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物資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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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飛飛趴在廢棄商場頂樓的通風管道後,巴雷特狙擊槍的瞄準鏡上蒙著一層薄霜。她嗬了口氣,鏡片上的霧氣剛散,又被漫天風雪打濕。
    遠處的戰鬥聲在零下五十度的低溫中顯得格外清晰,金雕的啼鳴像生鏽的鋼鋸劃過神經,讓她後頸的寒毛直豎。
    "大壯,把熱成像儀遞給我。"她低聲道,指尖在狙擊槍護木上敲出急促的節奏。身旁的大壯蹲在陰影裏,手中的儀器屏幕映出十七個跳動的紅點——那是鞍陽集團的覺醒者,此刻正圍繞著車隊組成防禦圈。
    望遠鏡裏,胡菲的唐刀在金雕羽翼上擦出火花的瞬間,肖飛飛的手指幾乎要扣動扳機。但陳宇臨走前的叮囑突然在耳邊響起:"別輕易暴露火力,除非對方能威脅到鋼材運輸。"
    看著三名強化者被金雕爪子捏爆,鮮血濺在卡車上的畫麵,她心中並沒有任何波瀾。
    "他們撐得住嗎?"大壯的聲音帶著悶響,步人甲遮住了大半張臉,"那金雕的翅膀比咱們的裝甲車還寬!"
    肖飛飛沒回答,目光死死鎖住金雕的右翼。當三道雷電同時劈中翼膜,她看見金色羽毛如斷箭般墜落,心中暗叫可惜——如果此刻她在三百米內,狙擊槍的穿甲彈或許能命中翼膜的血管,但太遠了,超出了有效射程。
    戰鬥最激烈時,她數著對方的覺醒者數量:三團火球、五道雷電、兩堵冰牆,還有毒霧和土牆交織。
    "風雷冰火毒土,六係覺醒者都齊了。"她低聲自語,望遠鏡掃過胡菲躍上卡車車頂的身影,唐刀劃出的藍光在雪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難怪李建國敢押上全部鋼材,這隊伍確實有底氣。而且這胡菲不僅僅是火係異能者,同時近戰能力也挺強的。"
    當金雕突然停止攻擊,落在水塔上俯瞰時,肖飛飛注意到胡菲小隊的陣型絲毫未亂:強化者們依舊圍繞卡車,覺醒者保持著異能凝聚狀態,就連受傷的隊員都在警戒。
    "紀律性不錯,比保安局那群烏合之眾強多了。"她輕聲評價。
    金雕飛走的瞬間,肖飛飛的望遠鏡跟著它的身影移動,直到那抹金色消失在雪山背後。她這才發現自己渾身冷汗,防寒服裏的保暖層早已濕透。
    大壯遞來水壺,她灌了兩口,冷水在喉間激起一陣刺痛:"通知關寧,啟動二級警戒,那畜生可能還會回來。"
    收拾裝備時,肖飛飛再次望向戰場:七具強化者的屍體擺成箭頭狀,指向車隊前進的方向;翻倒的卡車旁,一群人正在整理散落的鋼材,融化的雪水在地麵匯成血紅色的溪流。
    她忽然想起陳宇說過的話:"末世的交易,從來都是踩著屍體談價格。"
    "他們損失了七個人。"大壯看著熱成像儀,紅點少了七個,"但金雕隻受了輕傷,這買賣劃不來。"
    肖飛飛冷笑一聲,扛起狙擊槍:"劃不劃算,要看他們能給咱們多少鋼材。"
    她轉身時,雪地靴踩碎一塊金雕的羽毛,金屬般的質感讓她皺眉,"通知胡菲,匯合點前移兩公裏,我要在視野開闊處驗貨——免得他們找到咱們的住處。"
    下到一樓時,裝甲車的引擎聲已經響起。
    肖飛飛望著遠處重新集結的車隊,車燈在雪地上劃出蜿蜒的光帶,忽然覺得這場景像極了末世版的"諾亞方舟"——用鋼鐵和鮮血搭建的方舟,能否載著人類駛過這場末日的極寒?
