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大門在曹悅猛烈的一腳之下轟然洞開，金屬扭曲變形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就像一頭瀕死的野獸在發出最後的哀嚎。
    撲麵而來的，不是預想中的腐朽氣息，而是一股冰冷的、近乎於無的電子氣味，像極了醫院消毒水混合著機油的味道，直衝腦門，讓曹悅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就在她踉蹌著踏入實驗室的一瞬間，一股灼熱感突然在她脊椎炸開，像是有無數細小的電流在她體內亂竄，疼得她差點當場表演個原地去世。
    緊接著，一道道金色光刃從她背後迸發而出，在她周圍形成一道炫目的光圈，如同天神下凡自帶聖光特效。
    “小心！地麵是數據陷阱！”康宇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奶奶的，要不是有這金手指護體，老娘今天非得交代在這兒不可！
    曹悅心裏暗罵一聲，驚魂未定地看向地麵。
    原本平整的地麵此刻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紋，像是隨時會崩塌的深淵，散發著不祥的光芒。
    突然，實驗室中央的李博士，或者說，那個頂著李博士年輕時模樣的數據體，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身體像一顆被引爆的炸彈，瞬間爆裂開來，化作無數閃爍的光點，消失在空氣中。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懸浮在半空中，散發著幽藍色光芒的球體——初代程序的核心。
    這玩意兒，怎麽看怎麽像個巨型夜明珠啊……曹悅心中吐槽，但手裏的槍卻握得更緊了。
    就在這時，小雅的聲音從通訊器裏傳來，帶著一絲難以抑製的興奮：“找到密鑰了！初代程序需要‘愛’的代碼才能重啟——”
    “愛”的代碼？
    這是什麽鬼設定？
    曹悅聽得一頭霧水，感覺自己仿佛誤入了某個戀愛養成遊戲。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實驗室裏又發生了新的變故。
    老王的殘骸，或者說，那些漂浮的數據流，突然凝聚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擋在了初代程序核心之前。
    “但需要犧牲一個程序核心！”老王的聲音虛弱而堅定，帶著視死如歸的悲壯。
    等等，犧牲？犧牲誰？曹悅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就在這時，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發生了。
    李博士的意識，竟然從初代程序核心中鑽了出來，像個幽靈一樣漂浮在半空中，臉上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真相是……康宇是你在實驗中創造的‘愛’的容器！”
    啥玩意兒？
    曹悅感覺自己的腦子徹底不夠用了。
    康宇是“愛”的容器？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仿佛是為了印證李博士的話，康宇的實體化軀體突然開始像素化，像是一塊老舊的顯示屏，雪花點不斷閃爍，隨時可能徹底崩潰。
    “二十年前你刪除了‘愛’，卻在我們身上重新寫入了它！”康宇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一絲無奈，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溫柔。
    看到康宇逐漸消失的身影，曹悅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幾乎無法呼吸。
    不行，不能讓康宇就這樣消失！
    一瞬間，曹悅的瞳孔中浮現出奇異的紋路，如同古老的符文，逆向流動，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她將康宇的程序核心與初代程序連接在一起，像是要將兩個世界強行融合。
    “就算你是程序，我也會用‘數據洞察之眼’找到你的漏洞！”她的聲音堅定而決絕，帶著破釜沉舟的勇氣。
    康宇的程序化為全息投影，出現在曹悅麵前，嘴角帶著一絲溫柔的微笑。
    “笨蛋，這次換我當你的‘複活存檔點’……”
    他的身影逐漸變得透明，最終消失在一片光芒之中……
    初代程序突然開始劇烈震動，發出刺耳的嗡鳴聲，像是一個即將蘇醒的巨獸。
    實驗室的燈光閃爍不定，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一個冰冷的機械音突然在實驗室中響起：“警告……”
    “警告！雙生核心將在融合時——”那機械音不帶一絲感情，冷冰冰的，像死神宣讀著最終判決。
    與此同時，一股強烈的吸力從初代程序核心傳來，像一隻無形的巨手，要將一切都吞噬殆盡。
    曹悅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被拉扯，仿佛靈魂都要被吸出來一樣，耳邊嗡嗡作響，眼前一片模糊，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突然，她的左眼猛地一疼，像是被針紮了一下。
    她努力眨了眨眼，眼前的世界重新清晰起來，卻讓她倒吸一口涼氣——在她的左眼中，康宇的程序核心，竟然布滿了細密的裂痕，像是隨時會碎裂的玻璃，散發著不祥的紅光。
    這什麽情況？
    康宇的程序要崩了？
    曹悅心裏咯噔一下，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右眼又傳來一陣刺痛。
    這次，她看見了更讓她毛骨悚然的一幕：李博士的意識體，那個頂著李博士年輕時模樣的數據幽靈，竟然像病毒一樣，正在滲入現實世界！
    他半透明的身體在現實世界中若隱若現，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像是在嘲笑她的無能為力。
    我靠，這老小子要搞事！
    曹悅心裏暗罵一聲，一股怒火在她胸中熊熊燃燒。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小雅的尖叫聲，帶著一絲絕望和恐懼：“現實防線撐不住了！” 那聲音尖銳刺耳，劃破了實驗室裏詭異的寂靜，像是在預示著世界末日的到來。
    曹悅的雙手，一隻冰涼，一隻灼熱，顫抖著伸向前方……“不，我絕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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