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母後和我說打算舉辦“春日宴”幫我擇婿之後，一切全變了！
    我不想再做母後的乖乖女，聽從她給我安排好的一切，我想的是：寧不羨瓊樓金闕，惟求同心結一人。
    於是我不知天高地厚跑去問他，喜不喜歡我？他說：喜歡！
    我和他說既然喜歡，那我就找父皇給我們兩個賜婚。
    我沒有聽他把話說完就跑了，我害怕他說的“喜歡”和我想要的“喜歡”不一樣。
    可萬事怎能強求，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好像也是從那之後，所有的事情都改變了。
    “春日宴”上，母後沒有成功為我擇到佳婿，卻陰差陽錯促成了昭昭姐姐進三皇子府。
    也是從那開始，大哥和三哥的矛盾日益激化。
    三哥為了在奪嫡中獲得優勢，主動請戰去郢城對戰西丹小皇子，結果铩羽而歸。
    而大哥卻是愈發的荒唐無度，竟然趁著三哥出戰的空隙，染指了他府中的昭昭姐姐。
    最後他們兩人都被父皇棄之如敝履，讓二皇子坐收了漁翁之利。
    想必這些姐姐也是知道的。”
    薩仁說完這些，看了看如羽，輕聲問道。雖說是問但用的是肯定的語氣。她這段時間經曆了許多讓她成長了，不再是那個單純而又天真的小女孩。
    如羽依舊輕輕點了一下頭，說道：“知道。”
    “自從二皇子得了勢，母後便被禁足在華陽宮，無詔不得出！大皇子自願去北荒戍邊，三皇子變得越來越瘋癲，雖然母後想要護我周全，可她已經無能為力了，二皇子不會放過我的。
    果然他派人找我去見他，要我去北荒和親，我不肯，他質問我是不是還對北冥三皇子念念不忘，我這才知道，原來他是北冥的皇子。
    二皇子讓我不要再癡心妄想了，他喜歡的根本不是我。
    那天二皇子喝醉了，他看著我笑，他說，這世上，癡心妄想的人不止我一個，北冥三皇子也算一個。
    我問二皇子此話怎講？他神秘地笑了笑，說道：“因為你大哥為了求我饒他性命，拿一個秘密和我交換。”
    “什麽秘密？”我不懂什麽樣的秘密可以和一條命等價。
    二皇子朝我招招手，示意我附耳過去，他貼著我的耳朵小聲說道：“他說：皇後殺了皇後！”
    薩仁說完這句，心頭仿佛卸下了千斤的枷鎖，長長舒了一口氣。
    而如羽聽了這話，修長的指尖不自覺地緊緊捏著茶盞，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仿佛用盡全力才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你沒問二皇子，他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如羽狀似平靜地問道。
    “我問了，不過二皇子沒說，他隻是醉醺醺地盯著我笑：“皇妹，你信不信，一旦寧公主知道了這個秘密，那麽北冥三皇子想娶她便是癡心妄想！”
    說罷，二皇子便醉了過去，我才得以趁機離開了大都，逃到了北冥。”
    薩仁言畢，纖指無意識地絞著流蘇，凝眸細觀如羽神色。燭影搖曳間，唯見那人廣袖下的指尖驟然扣住青瓷盞，盞中瓊漿泛起細碎漣漪。那句“皇後殺了皇後”字字如冰錐墜地時，如羽眉間似濺血痕，此刻卻已複歸古井無波之態，唯有未及收回的眸光裏，還凝著三分淬了霜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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