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要結束了。”
    梅林滿臉驚訝，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僅僅……九個月？”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顫，魔法的光芒在四周詭譎地閃爍，映照著梅林那寫滿震驚的臉龐。
    “但是……這不應該發生在他身上，看起來這個儀式正在殺死他。”
    妮繆心急如焚，她試圖朝著某個方向快步走去，然而身形卻如虛幻的光影般漸漸消散，隻留下焦急的話語在空中回蕩，“有什麽東西幹擾了魔法和他的思想……有什麽東西在試圖控製儀式。”
    此時，魔法的力量在周圍肆意湧動，光芒忽明忽暗，似乎也在為這場未知的變故躁動不安。
    “當我們喚醒魔法時，他會從我們身上吸取很多魔法，我們必須做些什麽來防止他奪走更多魔法。”
    哈利喃喃自語，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他在內心深處看到的那些“哈利們”說過的話。
    他忍不住暗自腹誹，難道伏地魔就不能給他五分鍾時間，讓他好好欣賞一些梅林和妮繆都不知曉的事情嗎？
    “還要多久才能結束？”
    哈利大聲問道，聲音在這混亂的魔法氛圍中顯得有些單薄。
    “我們不知道，這仍然是個謎。”
    梅林眼中滿是驚恐，緊緊盯著哈利說道，“你打算怎麽做？”
    可他還沒來得及回答，突然，一股仿若熾熱岩漿般的滾燙感從額頭襲來，眼前的一切瞬間變得模糊不清，世界仿佛被扭曲的迷霧所籠罩。
    哈利雙腿一軟，單膝重重地跪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眨眼間，他出現在一個熟悉的門框前，那扇門通往他姨媽家的門廳。
    他竟回到了女貞路，在他的感知裏，一切都未曾改變，還是一如既往的模樣那個家實在是乏味至極）。
    他清晰地察覺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將他往回拉扯。
    當他沿著走廊緩緩前行時，他看到了。
    邪惡的哈利，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寄住在他體內的伏地魔的靈魂，正站在客廳中間，雙手死死地掐著兩個哈利的脖子。
    這兩個哈利雖已不再是孩子模樣，但看起來比他成熟許多，幾乎和他同齡。
    瞧見他出現，他們奮力伸出手，嘴唇微微顫動，艱難地吐出“救救我們”幾個字。
    “放開我們。”
    哈利毫無懼色，毅然走上前，語氣堅定地說道，“這是我們的身體，不是你的。”
    “看看風把誰帶來了。”
    伏地魔開口說道，盡管他長得與哈利別無二致，但這絲毫未影響他竭力擠出那抹殘忍的笑容，“看看你這哭哭啼啼的窩囊樣。”
    那兩個男孩似乎被某種強大的力量禁錮住，動彈不得，臉上分別寫滿了憤怒與恐懼。
    不知為何，哈利感覺這仿佛是一種預感，又或許是因為在伏地魔那瘋狂的腦海中“浸泡”了幾百年，他獲得了某種特殊的認知。
    他明白，為何自己的身體裏會存在兩個性格迥異的哈利。
    他們分明是他內心光明與黑暗的具象化，雖然他對他們還不甚了解，但很明顯，這種狀況正在發生改變，從這兩個“哈利”愈發成熟的麵容便可見一斑。
    “我們……”
    他們二人同時出聲，將哈利從沉思中猛地拉回現實。
    “我們不是我們，我們是我。”
    哈利微笑著望向他的另外兩個部分，輕聲說道，“順便說一句，我沒必要為他擔心。他很快就會離開我。”
    伏地魔的那部分靈魂聽了這話，手上的力道愈發收緊，可那兩個男孩卻拚盡全力，從地上緩緩站起，對著伏地魔的胸口狠狠踹出兩腳，二人合力將伏地魔猛地扔到了房間的另一頭。
    隨後，他們朝著哈利伸出手。
    “你終於明白了。”
    哈利緊緊抓住他們的手，感受到一股強大的魔法力量順著他們的手流淌進自己的身體，光芒閃爍過後，隻剩下他獨自一人。
    此刻的他，是唯一的哈利。
    一個已然洞悉自身善惡兩麵，並且深知他們本就是自己一部分，就如同自己也是他們一部分的哈利。