    她摸了摸胸前的晶核吊墜,那是陳宇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吊墜表麵還留著上次戰鬥的凹痕,卻依然散發著微弱的藍光。
    當裝甲車匯入鞍陽集團的車隊,肖飛飛搖下車窗,任由雪花打在臉上,目光掃過胡菲等人疲憊的臉龐:那些被金雕鮮血染紅的防寒服,那些纏滿繃帶的手臂,都在訴說著這場戰鬥的慘烈。
    "肖小姐。"胡菲隔著車窗打招呼,唐刀刀柄上的金雕羽毛還在滴血,"剛才的戰鬥...多謝你們沒出手。"
    肖飛飛聳聳肩,指尖按在車載雷達上:"我們更擅長打掃戰場。"
    胡菲隔著車窗望向肖飛飛,後者倚在裝甲車車門上,巴雷特狙擊槍斜挎在肩頭,槍口還凝著未化的霜。
    寒風卷起兩人之間的雪粒,在空中織成一道朦朧的幕布,將彼此的神色都籠得模糊。
    她本可以質問那句“為何見死不救”,喉間卻像哽著塊凍硬的冰碴——在這連呼吸都要計算代價的末世,答案早已刻在每具橫陳的屍體上。
    “多謝照應。”她最終隻吐出這四個字,唐刀鞘上凝結的金雕血珠突然墜落,在雪地上砸出細小的坑洞。遠處傳來傷員的呻吟,混著鋼材碰撞的脆響,在零下四十度的空氣中凝成尖銳的刺。
    肖飛飛挑眉輕笑,戰術手套摩挲著槍托:“客氣。”
    她的目光掃過胡菲染血的防寒服,又落在翻倒的卡車上扭曲的鋼架,“要幫忙嗎,我這這個隊友天生神力。”
    這話像根刺,紮進胡菲心底最敏感的地方。她想起戰鬥最激烈時,那支本該支援的車隊始終蟄伏在三公裏外,望遠鏡的反光在雪霧中明明滅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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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隻是握緊腰間的唐刀,金屬護手傳來的寒意順著指尖爬進血管:“不必。鞍陽的人,還沒脆弱到要靠別人擦屁股。”
    肖飛飛聳聳肩,轉身時防彈靴碾碎了半片金雕羽毛:“隨你。不過下次再碰上那畜生,記得往天上打三發紅色信號彈——我們的重機槍子彈,可比你們的異能經用。”
    引擎轟鳴聲中,她的聲音被撕成碎片,混著雪粒撲在胡菲臉上。
    車隊重新啟動時,胡菲盯著後視鏡裏裝甲車逐漸縮小的輪廓,突然想起李建國在出發前說的話:“別信任何人的承諾,除非他的刀刃上沾著共同的血。”
    她低頭擦拭唐刀,刀鋒映出自己泛青的臉,金雕的血跡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虹彩——這場戰鬥教會她的,從來不是如何戰勝異獸,而是在絕境中,連呼吸都要成為最鋒利的武器。
    畢竟在這白雪掩埋哭喊的世界裏,能握住的從來隻有自己的刀,能依靠的,也唯有刀刃上永不熄滅的寒光。
    車隊繼續前進,肖飛飛靠在座椅上,望著頭頂陰雲密布的天空。她知道,金雕的飛走不是結束,而是更殘酷的開始。
    當鞍陽集團的鋼材運抵別墅區,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那些在戰鬥中評估的戰鬥力,那些在交易中埋下的信任種子,都將在即將到來的倭寇登陸戰中,接受血與火的淬煉。
    而她,作為陳宇小隊的王牌狙擊手,必須像此刻守望雪原的巴雷特狙擊槍一樣,保持絕對的冷靜與精準——因為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任何一絲失誤,都可能讓整個人類的希望,像金雕羽毛上的鮮血那樣,在雪地上漸漸凝固,直至徹底冰冷。
