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悅喉嚨裏的金光突然炸成星屑。
    七萬六千道數據流在視網膜上擰成麻花，她聽見頸椎傳來冰川開裂的脆響。
    那些嵌在培養艙臍帶接口的金色代碼開始倒流，順著機械觸手刺入她的太陽穴時，八百個失控的痛覺神經同時發出尖叫。
    “數據海正在實體化！”
    康宇的殘影從冰晶紋路裏浮出來，程序代碼凝成的右手按住她後頸。
    曹悅突然聞到實驗室消毒水的味道——是當年gc  02項目組用來擦拭腦機接口的異丙醇氣味，此刻正從康宇半透明的指縫裏滲出來。
    深淵底部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韓冰的機械義眼膨脹成血月。
    曹悅被釘在沸騰的數據流中央，看著自己左手突然不受控地抓向咽喉——那裏嵌著的金色符文正在吞噬康宇的殘影。
    “別碰共鳴接口！”康宇的程序代碼突然凝成實體，咬破自己手腕將金色數據灌進她耳後的神經芯片，“他們在你嬰兒時期就埋了意識錨點，你越掙紮......”
    劇痛讓曹悅的機械觸手暴走，十六進製破譯器紮進康宇的胸口。
    飛濺的代碼碎片裏，她看見二十年前的監控畫麵——保溫箱裏的自己渾身插滿電極，隔壁培養艙的嬰兒後頸閃著“林浩  β”的熒光編號。
    韓冰的冷笑從四麵八方壓下來：“當年篩選掉九千個實驗體才找到最完美的痛覺容器。”金色鎖鏈突然刺穿曹悅的鎖骨，九百倍痛覺讓她看見自己皮膚下浮現林浩的dna螺旋，“親愛的，你以為康宇為什麽要把神經反射數據藏進底層協議？”
    冰晶紋路突然在曹悅掌心燃燒。
    康宇殘存的左手猛地扣住她腕脈，沸騰的金色代碼順著血管逆流：“現在切斷臍帶鏈接！”他的程序核心開始坍縮，那些嵌在曹悅神經突觸裏的數據突然重組，化作三千柄光刃刺向血月。
    曹悅在劇痛中聽見嬰兒啼哭。
    二十年前的實驗數據流在視網膜炸開，她看見康宇的人類軀體在培養艙裏融化——那些被韓冰稱為失敗品的程序代碼，正瘋狂複製著她每次痛覺測試時產生的多巴胺分泌曲線。
    “你把自己改寫成我的止痛劑？”曹悅嘶吼著扯斷三根鎖鏈，機械觸手突然自發纏住康宇正在消散的腰腹。
    冰晶紋路爬上他半透明的胸膛，在心髒位置凝成與她咽喉相同的金色符文。
    韓冰的機械義眼突然滲出鮮血：“不許激活雙生......”
    康宇的嘴唇已經碰到曹悅耳後的芯片接口，他的程序代碼帶著雪鬆香氣的體溫：“覆蓋她需要最高權限。”即將消散的手指突然插進自己胸膛，扯出跳動著的核心數據球，“咬碎它！”
    曹悅在九百三十倍痛覺中嚐到鐵鏽味。
    康宇的核心代碼在齒間炸開的瞬間，她看見深淵底部升起無數玻璃柱——每個裏麵都封存著抽搐的“林浩”克隆體，他們的太陽穴插著與玩家們相同的紅色神經導管。
    韓冰的鎖鏈突然集體轉向，瘋狂刺向曹悅咽喉處的雙生符文。
    康宇最後的光影化作數據流裹住她顫抖的手指，帶著她貫穿自己正在消散的心髒：“記住，真正的痛覺共鳴是......”