    “我想做自己感覺很好。”
    哈利邁著沉穩的步伐，朝著伏地魔所在的方向走去，“現在讓我問你，你在我的腦海裏做什麽？”
    “你已經知道了。”
    伏地魔緩緩站起身，臉上掛著癲狂的笑容，死死地盯著哈利說道，“我已經和你玩了很久了，我還會繼續玩下去。”
    “所以你就是那個給我帶來噩夢的罪魁禍首。”
    哈利不緊不慢地坐在沙發上，眼神平靜地說道，“我可真是‘感激’你，你折磨了我這麽長的時間。”
    “我已經說過了，我會繼續這麽做。”
    伏地魔步步緊逼，距離哈利近得甚至能看清他那如血般的紅色眼眸，“你根本無法阻止我。”
    “也許不能。”
    哈利緩緩舉起手，舉到與臉平齊的高度，神色鎮定地說，“但我可以阻止你得到我的魔法。”
    “你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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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地魔伸出舌頭，緩緩舔了舔嘴唇，眼中透露出一絲好奇與不屑。
    哈利瞬間施展出一個極為強大的魔法，至少在他的腦海中，姨媽家的房子瞬間被炸得粉碎，化作數百萬塊碎片。
    當然，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些木頭、磚頭、沙發的墊子，甚至達力那些荒誕愚蠢的故事書，此刻都漂浮在一片虛無之中，房子的每一塊碎片都懸浮在一個巨大的、深邃的黑色虛空中。
    突然，這些碎片和漂浮物以旋風般的速度瘋狂移動起來。
    小塊的碎片如同紙張在煙霧中一般，迅速溶解，漸漸變成了一團灰色的霧氣，朝著他們二人猛地衝擊而來。
    伏地魔見狀，惡狠狠地向哈利撲來。
    當他一把抓住哈利的胳膊時，兩人竟開始不受控製地墜落。
    此刻，發生危險的可能性極高，但哈利卻有一種莫名的篤定，他們正朝著與他和梅林經曆過的類似事情發展。
    至少，這種感覺異常相似。
    不知過了多久，哈利發現自己坐在倫敦某個不知名地方的長椅上。
    不知為何，他感覺自己變得異常渺小，心中更是充斥著無盡的憤怒，以至於他隻想撿起映入眼簾的第一塊石頭，朝著任何一個人的頭上狠狠砸去，全然不顧後果。
    過了一會兒，他才意識到，這些並非自己的回憶，這個男孩也並非他自己，而是年輕時候的伏地魔。
    那個男孩臉上挨了一拳，身體裏滿是仇恨，他惡狠狠地看著孤兒院的孩子們，心中湧起一股衝動，想要抓住那個正在玩娃娃的女孩的頭發，或是絆倒那個在其他人後麵奔跑的男孩。
    沒錯，他渴望傷害他們，就如同他們曾經傷害他一樣。
    孤兒院的環境極為惡劣，絲毫談不上漂亮，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整個建築看起來破舊不堪，就連本該將他們困在裏麵的柵欄都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對人造成傷害。
    但沒有人在意這些。
    不，他們隻想著傷害他，把他關起來折磨他。
    “湯姆，嘿，湯姆……”
    一個大約十歲左右的大男孩開口說道，他剛剛才把“湯姆”推到牆上，“你可真奇怪，一個人坐在這兒，而且……”
    “湯姆”緩緩站起身，轉身準備離開。
    這個男孩比伏地魔高大許多，論力氣，他絕不是對手。
    不，他必須先撤退，然後想辦法讓他付出代價。
    他一定會用自己的方式讓他們都付出代價。
    “別背對著我。”
    男孩再次用力推了他一把，“湯姆”整個人被狠狠地扔到地上。
    湯姆摔得很重，臉上傳來鑽心的疼痛，雙手也因為輕微的擦傷而火辣辣地發燙，但他的身體卻感覺仿佛要爆炸一般，他大口喘著粗氣，艱難地尋找著空氣，雙手在院子的碎石上不住地顫抖。
    “別告訴我你要哭了，看看那個小女孩在哭呢，看湯米像個小女孩一樣哭哭啼啼的。”
    “離我遠點！”
    湯姆艱難地吸著氣，咬牙切齒地命令道，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如果我不呢，小女孩能把我怎麽樣？”
