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內應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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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他全力以赴,奔向荊棘網找死,她就覺得好笑。
謝翀踢開男人的武器,快速挑斷他手腳筋,又檢查了一下他牙齒裏有沒有藏毒,“小子,這可是你自找的。”
感情隻會放狠話。
白袍男現在哪裏還有心情說話,整個人都要痛不欲生了。
“爹,妹妹。”
“你們在哪兒?”
遠處傳來呼喊聲。
“四哥,我們在這兒呢。”謝瑜忙回應。
謝雲荊他們聞聲趕來。
見到兩人都安然無恙後,才算鬆了口氣。
砰!
白袍刺蝟男被捆住手腳丟在營帳地麵上,身上的刺尚未拔出,不時還往外滲血。
鮮血染紅他的白袍,襯得他整個人淒慘無比。
謝雲霆蹲下,在他胸口摸了摸,找到一個令牌和一些藥粉藥丸。
朱雀?
這人是朱雀堂的人,可朱雀堂的人,不都被他們殺得差不多了嗎?
據他們得到的情報,隻有飛仙教堂主以上人員才有象征身份的令牌。
這人會是誰?
麵對憤怒的刺蝟男,謝雲霆拎著令牌在他麵前一晃,“你是朱雀堂的什麽人?”
被拔光大牙的男人吐出一口血沫子:……
他本來是想往謝雲霆身上吐口水的,誰知這點兒力氣都沒有了。
“問你話呢。”謝雲荊站在旁邊,踢了踢他的屁股,“老實交代,不然就把你種進地裏。”
白袍男咬牙切齒,目光凶狠,“有本事就就殺了我。
師尊會複活我的。”
哦。
原來又是純陽子的徒弟。
“複活你?做夢呢。”謝雲荊嗤笑,擺擺手,轉身坐在椅子上。
審問這種事兒,還是交給他大哥吧。
麵對謝雲荊的嘲諷,白袍男胸有成竹,眼神十分高傲,“你們這群凡人懂什麽!!
終有一日,你們會死在師尊手裏……啊啊啊………”
話音未落,他胸口就一陣猛烈刺痛。
低頭一看,就見謝雲霆抓住一根最粗長的刺在往他肉裏戳。
下作!!
“怎麽?神仙也怕疼!”謝雲霆麵不改色的挑眉,一雙犀利眼睛略顯抱歉。
“……”男人悶哼兩聲,強詞奪理,“……我……我又不是神仙。”
“你們識相的,就趕緊放了我。”
一群王八蛋。
“放了你?憑什麽,憑你臉大。”謝雲荊將甘蔗頭砸他腦袋瓜上,一臉無語。
“還你師尊呢。
先前我們殺了你們那麽多人,也沒見你師尊把他們複活啊。
蠢蛋,叫一個騙子叫師尊,我都替你臊的慌。”
白袍男跟其他人被抓的邪教教眾一樣,忠心耿耿的擁護著他們的仙尊,“住嘴,休……休要汙蔑師尊。
有師尊送的神獸為證,你們別想挑撥離間。”
早晚有一天,他也會成為神仙的。
爾等凡人,隻能仰望於他。
“你說外麵那幾頭大蟲子?”謝瑜走進來,將幾塊即將腐蝕的白色骨頭丟他麵前,“它們不過吃了一點龍骨,看起來比正常蜥蜴大些而已。
狗屁不如的神獸。”
謝瑜剖開巨蜥的肚子,每隻裏麵都發現了一些白色骨頭。
她娘說骨頭有些年份了,不是新鮮的,卻能在巨蜥體內經久不腐,看來有些獨特,但她不知道是什麽動物的骨頭。
謝瑜一聯想,便知這骨頭的出處。
“你……小丫頭片子,你懂什麽。”白袍人皺眉,聲音尖銳高亢,惡狠狠盯著謝瑜。
什麽龍骨?她在瞎說什麽?
謝雲荊上來就是一腳,還對準他沾滿荊棘的大腿。
罵誰呢。
“啊嗷———”
男人痛得眼淚直冒,無助的嚎叫一聲。
“你們……你們……”
涕泗橫流,毫無威風之氣,男人環顧眾人,目光憎恨。
謝雲霆把令牌丟他麵前,擦擦手站起來,聲音冷厲,“算了,估計也問不出什麽。
拉出去施以絞刑,以示告誡算了。”
白袍男聞言,渾身輕顫。
不……
“是,將軍。”兩個親衛進來,拎起白袍人就往外走。
白袍人剛要咆哮反擊,可一想到他們的歹毒手段,還是忍住了。
他被拖著往外走,目光堅定,口中還念念有詞, “不會的,我不會死的。”
“師尊一定會複活我的。”
“我不會死的,我會永生,永生!”
