親和王令使了一個眼色,侯獻一邊勸太上皇息怒,一邊走向太上皇,堪堪堵住太上皇視線,就在這一瞬間,王令一腳點向杜詩的後腦,杜詩眼白上翻又沒氣兒了!
肖統見肖鋒回答不上來,就怒道“是不是你們幾個串通一氣陷害杜大參呀!
要不他也參知政事不好好在中書當差,跑到這裏來跟皇帝互毆,他腦子進水了!”
雪鬆見太上皇這麽說,也怒了“沒有疑心不生暗鬼,
太上皇如果當年不是你無緣無故的懷疑我跟丹丹勾結朝臣,丹丹怎麽會在楊府被下毒呀!
又怎麽會大夏天的手冷的像冰呀!
沒有想到呀,沒有想到呀!
過去六年了,您還是這麽想我們!
行就這麽想吧!我更不要說了,您有本事就去夢蝶廬把司馬丹薅起來,把我們一起都扔進大牢得了!也省的我們活著傷心難過。”
雪鬆一橫,一說起當年的事情,肖統也如同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一身的怒火也滅了個幹淨!
幽幽的吩咐道“找藤屜子春凳抬上皇上,我們去夢蝶廬,朕不懷疑,朕什麽也不懷疑,朕心平氣和的問你們總可以吧!”
侯獻趕緊見縫插針問道“那杜大參怎麽辦呢?”
肖統冷冷的說“毆傷龍體是對皇權的大不敬,構成了重罪,把他關押到大牢裏頭去,等著三堂會審!”
侯獻連忙說“臣遵旨!”
在說夢蝶廬內,司馬丹已經睡熟了,那無名果然好手段,不光讓司馬丹喝下了劑量合適的安眠藥,還在屋子裏頭點起了沉香。
此香助眠效果奇佳,香氣深沉醇厚,同時兼具果香的清爽,花香的甜美,乳香的溫馨。
雲兒也很喜歡聞的,走了一天的路,她也覺的疲乏了,也在司馬丹身邊躺了下來!
無名和雨墨一看,公主和榮國公都早早的歇息了,我們也跟著吧,因此他們兩個收拾了一下東次間,打起來地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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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統沒有想到這天才剛剛擦黑,司馬家的主子奴才就都睡覺了。
一時間沒有主意的竟成了肖統了,他真是拿不準司馬丹這是怎麽了?
不是早晨的時候就在睡覺嗎?朕早晨都沒有舍得叫醒他,現在天才剛剛黑,他怎麽又睡覺了。
肖統都沒有進正房,就在抱廈裏頭審問起夢蝶廬的幾個丫鬟,說的倒是跟司馬小丹說的對得上,確實今天杜詩來訪來著!榮國公也確實被刺激的發病來著!
隨著時間的流逝肖統也冷靜下來了,司馬丹今天確實受了委屈,他身子弱,經不起折騰還是等他明天醒了再問吧!
肖統問肖鋒“兒呀,你覺的如何呢?可要去叫醒無名給你診治。”
肖鋒現在最最害怕的就是老爹發現他們之前說的話做的事情都是騙他老爹的。
見親爹這麽問連忙說“父皇父皇,兒子覺的還行,沒有很痛了,應該是沒有什麽大礙的,我們還是回去吧,讓子珪他們好好睡一覺,子珪身子弱經不起折騰的。”
既然兒子這麽說,肖統也不擰著了,心裏說唉!
皇位都禪讓給人家了,還有什麽不能夠妥協的呢?
行吧,朕也老了,既然不想讓朕知道那麽多,那朕就不主動討人嫌了!
他們這一行人又原路返回了,路上肖統自嘲的說“朕這是死諸葛嚇退活仲達嗎?本是來追查真相的,結果他們睡著了,朕就不追查了,蔫蔫的自個回去了。”
王令笑著說“您這是王子猷訪戴,雪夜漫漫,銀裝素裹,王子猷於山陰之居,忽憶戴安道之才情,遂即刻乘舟,踏雪而行。
經宿方至,然至門前,卻轉身而返。人問其故,子猷笑曰:“吾本乘興而來,興盡而返,何必見戴?”
肖統聽樂了,“逢源呀,你文學知識挺通的呀!”
侯暄無知者無畏,笑著說“姐夫詩也寫的不錯的,我記得有一首就聽好呀!”
肖統問“哪一首呢?”
侯暄剛剛要回答,王令擺了擺手,侯暄就停住不說話了,
王令笑到“載陽要說的那首,是我題在子珪的畫上的,要說起來還是子珪畫的畫更好,
既然太上皇您問了,我就說一首我自己無病呻吟的時候寫的閑愁吧!”
肖統點了點頭,王令笑著吟誦起來;
杭州月後楚山雲,
自在隨心興趣純。
無奈閑愁常伴我,
花香草綠總關春。
肖統歎了一下道“這句子不應該是你寫呀,應該是朕寫呀!
朕老了,越發的不中用了!你們呀也越來越不把朕放到眼裏了!”
太上皇的話,從皇帝起到侯暄止沒有一個人敢接這個茬。
既然肖統說等到明天司馬丹醒了再問明白情況,大家夥也就默默的該幹什麽幹什麽了。到底是父子連心,今兒晚上肖統是跟著兒子在一起休息的。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眾人各自用過飯後,都找太上皇聚齊了,肖統都懶得搭理這一群人,隻是招招手讓小丹過來。
司馬小丹昨晚跟著姑姑姑父睡的,被嚇唬說是他闖了禍了,因此無比的乖順,老老實實的來到肖統身邊,叫了一聲皇爺爺就不說話了。
肖統隻覺好笑,朕才是那個被冒犯的人好不好呀,怎麽你們一個個都是這副受氣包的神色呢?這是要聯合起來欺負朕這個老人家嗎?