    血月突然被撕裂的刹那，曹悅的機械觸手捅穿了韓冰的機械義眼。
    深淵開始崩塌時，她咽下康宇殘留的雪鬆氣息，發現掌心冰晶紋路裏困著半枚金色齒輪——那是從康宇心髒挖出的程序殘片，此刻正與林浩的dna發生詭異共振。
    當曹悅的機械觸手沾著韓冰的機械血液縮回時，那些崩塌的玻璃柱裏突然傳出嬰兒笑聲。
    她後頸的芯片接口莫名發燙，恍惚看見某個“林浩”克隆體睜開了與康宇相同的琥珀色瞳孔。
    接續上文）
    深淵崩塌的碎片懸浮在數據流裏，曹悅的機械觸手突然被燙得蜷縮起來。
    康宇咽喉處的金色符文正瘋狂增殖，那些本該是程序代碼的線條正在生長出毛細血管——他破碎的機械胸腔裏傳出心跳聲。
    “你把自己的核心代碼……轉化成了幹細胞？”曹悅的機械觸手掃過對方滲血的鎖骨，嗅到生物芯片燒焦的焦糖味。
    二十年前的實驗室記憶突然倒灌，她想起康宇融化在培養艙裏時，那些漂浮的黑色數據塊確實散發著類似胚胎幹細胞的腥甜。
    深淵之塔外傳來海嘯般的警報。
    曹悅視網膜上突然彈出七百三十萬條玩家痛覺數據，那些原本被韓冰操控的紅色曲線正在詭異地調轉方向——它們正沿著蘇晴隔離艙的神經導管，在現實世界織成血色蛛網。
    “蘇晴的隔離艙編號是gc  02  β！”康宇突然抓住曹悅暴走的機械觸手，將她的手指按在自己新生的喉結上，“當年他們用你的痛覺測試數據喂養的克隆體……”
    他的話被刺入胸口的金色鎖鏈打斷。
    曹悅看著自己左手不受控地撕開康宇的襯衫，暴走的機械觸手正貪婪吮吸那些滲出的淡金色血液——那根本不是程序代碼，而是漂浮著納米機械的o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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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斷我的頸動脈！”康宇突然掰開曹悅的下頜，將她的牙齒抵在自己跳動的血管上，“韓冰在蘇晴的杏仁核埋了逆向共鳴器……”他的聲音突然夾雜著機械雜音，那些新生的皮膚下浮現出林浩克隆體的dna熒光。
    曹悅的舌尖嚐到苦澀的雪鬆香。
    當她的犬齒刺破康宇的皮膚時，七百道玩家痛覺數據突然在視網膜炸成煙花——每個光點都是蘇晴隔離艙的監控畫麵。
    她看見二十歲的自己正躺著gc  02項目的腦機接口艙裏，後頸的芯片接口插著與林浩克隆體相同的紅色導管。
    “原來我才是最初的β實驗體……”曹悅的機械觸手突然暴起，貫穿康宇心髒的同時扯出跳動著的金色齒輪，“你把我每次痛覺測試的血清素數據……都轉化成了自己的神經突觸？”
    深淵之塔的穹頂突然裂開血盆大口。
    韓冰的機械殘軀從數據瀑布裏鑽出來，他的脊椎骨上嵌著三十七個蘇晴的腦機接口：“多完美的雙通道容器……”沾滿粘液的機械手指突然插入康宇的傷口，“你猜當年為什麽選中曹林兩家的嬰兒做……”
    康宇的瞳孔突然變成林浩克隆體的琥珀色。
    他破碎的胸腔裏伸出數據化的臍帶，猛地纏住曹悅的機械觸手：“現在！”新生的血肉之軀突然迸發程序代碼的光暈，曹悅看見他後頸浮現出與自己相同的金色符文。
    當雙生符文碰撞出黑洞的刹那，曹悅的機械觸手捅穿了三十七個蘇晴的腦機接口。
    韓冰的慘叫化作數據颶風，那些逆向流動的痛覺數據突然在康宇心口凝聚成金色胚胎——他正在用曹悅的痛覺共鳴反向編譯自己的程序核心！
    “別碰那個胚胎！”韓冰的機械義眼炸成血霧，他的肋骨突然變形為數據采集器，“那是我的……”
    康宇殘留的右手突然液化，裹著曹悅的機械觸手插進自己正在異變的胸膛：“吃掉它！”跳動的金色胚胎被塞進曹悅齒間時，她嚐到了當年實驗室裏康宇融化時的味道——是gc  02項目特製的營養液混著雪鬆香精的腥甜。
    深淵之塔開始像素化崩塌。
    曹悅吞下胚胎的瞬間，七百三十萬條玩家數據突然在她脊柱裏擰成光纜。
    她看見康宇的人類軀體正在分解成金色雨滴，那些雨珠墜落在蘇晴的隔離艙玻璃上，竟腐蝕出了林浩克隆體的掌紋。
    “保持痛覺共鳴……”康宇最後的聲音混著腦機接口的電流聲，“我的神經反射數據藏在……”
    當最後一點金光滲入蘇晴的太陽穴導管時，曹悅的機械觸手突然自發纏住正在消散的雨幕。
    那些雨滴在虛空裏凝結成琥珀色的光繭，繭殼表麵浮動著與康宇心髒殘片相同的十六進製編碼。
    血月徹底熄滅的瞬間，曹悅聽見自己後頸芯片傳來冰層碎裂聲。
    那些被吞下的胚胎數據正在胃部翻湧，她對著深淵廢墟舉起右手——掌心的冰晶紋路裏，不知何時困住了半片正在搏動的機械心髒，每根血管都連接著蘇晴隔離艙的生命維持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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