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混亂的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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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的胡言,雙眼空洞地望著客廳裏那兩具漸漸沒了溫度的屍體,心中一片茫然,完全不知所措。
    程程看著胡言失魂落魄的樣子,迅速回過神來,急切地說道:“快點把屍體直接從陽台丟到外麵去,動作要快!”說著,她快步走到房門前,“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仿佛這樣就能將這場可怕的血腥事件隔絕在這小小的空間裏。
    胡言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機械地聽從程程的話。他緩緩走到屍體旁,費力地將屍體扛在肩上,一步一步地朝著陽台走去。他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每邁出一步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來到陽台,他停頓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恐懼、有愧疚,但最終還是一狠心,將屍體丟了下去。伴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響,屍體消失在了茫茫雪地之中。
    處理完屍體後,胡言又開始清理客廳的血跡。他的雙手不停地顫抖著,抹布在地上慌亂地擦拭著,可血跡卻仿佛怎麽也擦不幹淨,仿佛在不斷提醒著他剛剛犯下的罪行。好不容易清理完血跡,胡言癱坐在地上,滿臉驚恐地說道:“還有劉怡他們兩個怎麽辦,他們肯定看到我們殺人了,到時候軍隊過來的時候,肯定會把我們供出去,我們會被槍斃的!”
    程程咬著牙,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惡狠狠地說道:“那就把他們也一起殺了!不然我們都得死!”胡言被程程的話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道:“這怎麽行?還要殺人啊?這……這可是兩條人命啊!”程程轉過身,目光死死地盯著胡言,目露凶光地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他們不死就是我們死,你自己選吧!難道你想被軍隊抓走,然後被槍斃嗎?”
    胡言的內心陷入了極度的掙紮之中。他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順著臉頰不停地滑落。他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關節都因為用力而泛白。猶豫了好久,在生存的本能和對死亡的恐懼麵前,他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艱難地做出了決定——殺了他們。
    程程看到胡言終於下定決心,連忙上前安撫道:“沒事的,殺了他們就沒有人知道了。隻要我們不說,就不會有人發現。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一起生活了,在這末世裏相互依靠,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胡言深吸一口氣,仿佛是在給自己最後的勇氣。他站起身,一咬牙,拿起一旁的斧頭,斧頭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冰冷的光。程程則打頭陣,兩人朝著劉怡家走去。
    來到劉怡的門前,程程迅速調整表情,裝作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用力地敲門,帶著哭腔喊道:“劉姐,快點開門,救救我啊!胡言他瘋了,他要殺了我!”劉怡在屋裏聽到程程的求救聲,本來不想開門,畢竟剛剛經曆了那麽可怕的事情,她心有餘悸。但看著程程透過貓眼那驚恐萬分的表情,她又覺得不像是假的。出於一時的善良和不忍,她還是打開了門,準備讓程程進來。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這一時的善良卻成了自己一家的催命符。就在門打開的一瞬間,胡言如同一頭猛獸般猛地衝了進去,手中的斧頭高高舉起,狠狠地砍在劉怡的脖頸上。劉怡連一聲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便雙眼圓睜,直直地倒下了,鮮血瞬間噴湧而出,在地上蔓延開來。
    楊旭聽到動靜,急忙從屋裏出來查看。當他看到自己的老婆竟然倒在血泊之中,而凶手正是胡言時,他的眼中充滿了憤怒和恐懼。他本能地想要上前與胡言拚命,可當他看到胡言那凶狠的表情,眼神中透露出的瘋狂與決絕,他頓時被嚇壞了,雙腿發軟,轉身直接躲進了臥室。
    但那扇薄薄的木門又怎能抵擋得住胡言手中的斧頭。胡言一步一步地逼近臥室,每走一步,地板都仿佛在顫抖。他舉起斧頭,用力地朝著木門劈砍下去。“砰砰砰”,三兩下,木門就被砸開了。楊旭驚恐地看著胡言,還沒來得及求饒,胡言手中的斧頭便再次落下,結束了他的生命。
    而他們年僅十歲的兒子楊武,此時還在床上熟睡。胡言衝進臥室,看到床上的孩子,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程程在一旁催促道:“別猶豫了,不然以後他會告發我們的!”胡言咬了咬牙,心一橫,斧頭再次舉起,可憐的楊武就這樣被砍死在床上,鮮血染紅了床單。
    程程看著眼前這血腥的一幕,心中竟然沒有一絲膽怯,反而有一種莫名的痛快感。仿佛在這末世之中,她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得到了釋放。她指使胡言把房子裏麵的食物都拿走,雖然食物不多,但在這物資匱乏的末日,也夠他們吃個幾頓的了。
    兩人帶著食物,急匆匆地回到住處。此時,他們的身體裏仍然感覺到腎上腺素在瘋狂地狂飆,根本停不下來。他們的臉上、身上還沾著斑斑血跡,卻渾然不顧,就在沙發上開始了最原始的征伐,仿佛要借此來忘卻剛剛發生的一切,在這混亂而殘酷的末世中尋找一絲短暫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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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天在這漫長的一夜過後,胳膊上的傷痛愈發加劇,仿佛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噬著他的骨頭,那鑽心的疼痛讓他幾近癲狂。他像一頭失控的野獸,隨手抓起身邊的東西,不管是杯子、花瓶,還是其他物件,都被他狠狠地砸向四周,伴隨著憤怒的咆哮聲,整個房間都充斥著一股壓抑而恐怖的氣息。
    王芸則瑟縮在一旁,此時正跪在地上,承受著郭天如狂風暴雨般的怒火。郭天手中揮舞著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王芸身上,每抽一下,都伴隨著王芸痛苦的慘叫。郭天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就給我吃這個?肉都哪裏去了?你竟然敢讓我喝粥?我要吃肉!”
    王芸淚流滿麵,身體隨著鞭打的節奏劇烈顫抖,痛苦地辯解道:“食物已經沒有了,真的沒有了,就剩這點米了,我也沒辦法啊……”
    郭亮在隔壁房間聽到王芸淒慘的痛哭聲,心中實在不忍,忍不住闖了進來。他看著憤怒的郭天和可憐的王芸,皺著眉頭說道:“食物都是正常消耗的,你就是把她打死,也變不出來食物啊。”
    郭天一聽,更加憤怒了,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怒吼道:“還說你們倆沒有一腿?你這麽護著她!”這一番折騰,讓他受傷的手愈發疼痛,他忍不住又痛呼了一聲。
    郭亮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爸,咱們還是先想辦法治你的傷吧。我這就派人去問陳宇要麻醉藥,然後把箭頭取出來,不然你的傷隻會越來越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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