因此不耐煩的說“滾滾滾,你們都滾開,朕看到你們就鬧心,快別讓朕心煩了。”拉起來司馬小丹道“小丹跟著皇爺爺去見你爹爹。”又轉身對著眾人道,“你們誰也不許跟著,誰再敢頂撞朕誰就大牢裏頭陪著杜大參去!”
在說雲兒醒來,一看還跟昨天一樣一樣的,司馬丹仰麵躺著喊都喊不醒,雲兒光著腳來喊無名,就聽到雨墨對無名說“昨天晚上都過來了,皇上是抬著來的,就在前邊的抱廈裏頭把幾個丫鬟都審問了遍!”
無名一聽了嚇了一激靈,嘴裏喃喃道“到底是顧忌到丹丹身子弱,沒有進來追問,那現在呢,現在可有什麽動靜!”
雨墨搖頭道“現在沒有動靜,隻是侯夫人命人把我家少爺的飯送過來的,就吩咐說要定時定量的吃,可馬虎不得!”
雲兒聽到了皇上是抬著進來,可也決定先不搭理,徑直走到無名身邊“大爺,相公這跟昨天一模一樣呀,還是睡死過去,叫不醒呀!這也沒有轉好呀!”
無名都被他氣笑了“丫頭呀,這一晚上沒有腹痛腹瀉就已經老天保佑了,他就吃了一碗豬腳湯,又不是吃了仙丹,你還想他立馬活力四射呀!這嗜睡之症既然得上了就得慢慢調理了,哪裏是那麽快就能好的!”
雨墨聽了無名的話也急了“現在怎麽辦呢?昨天晚上都來了,今天還能夠放過我家少爺呀,不是說吃飯要定時定量嗎?”
無名歎了一口氣說“行行行,我去看看去,我去看看去。”
說吧他轉身進的東梢間邊抓著司馬丹手腕邊說“你們呀,都沒心沒肺的,小丹昨晚一夜未歸你們可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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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說著司馬小丹的小翠聲就響起了“爹爹娘親,我回來了,小丹回來了!”
雲兒跟雨墨相互看了一眼又同時看上無名,那意思,這不都回來了嗎?
他們三個沒有想到的時候,跟著小丹竟然是肖統和念好,三個人忙起來見禮。
肖統擺擺手,然後笑著問無名道“你老哥給朕說句實話,丹丹的身體到底怎麽樣了!”
無名見他這麽問,也想起了自己這些天的遭遇頓時就委屈起來了,語帶哭腔的說“那要是說實話的話,就是活不長了!”
啥!肖統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雨墨急赤白臉的說“你胡說八道,我家少爺昨晚還吃了豬腳湯呢,這手也溫了很多,怎麽就活不長了呢?你故意嚇唬太上皇,你該當何罪!”
無名冷哼一聲對著肖統說“太上皇你是信我這個大夫的,還是信雨墨這個蠢貨的,你看我這鼻子,你在看雨墨這屁事沒有,你就知道真上心的是誰,真出力的是誰。”
肖統問道“你這鼻子怎麽了?”
司馬小丹插話說“他撞樹上了!”
雨墨有聽愣了,心道“不是被陛下用茶碗砸的嗎?”
雲兒冷靜的對父皇說“不要聽無名的,他的診斷並不準確,就是他倒果為因我相公的身體才一天虛似一天的。”
肖統不解的問“倒果為因?”
無名冷哼道“就是司馬大少爺從小到大不好好吃飯才作出來的心疾,我隻顧給他治心了,沒有扳正過來他不好好吃飯的臭毛病。”
肖統聽到現在才明白無名是在消遣他呢,因此也笑了問道“現在開始好好吃飯能好使嗎?這不是飯嗎?叫丹丹起來好好吃飯!”
無名一臉的嚴肅對著肖統說“老夫也不調笑了,這次丹丹病的還是挺重的,頻頻受刺激,人虛的嚇人,還真真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死德行!
不說別的就這嗜睡症,不針刺叫不醒也是嚇死個人,這幸虧找到體虛的原因了,要不呀老夫上吊自殺的心也是有的呀。”
唉!肖統突然覺的這些人都好會說呀!真的假的呀!不會商量好了聯合起來忽悠朕父子二人吧!怪事發生的也太多了吧!
雲兒見父皇也不焦急反而露出疑惑的神色,幽幽道“相公本身就稟賦不足,又思慮過度!父皇你這是不相信我們呢?還是不相信相公呢?”
肖統聽了這話更來氣了“朕誰都相信,你不要胡說了。”
說著抬腳入了西稍間兒,俗話說過猶不及呀,昨兒田雪鬆懟朕,今兒雲兒也是這調調,這些孩子串通起來蒙騙朕,老大那個傻子能夠被杜詩忽悠也能夠被田雪鬆和司馬丹忽悠!
肖統來到床邊叫道“丹丹醒醒,丹丹醒醒。”叫完又用手扒拉司馬丹的頭,這頭都成了撥浪鼓,人還是死睡。
雲兒急忙攔住“父皇你在幹什麽?他會頭暈的!”
無名也怒了“雲兒你不用管,太上皇這是興師問罪來了,他要幹什麽就幹什麽嗎?”
肖統怒道“你也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用針刺醒他,朕有話要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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