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大部分巫師都是看不起家養小精靈的，因為它們是愚忠的奴隸。
    巫師們不認為這種骨子裏刻著奴性的生物會背叛自己，所以他們輕視這類物種。
    塞勒妮立馬想到了這一點，貝拉特裏克斯居然尋了克利切，那麽……
    她無法保證伏地魔現在知道了什麽程度，又是什麽時候知道的，又具體知道了哪些訊息。
    一種莫名的恐懼立刻蔓延全身，並不是由心間進發，更像是全身由內到外每一寸肌膚潛藏最深處的哀浮於表麵。
    脖頸處的陰冷讓塞勒妮動彈不得，身體的本能保護和出於直覺的反應，讓她開始運作大腦封閉術。
    嘴角勉強拉出一抹微笑，塞勒妮壓下心底的怵意開口道。
    “您對我很好，教父，我一直尊敬和仰慕著您，年幼時期的教導我一直銘記於心，並時刻感恩不已。”
    伏地魔的手突然用力地點了幾下，他從喉嚨裏擠出一聲微末的笑意說道。
    “……嗬，你知道嗎，妮婭。其實你跟我很像。”
    “同樣過人的天賦，強大的野心，和渴望力量的欲望，我們是一樣的。你生來就擁有了一切。”
    “權利，地位，天賦……所有巫師都渴望擁有的東西，無論是什麽你都得到了。”
    冰冷的觸感讓塞勒妮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脖子，但不敢動彈半分，伏地魔的手還禁錮在那裏。
    她的腦海此刻卻不同尋常地響起斯內普興奮的話語：“那位大人說我和他很像……”
    伏地魔注意到女孩的走神，但還是耐著性子教導她。
    “所以說啊……妮婭。你與他們都會是不一樣的，你是我的教女，我們是最親密的關係，榮耀會向我們俯首稱臣，我們會一同站在最高處。”
    帶有魅惑性的話語不斷縈繞在耳畔，寒意卻死死紮根於心底止不住地冒出。
    手心處已然沁出汗珠，塞勒妮強撐著不讓自己的臉色變得難看，她隻能順著伏地魔的話語往下說。
    “是的，教父，我明白的。”
    寂然無聲中呼吸聲越發沉重，危險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無影無蹤。
    伏地魔突然問：“妮婭，你恨我嗎？”
    心跳聲驟停，有什麽東西幾乎要抑製不住迸濺而發，塞勒妮輕咬舌尖讓自己的頭腦保持鎮定。
    她細數伏地魔的所作所為，除了父母那件事，他倒真的對塞勒妮很好，可以說得上是無比的縱容。
    “我怎麽會恨您呢？教父，我們是最親密的關係。”
    話語摻了半真半假，倒有幾分真心，伏地魔眯起他那雙閃著危險紅光的眼眸，分不清真話還是謊言，可黑魔王向來擅長揣測人心。
    他輕嗤一聲：“你在撒謊，妮婭。我對你是如此的縱容，黑魔王的手下從來沒有過這種待遇。”
    “正是因為你與他們是不同的啊，妮婭。你是我的教女，我們就該一同登上屬於我們的高座。”
    後頸處的手指用力，長而鋒利的指甲刺破了女孩柔嫩的皮膚，血珠連成線舒緩地在白皙上滑落。
    “那麽……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的呢？妮婭。”
    大拇指和食指卡在脖子周圍，仿佛下一秒就要掐上去，塞勒妮被迫仰起頭對上那雙瑰麗的紅眸。
    大腦封閉術起了作用，伏地魔沒能得到他想要的信息，危險地眯起眼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麽。
    塞勒妮一個揮手拍掉了搭在脖頸處的束縛，隨後用了個小距離的幻影移形到了伏地魔的對麵。
    二人之間隔著張長桌對峙著，黑魔王拍手鼓掌為塞勒妮熟練的魔法。
    “不錯的幻影移形，啊……我還記得……當初這個魔法還是在我的監護下成功的。”
    “是了，那又如何？教父，別再惺惺作態了。”
    塞勒妮不客氣的話語戳破了伏地魔的偽裝，他無所謂地聳肩。
    “妮婭，對於你父母的事情我很抱歉，但對於我們的大業來說，犧牲是在所難免的。”
    虛偽的歉意讓塞勒妮快要作嘔，她厭惡地皺眉，氣的繃緊了全身神經。
    “哈？犧牲？”
    伏地魔點點頭：“是的，我說過的，我們很像，我也曾有一個愚不可及的父親，為了大業他也犧牲了。”
    “我隻不過是幫你清除掉了障礙，妮婭，那些事物隻會耽誤我們前進的步伐。”
    人在無語的時候是真的會笑出來，唇邊掛著止不住的譏諷，塞勒妮此刻的微笑是同伏地魔如出一轍的危險。
    她深吸一口氣：“祖母生病是你的手筆，對吧？教父。”<——苦艾，根本不是什麽苦艾，卡西歐佩婭想要轉告她的是——快。
    快走，快啊！