    男孩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再次將他摔倒在地，“你就是個軟弱的家夥。”
    “我說了離我遠點！”
    湯姆在地上轉過身，從下往上看著他，頭發淩亂地遮住了視線，“現在馬上離開，否則你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男孩見狀，高高舉起拳頭，瞄準湯姆的臉，然而，就在這時，一股神秘的魔法力量突然爆發，男孩竟不受控製地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到了牆上。
    湯姆眼神冰冷地看著他，手舉在空中，仿佛要隔空掐死他一般。
    他竟然沒有碰到男孩，就把他扔了出去。
    他不知道這股力量從何而來，但一抹笑容不自覺地浮現在他的嘴角，那是一個讓從牆上驚恐看著他的男孩止不住顫抖的笑容。
    緊接著，場景一轉，出現了哈利自己的一段回憶。
    那時他大約四歲，正和達力坐在一起，想要安靜地玩耍，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達力那家夥想要獨占所有玩具，一個都不願留給哈利，還總是拿玩具來打他，或是把他當作弄壞玩具的替罪羊。
    有時候，哈利真想從達力手中搶過一個玩具，狠狠地砸在表弟的臉上，但他心裏清楚，姨媽和姨夫一定會對他大聲嗬斥，甚至會把他關進櫥櫃，根本不會過問緣由。
    就在這時，他的額頭又被重重地打了一下，憤怒瞬間湧上他的臉龐。
    這憤怒的神情，竟與剛才的伏地魔有幾分相似。
    “哈利，你就是個笨蛋，你怎麽都不說話，為什麽不說話，笨蛋？”
    達力一邊用玩具不停地打他，一邊大聲叫嚷著。
    “別打了，達力，很疼。”
    哈利試圖用手護住自己，哀求道，“求你了，真的很疼。”
    “你就是個蠢貨，我為什麽要停止打你，誰讓你是個怪物。”
    達力下手愈發用力，哈利疼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憤怒的火焰在他血管中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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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打了！”
    哈利用盡全身力氣大聲喊道，刹那間，房間的窗戶“嘩啦”一聲破碎，地板也跟著劇烈震動起來。
    他憤怒到了極點，以至於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力量。
    但當他看到達力嚇得邊哭邊喊著去找姨媽時，他的情緒瞬間冷靜了下來。
    不用想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他清楚，不出二十四小時，自己就會因為這個“意外”被關進櫥櫃，沒有食物，獨自承受痛苦。
    場景再次變換，他又變成了湯姆，看到了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留著長長的頭發，紅褐色的胡子顯得格外醒目。
    他們身處一個比哈利睡覺的櫥櫃大四倍的房間裏，房間裏有一個衣櫃和一張床，與哈利曾經睡覺的地方相比，這裏顯得寬敞許多。
    “我能做的是魔法嗎？”
    湯姆眼中滿是驚訝與興奮，對自己發現的這種神奇能力激動不已。
    “你能做什麽？”
    鄧布利多好奇地問道，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探究。
    “很多事情。”
    湯姆壓低聲音說道。興奮的感覺從心底湧起，一路衝到喉嚨，最後綻放在他那略顯凹陷的臉頰上，“我可以不用碰到物體，就能讓它們移動；我能讓動物按照我的意願行事，根本不需要訓練它們；我還能讓那些惹我的人遭遇不愉快的事情；要是我想，我甚至可以傷害他們……”
