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五點的天光裹著冰雪，陳宇躺在沙發上打開一瓶快樂水，痛快的喝了一口，打了一個飽嗝。
    “這東西的成長速度太快了。”他彈了彈煙灰，心中想到。
    剛剛戰鬥時，猩猩最後那記裹挾著矽化角質層的重拳，至今讓他右臂發麻。若不是步人甲的史詩級防禦硬扛下大半衝擊力，此刻他的肩胛骨怕是早已粉碎。
    肖飛飛端著水果從廚房走來，上麵琳琅滿目的水果看的人直流口水，這要是讓別的幸存者看到的話，估計會痛罵他們奢侈。
    放下果盤，肖飛飛道：“上次擊殺的變異灰熊，不過五米高。這大猩猩...怕是不知道吞噬了多少其他異獸的晶核了。”
    她來到陳宇身邊坐下，拿起一顆草莓放在他口中，眼神中充滿擔憂道：“要是讓它們再這麽進化下去，人類據點遲早守不住。”
    陳宇回想起剛才若不是時刻提防暗處的櫻花國士兵，分神之下被猩猩的尾錘掃中，這場戰鬥本可更利落。
    他抬頭望向遠處被冰雪覆蓋的一棟棟高樓大廈，那裏隱約傳來變異野獸的嚎叫：“通知關寧她們，別墅的任務全部交給林若昀。從今天起，全員進入狩獵模式。”
    “你瘋了？”肖飛飛猛地站起，“剛打完硬仗，至少得休整三天！而且你身上的傷——”
    “等不起，而且我的傷根本不算什麽，早就已經恢複了。”陳宇打斷她，伸手又把她拉到自己懷中道，“你沒發現嗎？異獸的進化速度呈指數級增長。這隻大猩猩能單槍匹馬屠了楊戰的聚居地，下次出現的，恐怕就是能踏平軍事基地的怪物。”
    他握緊肖飛飛的手，有些遺憾的說道：“我們必須趕在它們徹底失控前，盡可能收集晶核，提升實力。”
    肖飛飛張了張嘴，最終化作一聲歎息。她太了解陳宇了，是個非常執著的人，一旦認定目標，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況且他說的也沒錯，畢竟這是末世，並沒有任何容錯的機會。“
    “我去通知其他人。”她轉身時，長發掃過陳宇的手背，“但你得答應我，遇到超出預估的危險，立刻撤退。”
    吹風機的嗡鳴聲在浴室氤氳的熱氣中漸漸消散，關寧將潮濕的長發攏到一邊，鏡中的倒影泛著水光。
    安晴正踮腳夠著衣架，粉色浴袍下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發梢滴落的水珠在瓷磚上濺起細小水花。
    “吱呀——”木門突然被推開，肖飛飛快步走進房間。
    兩個女孩幾乎同時發出短促的驚呼，關寧條件反射地扯過浴巾裹住肩頭，安晴則手忙腳亂地用衣架擋住胸口，吹風機“當啷”掉在地上。
    “肖飛飛！”關寧的耳垂瞬間漲紅，指尖還沾著護發精油，“進別人房間不知道敲門？！”
    她盯著對方腰間晃動的漢劍，劍柄上凝結的冰棱正簌簌掉落。
    肖飛飛倚在門框上，冰藍色長發隨意紮成馬尾，發尾還滴著水珠。她挑眉掃過兩人緊繃的身體，嘴角勾起一抹促狹的笑：“在自家別墅還防賊呢？咱們一起洗澡搓背的時候，也沒見這麽害羞啊。”說著作勢要上前，嚇得關寧往後退了半步，撞得衣架叮當作響。
    “你——”關寧抓起梳妝台上的發梳作勢要扔，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能不能有點女孩子的樣子？一天到晚腦子裏淨是些...”她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化作一聲氣鼓鼓的悶哼。
    肖飛飛終於收起玩笑，伸手接住關寧虛晃的發梳，金屬梳齒在她掌心碰撞出清響：“行了行了，陳宇找你們，說是有重要任務安排。”
    她頓了頓，瞥見安晴還緊緊抓著浴袍領口，突然伸手戳了戳女孩腰間，“再磨蹭下去，他該以為我們在搞什麽‘重要活動’了。”
    “肖飛飛！”安晴的尖叫混著關寧的嗔怒在房間炸開，兩個女孩抄起手邊的枕頭追打過來。肖飛飛大笑著閃身出門，帶起的風掀起滿地的浴巾邊角，身後傳來此起彼伏的笑罵聲，驚飛了窗外停歇的變異麻雀。