    伏地魔隻是一味地假笑，意味深長的目光沉默地說明了真相。
    一顆心頓時墜落到底，放在桌上的手無法停止起伏，內心早被覆蓋的陰暗透露出沉重的淒涼。
    “妮婭，你害怕死亡嗎？”
    塞勒妮謹慎沒有回答他，伏地魔拉長語調悠悠說著。
    “死亡是可以改變的，妮婭，不用害怕，我不會讓你死的，你可是我最親愛的教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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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語落畢但隨之而來的一道魔咒，塞勒妮迅速側身躲了過去。
    “啊……你應該回到自己既定的軌跡上去，妮婭。不過沒關係，教父很樂意幫助你的。”
    魔杖被迅速抽出，莫名的傷感此刻被焰火燃燒的興奮所代替，激動溢上了塞勒妮的四肢。    攥緊魔杖的手微微一抖，揮舞出這道魔咒來，伏地魔召來一個杯子精準的擋住了這道咒語。
    他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緊張的女孩，“一個……自創的魔咒？我說過了，妮婭，我們是一樣的。”
    伏地魔同樣回敬了塞勒妮一道他自創的惡咒，女孩立馬蹲下躲閃，還未起身又是一道魔咒飛了過來。
    “鑽心剜骨crucio）”
    塞勒妮驚恐瞪大了眼，翻滾與鑽心咒擦肩而過。
    “你居然對我使用鑽心咒！”
    女孩的聲音裏充滿了不可置信和詫異，那雙天藍色眸子因恐懼驟縮，後槽牙被咬的嘎吱作響。
    塞勒妮抬手一道惡咒，伏地魔防禦的很好並沒有中。
    “你所學的一切黑魔法都是由我教導的，妮婭。啊——不要掙紮了，回到你本該處於的軌道上去吧。”
    黑魔王此刻的神色難得帶上了一絲憐憫，為女孩的不自量力。
    塞勒妮被他那看可憐人的眼神惹炸毛了，氣的說不出話來。
    是了，他沒有說錯，論魔力自己還不是對手，論咒語，自己所有的魔咒全是他所教導的。
    塞勒妮蹲在長桌下，隻露出一雙眼惡狠狠地瞪著伏地魔。
    而自己所學的其他的咒語還不能暴露，也摸不清伏地魔現在的想法究竟是什麽，什麽叫既定的軌跡！
    一個無聲的‘化為無形’被塞勒妮施展出來，女孩的身影瞬間消失。
    當伏地魔突然無法感知到塞勒妮的時候，他微微挑眉，倒是低估了自己這個教女啊……
    “厲火fiendfire）”
    紅色的客邁拉瞬間升騰而起圍繞整個書房展開，炙熱的溫度映照在塞勒妮凝重的臉上。
    她暗罵一聲“瘋子”，盡力向後撤，不出‘化為無形’的範圍內。
    伏地魔捕捉到了那一瞬間氣息的變化，收了厲火身形一閃，便短距離幻影移形到了塞勒妮的麵前。
    “黑夜女巫煙霧！”
    避無可避的塞勒妮還是使用了黑夜魔法，同時叫罵著：“fuck！”
    伏地魔真心實意地笑了，他滿意的將目光投向身前這團黑霧。
    人影被籠罩在黑霧裏，黑魔王大人一時間還真拿塞勒妮沒有辦法，他的嘴角掛著憐憫的微笑。
    麵上還作出一副悲天憫人的姿態，“妮婭，回來吧，教父一向歡迎有天賦的好孩子。”
    回應他的卻是一道彗星，剛避開那道黑色的蓄力魔咒又是一道。
    “黑夜彗星！”
    伏地魔的眼眸爆發出異常的神采，他決定不再逗弄了，一股強大的魔力刹那間吞噬了那片黑霧，露出了中心臉上還殘留著詫異的人兒。
    塞勒妮急忙揮出一道魔咒，卻與伏地魔的魔咒對上開始互相僵持起來。
    然而變故就發生在一瞬間，魔杖不安地躁動起來想要掙脫主人，隱隱有向伏地魔臣服之勢。
    黑魔王抓準了這個機會開口就是譏笑：“哈！妮婭，你看，連你的魔杖都臣服於我。”
    “鑽心剜骨crucio）”
    塞勒妮尖叫一聲倒在地上，骨骼在顫抖，肌肉在悲鳴，全身都在無法控製地哭鬧不已。
    意識模糊間，雙眼一閉一合著想要努力看清卻無力支撐眼皮，她隻看見舉起的魔杖以及——
    “一忘皆空obiviate）”
    伏地魔話語中那止不住的笑意讓她更加呲目欲裂。
    “隻需要篡改一點點，你便能回到原本的軌跡上去……”
    失去意識前，塞勒妮的嘴角卻是反常的上揚，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伏地魔沒有瞧見。
    啊……賭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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