“我一定會回來報仇的。”
他最後的目光落在謝雲霆他們身上,頗有一番向死而生的決絕氣概。
可惜。
謝雲霆也不是在恐嚇他,而是真的給他上刑。
當白袍男被帶到絞刑架旁邊,將士們將繩子套進他脖子的那一刻,他渾身不受控製的抖了抖。
說不害怕是假的。
可他願意相信師尊,師尊天下無敵,距離得道成仙,隻差一步。
他願意為師尊獻出忠誠。
“呃……”
下一秒,繩子上拉,他身形驟然騰空,一張本就痛苦的臉瞬間被憋的通紅。
謝雲霆站在營帳外,清楚的看到了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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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烏鴉飛來,停在絞刑架上,身形與黑夜融為一體。
很快,男人就沒了氣息,雙腳耷拉下去。
又死一個。
謝雲霆麵色平靜。
邪教的人,他們隻想除之而後快。
“走,快走!”
“別想跑,趕緊跟我們去見將軍。”
“放開我——”
“老實點兒。”
嘈雜的聲音打斷謝雲霆思緒,他放下胳膊,扭頭一看,就見一群將士捆著一個人朝這邊走來。
“發生了什麽?”
不是讓他們休息去了嗎?
為首的張百戶快步過來,麵色肅穆的抱拳,然後指著被捆住的副將道,“稟將軍。
李副將不聽夫人指揮,非要拿火焰彈出來。
卑職察覺不對,便偷偷跟著他。
誰知被他察覺後,竟然想往外偷跑。
卑職便擅作主張將他捆了過來。”
在他看來,李副將這樣的行為極其反常。
竟有此事。
謝雲霆眸光淩冽,上前一步,看著開始裝死的李副將。
“李副將是吧?帶進去。”
謝翀正好和其他幾個將領忙完回來,見李副將被捆,他眼底劃過一抹了然。
他就說清點人數的時候少了誰。
其他將領麵麵相覷,對視一眼,跟著進了營帳。
從張百戶口中得知事情起因經過後,謝翀喝了口水,低垂眼眸,“李博,什麽時候開始的?”
軍營裏有奸細的事兒,大家都心知肚明。
李副將這人吧,在前線殺敵時還算勇猛。
而且他還是謝翀從月城帶出來的人。
先前的武副將,是禾城開始潛伏的,他呢?
又是幾時投了敵軍?
跪在地上,李副將裝聾作啞,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看。
旁邊坐著的將領恨鐵不成鋼,鬱悶的盯著李副將。
“李博,你對得起陛下的信任嗎?咱們跟著陛下十幾年了,你做了什麽,還不快老實交代。”孫千戶氣的不輕,有些不可置信的瞪著李博。
他們多年袍澤之情,居然沒發現李博是邪教的人。
李副將把頭埋進胸前,一聲不吭。
孫千戶氣的直喘粗氣,站起來一把揪住他衣服,“李博,老子問你話呢。
你耳朵被牛屎堵住了。
邪教是什麽玩意兒,你到現在還不清楚嗎?
少給老子裝聾作啞。”
“誒!”謝翀抬手阻攔。
別衝動,別衝動。
奸細被發現了是好事。
孫千戶牛眼睛一瞪,又把李副將給丟在地上,氣憤咆哮,“李博,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說,為什麽?
究竟是誰對不起你了,你居然敢勾結邪教,謀害將士性命。”
他真是病得不輕。
崔六娘在一旁蹙眉。
這人她有印象的。
還好他的小動作被發現了,不然軍營今夜肯定損失慘重。
李博抬起頭,環顧眾人,把脖子一伸,甕聲甕氣的開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他做錯了事,沒辦法解釋。
謝翀雙手撐著膝蓋,好奇的打量著李博,“既然你知道自己要死,不如告訴我們,你為何要幫著邪教?”
李博嘴角一動,眼神中滿是無奈和慚愧。
但他選擇搖頭。
他是不會說的。
謝翀扯了下臉龐,十分淡定的提醒,“你別忘了,你這是叛國,會連累你家裏所有人的。”
不要。
李博猛地睜大眼睛,情緒外泄,有些慌張。
家人?