    客廳水晶吊燈灑下暖黃光暈，陳宇倚著壁爐，目光掃過沙發上姿態各異的幾人。
    關寧盤起濕發，珍珠發卡折射出細碎光芒；安晴蜷在角落，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水果盤邊緣；肖飛飛斜倚扶手，把玩著漢劍的冰棱。
    “砰——”抱枕砸在陳宇胸口，帶起清甜的茉莉香。
    關寧挑眉：“盯著人看半天，是準備把我們當水果吃掉？”她耳垂泛紅，顯然還在為先前浴室的事耿耿於懷。
    陳宇笑著扯開抱枕，棉絮紛飛間瞥見林若昀走進來。建築係教授褪去戰術裝備，米白色針織衫勾勒出纖細脖頸，發梢還沾著實驗室特有的金屬氣息。
    她挨著安晴坐下時，少女立刻往旁邊挪了挪，給她讓出足夠的空間。
    “都到齊了。”陳宇拍了拍手，壁爐裏的木柴突然爆出火星，驚得安晴輕呼一聲。
    他收起笑容，指尖劃過戰術平板，投影幕布上，猩紅的異獸分布圖如荊棘般蔓延，“接下來的日子會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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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飛飛立刻坐直身子，冰係異能讓她周身泛起細碎霜花：“終於要動真格了？我早受夠天天守別墅！”
    “不是危言聳聽。”陳宇調出最新的觀測數據，畫麵裏，變異雪狼群正撕碎裝甲車，鋼甲如紙片般紛飛，“現存異獸數量隻剩末世初期的兩成，但活下來的...”他放大畫麵中雪狼泛著幽藍光澤的利爪，“都是吞噬同類進化的頂級掠食者。”
    關寧將發簪別進發髻，動作頓了頓：“你的意思是，現在異獸都成稀有品了？”她想起上次任務，自己的追蹤箭竟被雪狼用尾巴拍落，對方速度遠超常規認知。
    “安晴，”陳宇突然轉向少女，後者慌忙放下咬了一半的蘋果，“三隻雪狼同時攻擊，你能撐多久？” 空氣瞬間凝固。
    安晴攥緊裙擺，火係異能在掌心不安地跳動：“如果...如果能拉開距離，或許可以用火焰封鎖...”
    “但它們會群體包抄。”林若昀推了推眼鏡，鋼筆在本子上沙沙作響，“雪狼群的戰術配合，比人類軍隊更精密。”她調出一張紅外影像，狼群的行動軌跡竟組成完美的菱形戰陣。
    陳宇從空間戒指取出a級晶核，紅色光芒照亮眾人微變的臉色：“這顆晶核，是從八米高的變異猩猩腦中取出的。”他想起昨夜櫻花國士兵的偷襲，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軍方若想單獨拿下，至少需要二十名覺醒者、百名強化者，外加重型火力掩護。”
    肖飛飛倒抽冷氣，漢劍在地麵劃出刺耳聲響：“那我們還等什麽？現在就——”
    “所以我提議單獨行動。”陳宇打斷她，戰術平板切換成港口交易的監控畫麵，櫻花國士兵與軍方對峙的場景讓幾女皺眉，“與軍方合作，晶核分配、戰利品歸屬都會引發矛盾。我們要的不是平分，而是...”他握緊拳頭，破曉長槍的虛影在身後若隱若現，“全部。”
    關寧若有所思地轉動珍珠發卡：“單獨行動意味著風險翻倍，但收獲也會最大化。”她突然笑了，眼中閃過獵手的光芒，“我倒想試試，當獵物變成獵人是什麽滋味。”
    安晴悄悄挺直脊背，掌心的火焰躥高半寸；肖飛飛已經開始檢查劍鞘裏的備用冰刃；林若昀的鋼筆在本子上疾書，列出詳盡的裝備強化方案。
    陳宇望著鬥誌昂揚的眾人，突然想起末世初期，她們不過是躲在地下室瑟瑟發抖的普通人。
    “天亮後，我去軍方那邊通知一下。”他收起晶核，投影幕布隨之熄滅，“但真正的戰場，從現在開始。”壁爐裏的火焰轟然爆開，映得每個人眼底都跳動著灼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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