    想到自己對魔法還有那麽多未知的探索，他的雙腿忍不住微微顫抖。
    畢竟，他讀過的那些關於魔法的故事和傳說都太過驚人，他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嚐試一番。
    他猶豫了一下，緩緩走了幾步，坐在床上，低下頭，盯著自己的雙手，心中滿是對未知力量的期待，小聲說道：“我知道我與眾不同。”
    他緊緊地握著顫抖的手指，“我知道我很特別。我一直都感覺到有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
    “你說得對。”
    鄧布利多說，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神情專注地看著他，“你是一個巫師。”
    湯姆猛地抬起頭，蒼白的臉上瞬間綻放出強烈的喜悅之情。
    然而，不知為何，他那原本精致的麵容看起來卻愈發堅毅，表情中竟隱隱透著一絲殘酷。
    畫麵再次轉換，哈利又回憶起自己的一段經曆。
    他出現在一個小屋裏，這個小屋位於一個即將被海浪吞沒的小島上。
    海格坐在沙發上，看起來怒不可遏。
    “我要打碎他們的腦袋！”
    海格大聲咆哮著，“哈利，你必須知道你是一個巫師。”
    哈利在心裏暗自思忖，這究竟是一場夢，還是因為太過寒冷而產生的幻覺，盡管海格剛剛才生起了火。
    寂靜的氛圍中，唯有海浪拍打著木牆以及風聲呼嘯的聲音。
    “我是什麽？”
    哈利聲音微微顫抖地問道。
    “一個巫師。”
    海格回答道，又重新坐回到沙發上，沙發發出“嘎吱”一聲，微微下陷，“而且還是非常出色的那種，我得補充一句，等你接受一些訓練之後。有像你父母那樣優秀的父母，你還能是什麽呢？”
    “對不起，一定是搞錯了，我不可能是一個巫師。”
    哈利回想起達力和他的朋友們欺負他的無數場景，那些他不得不四處逃竄躲避，或是被關起來餓肚子的時候。
    如果他真是巫師，那時他應該就能施展魔法，或許可以朝德思禮一家扔一隻惡心的青蛙，或者僅僅說幾個神奇的咒語就能逃脫。
    但事實並非如此，他覺得自己不過是個運氣極差的普通孩子罷了。
    “不是嗎？”
    海格笑著說道，“難道當你生氣或者害怕的時候，就沒有發生過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他追問道。
    海格說得沒錯，哈利回想起自己在很多場合，確實在不經意間施展了魔法，而他卻一直將這些都歸咎於自己的壞運氣，或是一些異常的天氣狀況。
    此刻，這些回憶在他腦海中引發了更多的疑問。
    “那麽……是時候讓你讀這封信了。”
    海格說著，將一封信遞到他麵前，正是那封被弗農·德思禮燒掉，阻止他收到的信。
    哈利立刻接過信讀了起來，然而，問題如同煙花般在他腦海中接連炸開，他都不知道該先問哪個。
    過了幾分鍾，他結結巴巴地問道：“信上說他們在等我的貓頭鷹是什麽意思？”
    首先，他得確定自己能去那所學校，遠離他的那些親戚，無論在學校會發生什麽，都肯定比和德思禮一家在一起要好。
    就這樣，他們兩個人的生活軌跡不斷展開，哈利漸漸意識到，他和伏地魔的生活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本質區別。
    但他們卻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選擇，走上了完全相反的道路。
    比如，當他們來到霍格沃茨時，湯姆剛一到校，便立刻被選進了斯萊特林學院。
    他很快就憑借聰明、有禮貌且對知識如饑似渴的表現，贏得了教師們的喜愛。
    但鄧布利多教授卻是個例外。
    而哈利呢，他被分到了格蘭芬多學院。
    由於他過去的經曆，他很難嶄露頭角，反而給人一種自負、愛慕虛榮的印象。
    而且，他學習頗為吃力，幾乎沒有引起教師們太多的關注。
    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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