謝翀看向孫千戶,“他家中還有什麽人?”
孫千戶斜了李副將一眼,歎了口氣,“回將軍,還有一個老子娘和一雙兒女。”
李副將眼神慌亂的盯著地麵,眼珠瘋狂轉動。
他餘光看到門口的柱子,在孫千戶話音剛落下之際,他就猛地站起來撞向柱子。
幸而謝雲霆眼疾手快,一腳將他給踢了回去。
兩個副將趕緊摁住他,不讓他尋死。
“放開我,放開我。”李副將掙紮起來,猶如一頭狂暴的野獸。
他死了,一切就結束了。
謝將軍不會牽連他家人的。
謝翀摩挲手指,站起身,來到他跟前, “李副將,你在害怕什麽呢?
是不是邪教用你家人的性命威脅你?”
李副將搖頭,目光卑微的懇求起來,“將軍,都是我的錯。
一人做事一人當,隻求你別連累我家裏人。
我甘願以死謝罪。”
孟百戶唰的一下站起來,瞪著李博,“你有家人,難道我們就沒有家人嗎?
李博,你對不得起這些一同並肩作戰的兄弟嗎?”
龍將軍是怎麽死的,其他兄弟是怎麽死的,難道他們就沒有家人嗎?
李博身子一僵,沉默下去。
他知道,可是……可他也沒辦法啊。
孫虎皺眉,握緊腰間佩刀,苦苦勸慰,“李博,你捫心自問,如果邪教占據上風。
你的家人還能像現在這般安然無恙嗎?
有什麽事,你說出來,大家可以幫你一起想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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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將功贖罪,讓邪教付出代價吧。
李博眼中含淚,周身氣勢淒涼,“沒用的……沒用的……”
“是我對不起大家夥兒,可現在醒悟已經太遲了。”
他已經給邪教傳遞過很多次消息,也暗中殘害不少自己人,他罪有應得。
眾人不解皺眉。
孫虎咬牙,衝他大吼一聲,“你他娘的還是不是男人?
到底有什麽好怕的。”
李博抬頭,滿眼死寂,“你不會明白的。”
一步錯,步步錯。
下一秒,他便準備咬舌自盡。
“不好,快攔住他。”崔六娘一看他動作,立馬出聲製止。
鮮血從李博口中溢出,不過因為崔六娘阻止及時,他並沒有喪命。
謝翀看著渾身癱軟的李博,聲音冰冷,“是什麽給了你錯覺,認為本將軍不會禍及家人。”
“你加入邪教,就代表你不是自己人。
邪教的家人,亦是邪教。
你放心,他們很快就會來陪你了。”
不要!!
李博突然掙紮起來,眼珠子凸出,滿臉害怕的看向謝翀。
“呃呃呃呃……呃呃呃……”
不要這樣。
他知道錯了啊。
讓他去死,死了就一了百了。
李博想要翻身爬起來,可謝翀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拉下去,嚴加看守。”
處理了李博,謝翀看向其他將領,出言警告,“本將軍知道,軍中還有不少細作。
是細作的,最好小心的。
不是細作的,也要小心點兒。
邪教誅滅在即,他們已經是強弩之末,你們自己想清楚再動手。”
眾人虎軀一震,心思各異。
次日。
大軍照常趕路。
騎在馬上,謝翀望著初升旭日,好奇的和謝雲霆交流,“招了嗎?”
“招了。”謝雲霆頷首,明亮的眼眸勝過一切風景。
“李博說,在他兒子出生後,生了場重病,藥石無醫。
他娘也快急得上吊了。
是邪教的人出手,將他兒子救了回來。
但他兒子還是落下後遺症,需要每月服用邪教的藥丸子續命。
所以去年邪教給他送信,讓他充當眼線時,他沒能拒絕。”
“昨夜是他臨時起意,但恰好被張百戶發現了。”
邪教布局太早。
關於李博兒子的病,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可這麽多年,沒到關鍵時候,邪教從不聯係他。
計劃縝密,以至於他們都沒發現。
“把消息送回月城,讓他們找到李博的家人,等下次送藥的人出現時,一定要將其抓住。”謝翀沒什麽感慨,隻覺恐怖。
軍營中,又還有多少個李博呢?
“是,爹。
我今早就已送信回去了。”
如今西北平定,信鴿可以用上,傳遞消息方便多了。
“隻是李博的家人該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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