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悅跪在數據洪流裏，機械肋骨斷裂處爆出的火花像極了康宇消散時的光點。
    她攥緊爬滿雙螺旋紋路的防火牆芯片，咽喉裏沸騰的金光突然刺向神域之門。
    "現在知道疼了？"韓冰的機械義眼亮起詭異的青芒，金屬手指拂過曹悅滲血的耳垂，"當你在紅楓穀幫他擋下boss致命一擊時，痛覺共鳴係統就選中了你這個完美載體。"
    數據洞察之眼突然瘋狂閃爍，曹悅的視網膜上炸開二十年前的實驗日誌殘片。
    泛黃的虛擬投影裏，穿著白大褂的少女研究員正將神經鏈刺入自己的太陽穴——那張臉分明是年輕時的韓冰！
    "gc02實驗從來不是複活人類。"康宇的殘影從金色光刃裏浮現，他的程序核心正與曹悅鎖骨處的十六進製烙印共鳴，"她把自己的意識切割成碎片，需要兩個完整意識場當粘合劑......"
    蘇晴的遠程數據突然在曹悅左腕炸成血紅色，半空中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玩家id。
    每個名字後麵都鏈接著實時腦電波圖譜——那些被韓冰稱作"遊戲npc"的，全是陷入深度昏迷的真實玩家。
    "你拿康宇當幌子！"曹悅的機械觸手突然刺入自己胸腔，扯出冒著藍光的痛覺共鳴模塊砸向神域之門。
    七百三十萬聲尖叫化作實體化的數據颶風，把韓冰的機械臂絞成漫天鐵屑。
    金色門扉轟然洞開的刹那，曹悅看清了門後數以萬計的維生艙。
    每個艙體都漂浮著戴遊戲頭盔的人類，他們後頸處蠕動的金色神經鏈，正與韓冰後腦勺的接口閃著相同頻率的冷光。
    "當年切割出去的碎片，總要有人幫忙養回來。"韓冰斷裂的機械臂突然生長出液態金屬，她摘下左眼捏碎成數據粉末，"你以為康宇為什麽能成為程序核心？
    他可是我最完美的......"
    康宇的光刃突然調轉方向刺穿自己殘影，爆開的金色粒子裹著曹悅撞進神域之門。
    在意識消散前的0.01秒，曹悅的咽喉金光終於穿透二十年的迷霧——實驗日誌最後一行血字在虛空中燃燒：【7月17日，成功將主體意識移植至克隆體韓冰】
    "抓住他們！"韓冰的尖嘯震碎了蘇晴的遠程鏈接，曹悅在徹底墮入黑暗前，恍惚看見那枚爬滿雙螺旋的防火牆芯片，正瘋狂吸收著門後維生艙泄露的藍色腦電波。
    無需修改
    接上文）
    曹悅的機械觸手在數據颶風中繃得像弓弦一樣，喉嚨裏沸騰的金光突然凝結成三棱錐。
    韓冰斷裂的機械臂噴出液態金屬，那些銀灰色的流體竟然在空中結成了《幻界》登錄界麵的青銅紋章。
    “痛覺共鳴模塊還在你的脊椎裏跳動呢。”韓冰的機械義眼裂成六瓣，每一個碎片都映出不同時間線裏的曹悅——在紅楓穀被boss撕碎左臂的、在熔岩地窟替康宇擋住數據毒的、此刻正把防火牆芯片塞進肋骨的曹悅，“多完美的培養皿……”
    數據洞察之眼突然發出蜂群般的嗡鳴聲，曹悅的視網膜炸開無數重疊的十六進製代碼。
    那些流動的青色字符在撞上康宇殘影的瞬間，竟像歸巢的銀魚一樣自動重組——韓冰脖頸處的核心程序，分明與康宇鎖骨烙印的源碼完全一致！
    “你們共享著……”曹悅的機械觸手突然刺入自己的後頸，扯出三條跳動著紫色電弧的神經鏈，“同一個意識母體！”
    神域之門轟然震顫，七百三十萬昏迷玩家的腦電波突然匯聚成藍色浪潮。
    康宇的殘影在數據流裏碎成星屑，那些金色光點卻精準地滲入曹悅的機械肋骨裂口。
    她聽見二十年前的實驗室通風管傳來少女的啜泣聲——穿著白大褂的韓冰正把手術刀刺進自己的太陽穴，而培養艙裏漂浮著兩個浸泡在淡綠色營養液中的嬰兒。
    “gc  02不是克隆計劃。”康宇的聲音突然從曹悅的機械心髒裏傳出，她鎖骨處的烙印正在吞噬韓冰的液態金屬，“是意識分株栽培。”
    韓冰的尖叫混著數據流的尖嘯襲來。
    曹悅突然將痛覺共鳴模塊拍進自己的胸腔，七百三十萬份撕心裂肺的痛楚化作猩紅色的光刃。
    那些曾在遊戲裏死亡過千萬次的玩家數據，此刻都成了刺穿韓冰防禦的利箭。
    “你以為我為什麽選擇《幻界》？”韓冰斷裂的機械臂突然長出神經突觸，那些粉色的肉芽正瘋狂吸收著門後維生艙的藍色腦電波，“每個boss戰都是意識切割儀，每件神器都是神經鏈培養皿——”
    康宇的殘影突然在曹悅指尖重組，他握住那枚爬滿雙螺旋的防火牆芯片，徑直插進韓冰胸口的核心接口。
    神域之門的穹頂開始墜落燃燒的源代碼，曹悅在漫天金雨中看清了韓冰後頸處跳動的烙印——那是用康宇的神經鏈編織成的意識囚籠。
    “當年你把自己切成碎片的時候……”曹悅的機械觸手突然纏住韓冰的液態金屬，喉嚨裏的金光凝成手術刀的形狀，“忘了我父親在神經鏈裏埋的彩蛋吧？”
    七百三十萬聲怒吼同時炸響。
    蘇晴殘存的遠程數據突然從曹悅的腕表躍出，化作血色鎖鏈捆住韓冰的機械義眼。
    當曹悅的金光手術刀刺入韓冰的太陽穴時，整個神域之門的衛生艙突然集體爆出藍光。
    康宇的殘影在消散前突然輕笑一聲。
    那些裹著曹悅的金色數據流開始逆向流動，七百三十萬條神經鏈在虛空交織成繭。
    韓冰斷裂的機械臂還在抽搐，她後腦勺的接口卻已噴射出銀河般浩瀚的原始代碼。
    曹悅墜向黑暗時，聽見自己的機械心髒跳動著兩種頻率。
    神域之門核心處的數據颶風正在凝聚某種尖銳的光斑，那些跳躍的金色粒子隱約勾勒出修長的人形輪廓——就像康宇第一次在競技場教她連招時，劍光劃出的殘影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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