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淼說他當時在備課，隻應了一句，沒想到後來就出事了，早知道他該跟下去看看的。
    案件明了，趙克寒的心卻沒輕鬆起來。
    這個結果算不得好，是五條人命的代價，太沉重了。
    孫苓這邊，她看起來比平時緊張得多。
    警方將錄製的譚英聲音給她聽，正是之前譚英那個錄音機，聲音也是他們技術人員恢複的，和那天晚上的一樣。
    她正在聽，回想那天晚上是不是這種聲音：“好像就是這個聲音，是和平時聽到的有些差別，”接著她瞪大了眼，“那天我不會是在和錄音機吵架吧？天啊，蘇蒖媽媽真的是殺人狂魔？”
    趙克寒突然走了進來：“譚英和蘇有成已經交代了。”
    孫苓嚇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裏已經沒她的事情了，本來該離開，但許昭也被叫過來問話，她還要等許昭。
    趙克寒出現在許昭的麵前，等著他交代有關蘇蒖的事情。
    “其實我隱約覺得蘇蒖和他們有些不對勁，但不想惹麻煩，就沒深究，平時裝糊塗。梁丞家境不錯，是個富二代，我們的項目能開始還多虧了他，周家洋又是校長侄子，這兩個都不好惹。蔣一舟還是蘇蒖的男朋友，他都不在意，我一個外人能做什麽？管閑事，就意味著麻煩上身，確實，我算不得什麽好心腸的人，隻是想安安靜靜上個學，賺點錢罷了，其他的事情不想管。”
    “現在這個社會，做好事管閑事的，幾個能有好下場？”
    “但在背地裏，我還真的不知道他們在玩這些，想想蘇蒖還挺慘的。”
    “周家洋死前和我說，某一次你們和穆士銘談合作，蘇蒖喝醉被欺辱，你們宿舍的人都保持了沉默，後來她背著你們去認識有身份有背景的人，想借此來對付穆士銘。”趙克寒開口，同時緊盯著許昭的雙目。
    許昭愣住，隨即連忙否定搖頭：“他是這樣說的？根本沒有這回事！他在胡說。至於他們和蘇蒖什麽時候保持那種關係的，我還真的不清楚。”
    趙克寒在知道穆士銘死了的時候，就知道周家洋應該是撒謊了，現在聽到這個答案不意外。
    當然，許昭的話他也不覺得可信。
    “不過蘇蒖後來確實和穆士銘偶爾見麵。”許昭說，“畢竟進行了合作，多少是知道點，我說完全不清楚趙警官怕也不相信。”
    趙克寒深深看了他一眼，卻早就習慣這些人滿嘴謊話，沒多說什麽。
    相關人都死得差不多了，許昭說什麽還不是由他說了算。
    許多事情沒有證據，暫時隻能先這樣了。
    “照片上雖然沒有你，但除了照片，其實裏麵應該還有一個角色，”趙克寒充滿深意地盯著許昭，吐出二字，“攝影師。”
    許昭連忙搖頭：“趙警官，我知道他們不對勁，可具體的事情真的不知道。”
    趙克寒沒有再問，沒有證據，許昭又不會承認，問不出結果，就將人放走了。
    “趙隊，案子不是破了嗎？怎麽還愁眉苦臉的？”簡琪問。
    這次的連環墜樓案影響可真不小，如今抓到了凶手，他們所有人都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壓力大得已經很久沒有睡好了。
    隻是看到趙克寒還在擰眉苦思，完全不見一點高興，她才不由問一句。
    “是覺得這件事很令人唏噓嗎？”
    “還是趙隊想弄明白當初蘇蒖遭遇的真相？”她問，這怕是很難，沒有任何證據指明許昭做過什麽，他們也無法逼迫許昭。
    按照他們的辦案經驗，不覺得許昭什麽都不知道。
    趙克寒搖頭：“太順利了，不得勁，總覺得缺了點什麽，或許是錯覺吧。”
    掐滅香煙，他起身：“我再去看看那些證物，興許會有新的發現。”
    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不太安。
    簡琪沒有阻止，顯然是清楚趙克寒的性格，隻在原地搖了搖頭。
    警局外麵，孫苓看到許昭出來，鬆了一口氣，快步迎上去：“許昭，你沒事吧？”
    “沒事，趙警官很客氣，就是問問話，”許昭輕歎一口氣，“突然覺得這一切像是夢，如果當初我察覺他們之間的古怪，多關注下，是不是就會不會來歸釀成今天這樣的結果？”
    “我也不知道。”孫苓輕輕搖頭，“但知道我們作為普通人，根本幹涉不了那些事情，恐怕還會得罪人，到時候你會寸步難行。”
    “咱們普通人沒那個能力，就不要去管閑事，不然容易惹火燒身，這樣的事情在社會上不是有很多嗎？許昭，這種事情怪不到你的身上，你也沒有義務做那些，不要自責了。”
    許昭深吸一口氣：“我知道，最近嚇到了吧？好好準備一下，我們出國留學吧，這地方短時間真的不想回來，也不想回憶了。有些事情揭開表麵，才發現裏麵那層過於陌生，讓人不敢相信。”
    學校複課了。
    譚英和蘇有成被抓，據說他們就是幾起案件殺人凶手的消息也在學校傳開。
    有人震驚，有人唏噓。
    現在令人好奇的還有4508宿舍的人對蘇蒖究竟做過什麽，輿論比之前更熱鬧。
    許昭在準備出國留學的事情，就沒返回學校了，有些事情都是找人代辦，不過還是有好事者發消息問許昭，他們宿舍到底對蘇蒖做了什麽。
    身為許昭的女朋友孫苓，當然沒有被人放過。
    孫苓本就是個強勢性格，眼看就要出國了，不太在意學校的風言風語，後麵幹脆也不再來學校。
    “趙隊，你都盯著這些繩子看半天了，有什麽發現嗎？”簡琪實在不解，眼看都到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沒放棄，難道還有遺漏？
    盡管她也同情蘇蒖的遭遇，可憐蘇蒖父母，可他們確實犯罪了。
    趙克寒突然拿了尺子，量了幾節麻繩的長度。
    他站了起來，簡琪跟著追出去，急切地問：“趙隊，是不是有新的發現？”
    趙克寒回頭，見簡琪滿臉期待，說：“還要去買一捆新的麻繩才知道，我懷疑……這些麻繩沒用過。可能準備用，但最後沒能用得上。”
    沒用過？
    簡琪瞪大了眼，意思是蘇蒖父母可能不是凶手？那會是誰？
    她還是飛快追上趙克寒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