    裝甲車碾過結冰的路麵,履帶與冰層摩擦發出細碎的哢嚓聲,在死寂的雪原上格外清晰。大壯雙手緊握方向盤,指節因用力而發白,車載雷達的藍光在他臉上明明滅滅。
    這場反常的平靜讓他後頸的汗毛直豎 —— 就像暴風雨來臨前詭異的安寧,每一口呼吸都帶著令人不安的凝滯感。
    肖飛飛歪著頭靠在防彈玻璃上,巴雷特狙擊槍橫放在膝頭,金屬槍身凝結的霜花隨著車身顛簸簌簌掉落。
    她百無聊賴地數著遠處風力發電機的殘骸,第七座葉片早已不知去向,扭曲的鋼架像折斷的肋骨般刺向天空。雪原上的積雪在狂風中翻湧,卷起的雪粒拍打在車窗上,發出砂紙打磨金屬般的刺耳聲響。
    “太安靜了。” 大壯突然打破沉默,喉結不安地滾動,“金雕的血腥味能引來三公裏外的狼群,這次卻連隻變異雪兔都沒見著。” 他腳下的油門不自覺加重,裝甲車的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仿佛也在回應這份詭異。
    肖飛飛轉動狙擊槍的消音器,金屬摩擦聲混著她漫不經心的回應:“或許那些畜生都嚇破膽了。” 話雖如此,她的指尖卻在槍托上無意識地敲擊,戰術屏上的紅外掃描圖被她翻來覆去查看了十七遍,每個像素點都像是潛在的威脅。
    裝甲車碾過最後一道冰棱緩緩停穩時,車載雷達的藍光在寂靜中格外刺眼。
    肖飛飛摘下防寒鏡,嗬出的白霧在戰術屏上凝成水珠,倒映著兩公裏外別墅區若隱若現的輪廓——那裏是她們的生存下來的依據。
    “關寧,鞍陽集團的人已經到了,距離別墅兩公裏外。”她對著喉麥低語。
    遠處胡菲的頭車急刹,二十輛卡車的車燈在雪幕中劃出淩亂的光痕,像被驚散的螢火蟲。
    對講機傳來刺啦的電流聲,胡菲的聲音裹著喘息炸開:“怎麽停下了?是不是又遇到異獸襲擊?!”背景裏隱約傳來強化者拉動槍栓的金屬碰撞聲,可見神經緊繃到極點。
    肖飛飛轉動著巴雷特狙擊槍的消音器,冷笑從嘴角溢出:“胡隊長的耳朵,該不會被金雕震壞了吧?這裏連雪粒子落地的聲音都能數清。”
    她故意拖長尾音,餘光瞥見大壯憋著笑猛咳,“已經到交易點了,準備卸貨吧。”
    靜電聲中傳來長長的呼氣,仿佛有人鬆開了勒在脖子上的鐵絲。
    肖飛飛想象著胡菲此刻撫胸喘息的模樣——那個在金雕爪下浴血的女人,原來也會被短暫的停車嚇得魂飛魄散。
    “知道了。”胡菲的聲音平穩下來,卻藏不住沙啞的疲憊,“第三、第七車的鋼材先卸,其餘保持警戒。”緊接著,對講機裏響起此起彼伏的指令聲,金屬貨箱碰撞的悶響穿透風雪傳來。
    肖飛飛推開車門,寒氣瞬間灌進衣領。她踩著及膝的積雪走向頭車,靴底的防滑釘在冰麵上敲出清脆的節奏。
    胡菲倚在卡車旁,唐刀還未入鞘,刀刃上的金雕血跡已凝結成暗紅的痂。
    兩人對視時,肖飛飛注意到對方眼下青黑如墨,睫毛上結著細小的冰晶,卻仍努力扯出笑容:“肖小姐挑的地方,倒是安全。”
    “安全到能聽見心跳聲。”肖飛飛指腹擦過卡車冰冷的鐵皮,突然湊近壓低聲音,“但下次再把變異獸引到交易區,咱們的交易就作罷。”
    她直起身時,恰好看見胡菲僵住的嘴角,這才滿意地轉身,雪地在腳下發出咯吱的呻吟,混著遠處搬運鋼材的喧囂,譜成一曲詭異的末世交易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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