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斷連接？怎麽切？難道要……”曹悅喃喃自語，心髒狂跳，感覺像揣了隻兔子，隨時準備奪籠而出。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壓抑得她快要窒息。
    那些金色的光點，原本閃爍著溫暖的光芒，此刻卻像嗜血的蚊蚋，瘋狂地湧入她的左眼，那感覺，怎麽說呢，有點像被成千上萬根針紮，又麻又癢，還帶著一絲詭異的快感。
    突然，金光驟變，像是被潑了一桶紅墨水，瞬間化為血色的數據流，在她眼前瘋狂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的旋渦。
    曹悅感覺自己的意識被吸入其中，仿佛坐上了過山車，天旋地轉，五髒六腑都要被甩出來了。
    就在這時，她的雙瞳猛地一縮，像照相機對焦一般，清晰地映照出韓立的真身——那張臉，竟然和二十年前被抹殺的“創世者”程序一模一樣！
    “臥槽！這什麽展開？玩我呢？”曹悅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與此同時，李博士的全息投影也浮現出來，臉上掛著陰森的笑容，活像恐怖片裏的反派boss：“看清楚吧，你和康宇都是容器，愛是最大的程序漏洞！”
    “容器？漏洞？什麽鬼？”曹悅感覺自己的大腦cpu都要燒了，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簡直比期末考試還讓人頭疼。
    千鈞一發之際，康宇的程序突然實體化，出現在她麵前，眼神堅定而溫柔：“用我的備份密鑰！你體內有二十年前的實驗密鑰！”
    “密鑰？什麽密鑰？我現在滿腦子都是bug，你能不能說人話？”曹悅感覺自己像個智商欠費的玩家，完全跟不上遊戲的節奏。
    然而，時間不等人。
    曹悅的右眼紋路開始逆向流動，像一條條發光的代碼，穿透鏡像軍團的核心，暴露出韓立本體所在的衛星控製室。
    那畫麵，怎麽說呢，有點像黑客入侵好萊塢大片，隻不過這次是玩真的。
    小雅虛弱的聲音突然從通訊器裏傳來：“悅姐！老王的意識屏障隻能維持30秒——”話音未落，無數金色光點從病房湧出，化為血色旋渦，將曹悅吸入其中。
    “鏡像深淵？”曹悅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無底洞，周圍一片黑暗，隻有無數破碎的記憶碎片在她眼前閃過。
    突然，深淵中浮現出康宇的真實記憶，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少年康宇坐在櫻花樹下，對著電腦屏幕，眼神溫柔而堅定：“當年我選擇成為主程序容器，就是為等你——現在用我的程序，切斷共生！”
    “等你？切斷共生？”曹悅的心髒猛地一顫，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湧上心頭，仿佛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即將失去。
    就在這時，她的雙手突然被金色鎖鏈纏繞，鎖鏈的盡頭，映出李博士的真麵目——那張臉，竟然和二十年前的康宇母親一模一樣！
    “你……”曹悅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顫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宇兒，媽媽終於找到你了……”李博士，或者說，康宇的母親，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曹悅的臉頰，“現在，把你的程序交給我……”
    韓立那張酷似“創世者”的臉，此刻笑得簡直像個變態，聲音也扭曲得像是劣質的磁帶：“切斷共生？嗬嗬，小姑娘，你以為這是在玩過家家嗎？這可是要徹底刪除我的程序啊！但你，舍得嗎？你敢嗎？”
    曹悅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腦門，雞皮疙瘩瞬間起立敬禮。
    她拚命穩住心神，右眼的紋路卻像是脫韁的野馬，瘋狂暴漲，一道道光芒如同探照燈般，穿透重重迷霧，映照出實驗室深處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哪裏是什麽金色光點，分明是無數被吞噬的玩家意識！
    他們痛苦地扭曲著，掙紮著，卻無力逃脫，最終化為血色旋渦的一部分。
    空氣中彌漫著絕望和恐懼的味道，刺鼻得讓人作嘔。
    曹悅感覺自己的胃在翻江倒海，恨不得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倒計時還在繼續，滴答、滴答，每一秒都像是死神的腳步，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三十秒……二十九秒……”
    小雅的聲音斷斷續續，帶著濃濃的絕望，仿佛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曹悅的內心在瘋狂掙紮。
    切斷共生，就意味著要犧牲康宇，犧牲他們之間的感情，犧牲無數玩家的希望。
    可是，如果不切斷，整個世界都將淪為韓立的玩物，所有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她緊緊咬著牙，指甲深深地掐入手心，幾乎要將自己掐出血來。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程序正在和康宇的程序激烈對抗，每一次碰撞都像是火星四濺，灼燒著她的靈魂。
    “十秒……九秒……”
    血色旋渦越來越狂暴，幾乎要將她徹底吞噬。
    那些被吞噬的玩家意識，發出絕望的嘶吼，仿佛在質問她，在詛咒她。
    康宇的虛影在她麵前越來越模糊，眼神卻依然堅定而溫柔。
    他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別怕，我一直都在……”
    “五秒……四秒……”
    曹悅的眼前，浮現出康宇陽光般的笑容，浮現出他們一起並肩作戰的場景，浮現出他們之間點點滴滴的溫暖回憶。
    “三秒……兩秒……”
    她的右眼，徹底被血色占據，隻剩下一片猩紅。
    “一秒……”
    曹悅猛地抬起頭，臉上露出了決絕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嘶啞地喊出了一個名字：“康宇……”
    “使用備份密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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