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曾想，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沈修謙垂首歎息道。
    “既如此，為何在成鉉盛怒之下要殺你，你卻不辯解半分，卻任由他對你動手？”如羽問道。
    “那是因為看到二老的屍體震驚不已，沒想到西魯二皇子會不守信諾，一時之間晃了神。”
    “就這樣？”如羽追問道。
    沈修謙知道他的那點心思瞞不過如羽的眼睛，幹脆承認：“我也想試探一下在你的心裏到底對我有沒有幾分情誼。”
    “有病！”如羽忍不住罵了他一句，拿自己的性命試探別人的內心，真是瘋子。
    “小羽！”沈修謙有些激動起來，“你對我還是有幾分喜歡的對嘛？”
    “表哥！如羽真的有些無語，撇開我母後和你父皇上一輩的情誼不說，就算是個陌生人，當天的情景，我也會阻止成鉉失去理智要殺了你的。”
    “何況論起輩份來，我也應該喊你父皇一聲“舅父”，他既讓你出門曆練，我又怎會讓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
    沈修謙聽她這麽說如一盆冷水澆到了頭上，瞬間覺得失望透了。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一點比不上成鉉，論權勢地位，樣貌人品他自認都不輸給成鉉。
    可隻要是成鉉在的地方，她滿心滿眼都是他，根本就分不出一點的眼神給自己。
    他有些不甘心，“如果，我是說如果，是我早他一些認識你，你會不會喜歡的就是我？”
    “不會。”如羽毫不遲疑地回答他，喜歡一個人有時候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認定他是對的人。
    她心中有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她對誰都沒說過，甚至連成鉉都不知道。
    那就是在南平皇宮內，她替大哥療傷，而他爬了皇宮的宮牆。
    當她睜開眼見到他的第一眼，心髒就漏跳了半拍。
    那時她就想，世間竟真有這樣的男子，就仿佛長到她的心巴上一樣，少女午夜夢回幻想著自己未來可期的那個人的模樣，如今就活生生站在了自己的麵前。
    那時的她，剛從死人堆裏爬出來，麵對過地獄般的黑暗，承受著失去母親的痛苦，她看這個世間萬物仿佛都蒙上了一層黑紗，仿佛所有人都欠了她一樣。
    萬物由心生，當她帶著死氣的黑色眼眸望向他，他的眼神清亮熱烈，仿佛有一道光，劈開了她包裹著自己的黑暗，慢慢拉著她走近向著陽光的地方。
    她仿佛一個站在深淵邊緣的惡鬼，看著無盡的黑暗，隻等待滑下去的那一刻到來，但背後伸出一雙溫暖的手，將她又拽了回來。
    所以根本不是沈修謙說的先來後到的問題，而是一場救贖與重生交織的心路曆程。
    可這些她都埋在自己的心底，沒有任何人知道，以後她也不會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可能是某個深夜拿出來擦拭的美好回憶，也可能是曾經不堪回首的心魔，但都是獨屬於自己的一塊領地，不可與人分享，不容侵入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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