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勒妮從未設想過，自己有一天能跟家族前輩們的畫像侃侃而談。
    她有些麻木地盯著手中的茶杯，眼神呆滯說不出話來。
    利維坦還在稀奇地摸著下巴：“沒想到啊…沒想到。”
    被震驚到的繼承人愣愣抬頭：“所以……你們之前是騙我的？誰家的畫像能鑽出來啊！”
    五個人但笑不語，還是瑪伊雅彌尷尬地咳了聲。
    “我那時候也沒說錯啊，家族最寶貴的東西就是金庫和我們了！”
    那的確是很寶貴了！保留生前記憶和技能的畫像，還有部分靈魂！
    卡斯帕溫柔解答：“瑪伊雅彌的性子跟她名字一樣，大部分時間她的話隻能夠信一半。”
    塞勒妮沉默了，是了，她怎麽差點忘了呢，瑪伊雅彌這個名字的含義可是——謊言啊！
    當初她和西弗勒斯進來這間畫像室主動回答他們問題和疑惑的，可不就是這女人嗎？
    瑪伊雅彌委屈地撇撇嘴：“那不是利維坦不讓人家說嘛~誰知道這老頭子怎麽改變主意了。再說了，我說的也沒錯啊，隻不過有一點點~的出入。”她伸出手指微微比了個手勢。
    塞勒妮輕聲問道：“那……我的母親薩蘭娜知道這件事嗎？”
    見幾人紛紛搖頭，她的愈發沉重下去，這可不是好兆頭。
    “能夠成為像你們一樣特殊的畫像，是有條件的，對嗎？”
    不然主位上也不會隻有五幅畫像，也不會隻出來這五個幽靈。
    利維坦的眼中閃過一絲讚歎：“是的，想要製作並且成為這類特殊的畫像，是有前提條件的。”
    “我們的共同點在於，皆是曾受命定之死詛咒，與魔鬼做了交易，換個說法來說……”
    亞伯罕接上這句話：“我們都是僥幸從詛咒下逃脫的殘魂。”
    塞勒妮吸了口氣，她強壓下心底湧起的顫動，搭在膝蓋骨上的手指拍打著節奏。
    “你們是怎麽逃脫的？”
    利維坦端起茶杯抿了口，但從塞勒妮這邊看去那裏麵什麽也沒有。
    “我賄賂了死神，我曾追尋過死亡聖器，這是真的，但我也隻得到了其中之一的複活石。”
    他看向塞勒妮手上那枚戒指，輕笑出聲陷入了回憶。
    “我與那個瘋狂的家族做了交易，短暫地擁有了它，這也致使我能夠從詛咒下逃脫。”
    塞勒妮看著他：“你做了什麽？”
    “放棄追尋死亡聖器後，我想要找到初代家主留下來的東西，但我並沒有找到阿瓦隆小島。”
    “後來……我成功在靈魂領域賄賂了死神，但也僅限於特殊情況，其餘的畫像無法做到我們這般。”
    她抬起手端詳著這枚黑寶石戒指，上麵那顆點睛之筆的寶石就是死亡聖器之一的——複活石。
    接下來是瑪伊雅彌，她笑嘻嘻地開口：“我研究詛咒，最終被吞噬，是利維坦救了我。”
    隨後是昔拉：“我想要煉製出賢者之石，將詛咒加入煉金石的時候出了點問題，是利維坦保下了我。”
    而後是卡斯帕：“我和哥哥都是被利維坦所救。”
    塞勒妮看著她，這個溫柔的女人沒有詳說理由。
    卡斯帕最終還是在那死盯的視線下敗了，她向來寵溺小輩。
    “好吧……我依靠詛咒殺死了英國近半個地界的麻瓜，哥哥則是研究黑夜魔法，差點被魔鬼掌控。”
    利維坦看了眼塞勒妮，他對有天賦的後輩總是會有耐心。
    “你知道……為什麽有的巫師死後什麽都無法留下，有的卻能成為幽靈呢？”
    塞勒妮搖搖頭，她明白巫師的靈魂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可論其根本原因她卻不清楚。
    利維坦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隨即緩緩開口。
    “在死亡這條路上，大部分巫師都會麵臨一個選擇。”
    “選擇？”
    “勇敢的人選擇繼續走下去，懦弱的人選擇回來。”
    塞勒妮摸了摸下巴，就像是格蘭芬多的幽靈“沒頭的尼可”那樣嗎？
    利維坦轉而接著說：“你知道，人們往往認為任何事物它都是具有一個邊界，或者說是臨界點，而生與死也是如此，生與死的邊界其表現形式可能會不同，具體我也不清楚。”
    “但‘選擇’決定了你是穿過邊界，還是從邊界處回來。”
    塞勒妮想到了另一位隻存在於古埃及中有名的神明。
    “就像是赫爾墨斯？”利維坦點點頭，認同了這個說法。
    他接著這個話題：“我選擇停留在邊界處，成為中間者。我沒有選擇向前，也沒有選擇回來。”
    塞勒妮恍然：“所以這也就是為何說，你賄賂了死神？”
    “是的，但無法否認這裏麵還包含了其他複雜的因素。”
    “那複活石是怎麽回事？真的能複活人嗎？”
    “複活石無法複活任何人，以及任何的生命，它是媒介。”
    塞勒妮明白了，便沒有接著問下去了，有的秘密不需要說出來就能明白，這是最好的保密方式。
    利維坦憑借複活石這個媒介，成功停留在了生與死的邊界中間，不是生靈沒有選擇向前，也不是死物沒有選擇以懦弱的方式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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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賄賂死神的時間內，他有了能力，能夠選擇將情況和他相似的後輩也拉入這個邊界中央。
    塞勒妮的心事被解決了大半，她足以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但還有一個問題，她混淆不清並且模糊容易被忽視的記憶。
    在幾人聽完了她的情況後都皆沉默不語開始思考。
    瑪伊雅彌試探性發問：“詛咒？有的詛咒能做到這個程度。”
    昔拉不讚同得搖搖頭：“但什麽詛咒能逃過你的眼睛？你有發現她身上還有別的詛咒嗎？”
    “沒。”瑪伊雅彌泄氣撇嘴。
    卡斯帕的手指輕放在唇邊：“嗯……不是詛咒，也不是任何煉金物品造成的。”
    亞伯罕開口：“魔咒。”
    說到和記憶有關的咒語，塞勒妮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遺忘咒。
    “遺忘咒？”
    “那是什麽？”坐著的幾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塞勒妮：“？”
    她現在才反應過來，按時間來說，這幾人死之前遺忘咒還沒被發明出來，而魔法部的首位記憶注銷員——奈莫恩·拉德福德是第一個發明遺忘咒的女巫。
    在了解完了這個咒語的來曆後，幾人紛紛點頭。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什麽特別的詛咒呢……”
    塞勒妮好奇地問道：“那遺忘咒沒被發明出來前，麻瓜們的記憶是怎麽被消除的？”
    瑪伊雅彌：“下個不能說出這段記憶的詛咒。”
    昔拉：“將記憶從腦袋裏拉出來封在煉金物品裏。”
    卡斯帕：“殺掉就好啦。”
    亞伯罕：“嗯。”
    塞勒妮無語扶額，這還真是硬核的解決方式呢，難怪會有《保密法》的存在，還真是為了保護麻瓜。
    “但一忘皆空咒至今魔法界也沒有解咒，聖芒戈裏的那些誤中咒者隻能緩慢恢複記憶。”
    亞伯罕出聲：“你懷疑有人修改了你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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