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亙古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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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紐蒙迦德的初秋,迎來了魔法界最曆史性的爆炸。
    “砰——咚——”
    格林德沃的牢房消失了一半,他愣愣地站在缺口處,臉上滿是驚詫,可失色的藍眼眸卻神采奕奕。
    “這死孩子……又幹了什麽啊。”他喃喃道。
    眼前是一個正在不斷升起來的藍黑色球體,最中央則是空心的。
    像是黑洞。但看起來更像是,被黑暗侵蝕過後的滿月。
    深藍色偏向黝黑的圓球正貪婪地旋轉著,格林德沃從中望去卻什麽也看不見,裏麵是一片虛無。
    周圍是幾個原本過來送飯的家養小精靈,他們驚恐地尖叫著,反射性地放出咒語卻被黑洞吞噬。
    或者說,魔咒從中穿了過去後,再被那球體給吃掉。
    紐蒙迦德的尖塔被炸掉,高塔上是個醜陋的大洞。
    而造成這些麻煩的主人公,已然位於深藍色黑洞的最下方,緊皺著眉頭再度進入了那個空間。
    ——————
    塞勒妮本是依照亞伯罕留下來的筆記研究黑夜魔法。
    可就在實驗成功的時候,手腕上的血盟卻突然炸開,那成形了的深藍色球體也擺脫了控製。
    巨大的氣壓直接毀掉了紐蒙迦德周圍的青石磚,露出個大洞。
    而塞勒妮也被黑夜魔法的餘波衝擊到陷入了昏迷中。
    但……計劃成功。
    當她再次看見那個具有神性淡漠的女人時,塞勒妮便清楚,她要等的答案終究還是來了。
    狄希的美是那種看起來就非常有距離性的美,充滿了神性。
    用麻瓜的話來講。
    就像是教堂裏垂眸旁觀世人祈禱的雕像,高高在上而悲憫。
    比起上次見麵,塞勒妮能看到更加清晰了。
    狄希整個人趨向於透明狀,不比魔法界的那些幽靈,她的全身都泛著銀灰色的霧氣。
    灰色主基調的雙眼帶了暗色的紅,此刻正笑眯眯地看著她。
    “我就知道你能成功的。”
    塞勒妮無奈地擺了擺手,走到她麵前盤著腿坐下。
    “說吧,這一切的開始。”
    狄希這個人看起來似乎很淡漠,可開口卻是個話癆。
    “誒……怎麽說呢?其實我應該是死了的,但是你的前輩,叫什麽塞爾溫來著……”
    “亞伯罕·塞爾溫。”
    “誒對!哎呀,反正我也不認識,沒想到他研究黑夜魔法居然能夠研究到極致,把亙古黑暗研究出來了,唔……然後我就通過黑洞過來了。”
    狄希無辜地眨眨眼,可說出來的話足夠讓人頭腦風暴。
    塞勒妮深吸一口氣,按捺下自己跳動不止的額角。再這麽說下去,恐怕什麽都問不清楚!
    “這樣吧,我來問,然後你回答。可以嗎?”
    “好~”狄希笑吟吟道。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我知道,那黑夜魔法……”
    “是我們那個世界的魔法。”
    塞勒妮平靜地點了點頭,她早就有了猜測,如今被證實了。
    “你是通過亞伯罕研究出來的那個黑洞過來的?”
    “是,也不是。”狄希撇了撇嘴,有些頭疼地說道,“這個不太好說,總之我和你們家族有關係。”
    “那個黑洞有什麽用?”
    “這個嘛……在我的世界中,它是給我的家鄉永恒之城帶來毀滅的失落魔法,也是禁忌魔法,那個被釋放出來的魔法黑洞能夠吸引一定範圍內的魔法,現在看來……”
    狄希的目光忽然嚴肅起來,轉而又變得眷戀無比。
    “它或許還能讓我回去,回到我自己的世界中去。”
    塞勒妮同情了她一秒,但內心那無數的疑惑占據上風。
    “如果說黑夜魔法是你們世界的魔法,可為什麽在這裏仍然能夠使用?更何況……這個禁忌魔法早在快一千年前就已經有記載了。”
    狄希點點頭“我知道。”
    “你們世界的曆史上有記載,除了這個還有其他來自我們世界的東西,就比如本屬於我們的武器。”
    “黑刀。”
    塞勒妮張了張嘴“為什麽我感覺你對我們的世界很了解?”
    “當然啦,以遊魂狀態飄蕩在這個世界也算是很新奇的體驗。”
    “在梅林時期就出現了的東西,總不能你活了那麽久吧?”
    狄希那雙好看的灰色眸子彎了彎,歪頭思索了下便果斷道。
    “沒有,我是通過黑洞來到這個世界的。那東西早我三百多年出現,你不是聽說過嗎?那個傳說。”
    塞勒妮的眸子暗沉了一瞬,很快便又恢複正常,她麵色平淡。
    “你是指……黑女巫莫佳娜曾和塞爾溫在阿瓦隆小島上,獲得了死亡的力量那個傳說?”
    “嗯哼~他們不是獲得了那柄黑刀武器嗎?”
    “莫佳娜的黑刀刺客,你……”
    “那不是她的,那位女巫隻是借用了我們的名號罷了,真正的黑刀刺客首領是我的母親。”
    狄希微微皺眉,她摸了摸下巴促狹地壞笑看過去。
    “我敢保證,那座阿瓦隆小島上就曾出現過一個亙古黑暗,不然怎麽解釋千年前就出現了黑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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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千年前就有人通過黑洞,從你的世界來到了魔法界?剛好被塞爾溫和黑女巫發現?”
    塞勒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也非常讚成這個說法。
    “無上意誌是不會允許我們創造出來的東西,在其他世界中存活的,所以黑夜魔法出現了。”
    狄希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灰色眼眸染上了些許悲傷。
    “亙古黑暗曾經毀了我的家鄉,現在卻要通過它回去。”
    她歎了口氣繼續道。
    “而現在,我需要將這些東西全部帶回去,撥亂反正。這本就不是該出現在魔法界的東西,也不是這個世界的巫師該掌握的力量。”
    “但黑夜魔法隻有塞爾溫能研究並且使用。”
    塞勒妮反駁了她。
    “那是詛咒,你清楚的。”
    狄希聳了聳肩,卻將人噎住。
    “命運在千年前給了塞爾溫一個機會,也讓千年後的我們相遇,給了我回到家鄉的機會。”
    “你要交易什麽?”
    上次在這個空間裏麵相見,狄希要走了那抹意識。
    “我之前說要一個結果,現在看來我已經得到了答案。”
    塞勒妮挑眉道“可是命運還沒將本屬於我的結局還給我。”
    狄希不懷好意地笑著,可灰色眼眸卻是意味深長地彎起。
    “你不是已經在嚐試反抗命運了嗎?但是……如果我告訴你。”
    “你所以為的逆天改命,實際上就是命運原有的轉折點呢?從來都沒有人真正脫離命運的軌跡,所有的意外都是本該如此……”
    塞勒妮的嗓子似乎是被什麽堵住了般,她艱難地開口。
    “你……什麽意思?”
    “那位好好女士的死亡,不是恰巧證明了這點嗎?”
    “無論過程怎麽變,結果都是已經注定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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