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吧！”
    秦琳衝沐子曦點了點頭。
    “師姐，我還得去幫師兄呢！”
    沐子曦仰著頭，衝著秦琳喊道。
    “讓你上來就上來，皮癢了？”
    “哦！”
    沐子曦縮了縮脖子，氣鼓鼓的飛了上去。
    “剛結丹，一把趁手的法器都沒有，就敢往戰場上跑。你膽兒挺大的啊！”
    秦琳笑嘻嘻地打量著沐子曦。還好，活蹦亂跳的，看來渡劫挺順利的。隻是手裏的長劍，瞧著有些眼熟。
    “這不是嘛。”
    沐子曦掏出缺了幾個口子的大刀。
    “原來那把呢？”
    秦琳一眼就瞧出這刀有問題。
    “雷劫時，碎了。師姐，這個給你。”
    沐子曦把長劍遞給秦琳。她用刀的，這把劍拿著也沒用。這劍看起來平平無奇，可無法收入儲物手鐲裏，肯定是寶貝，隻是自己瞧不出來而已。
    “你拿刀去劈雷劫？”
    秦琳並未接過長劍，她已經想起這是什麽了。剛才就是這把長劍把那黑影攆出了玉衡城，這劍一直在祖師的畫像前供著。隻是沒想到，它會選擇沐子曦。
    “嗯，幹不過就碎了，可惜了。師姐，你拿著吧，路上撿的，我又不會用劍。”
    沐子曦一臉惋惜，斬妖刀是師父在她築基時送她的，陪了她好些年呢。
    聞言，秦琳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心中歎了口氣，都金丹了，這丫頭還是這麽虎。第一次遇到雷劫，居然就敢拿著刀跟雷劫對抗。
    “這劍你先拿著，後麵再放回去。”
    “啊？放回去？”
    “嗯！”
    “師姐知道這劍是誰的？”
    “嗯。是不是看著有些眼熟？這是祖師的佩劍，你應該見過的。”
    秦琳伸出柔夷，指著劍柄說道。
    “嗯？是麽？”
    沐子曦認真的看了看，並未認出來。就拜師的時候見過一次，後來就再沒見過了。
    “你啊！別光顧著修煉、煉丹了，有空的時候別想著往外跑，還是得去看看祖師她老人家的，多去看看有好處的。”
    秦琳伸出手指，戳著沐子曦的額頭。
    “去上香？我知道了師姐。”
    沐子曦使勁兒搖頭，可惜還是未能躲過秦琳的手指。
    “上香？祖師人在靈界，活得好好的，那叫敬香。”
    秦琳翻了個白眼。
    “嘿嘿！”
    “好了。過來看看，你覺得這戰要怎麽打？”
    秦琳示意沐子曦看城下的戰場。
    聞言，沐子曦走到窗邊，看了眼。想了想，邊比劃邊說道：“讓我去，哢哢一頓砍，就沒了。”
    “小師妹，你已經結丹了。去欺負一群練氣、築基修士合適嗎？”
    “結丹修士也是修士嘛，修士也是人嘛。他們都打上門來了，我還管那麽多？能砍多少是多少！”
    沐子曦看著城下躺著的屍體說道。那些屍體，大部分都是滿頭銀發，滿臉溝壑的老人。
    “如果高階修士隨意對低階修士出手，這還不亂了套了。”
    “師姐，你都說了，隨意。這是戰場，是你死我活的地方，這不能算是隨意了吧。如果高階修士真不能對低階修士出手，你何必派築基修士出去。反正築基修士又不會對練氣修士出手的，就讓他們在城牆上看著不就行了嗎？”
    “還不錯，懂得人心險惡了。就像你說的，人家都欺負上門了，還管那麽多做什麽。你要記住，既然是敵人了，就得斬草除根。得丟掉仁慈，別抱有幻想。”
    秦琳轉頭看著沐子曦，一臉認真地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修士報仇，百年、千年都不晚，這仇恨甚至可以隨著血脈流傳下去。”
    “師姐今天怎麽了？突然給我說這個。”
    沐子曦有些疑惑，從師姐的話語中，她感受到了濃濃的殺意和血腥味。
    “這些修士，不是出自某個家族，就是某個宗門。之所以蒙頭遮麵，就是怕事情敗露後被我們清算。你覺得我該怎麽處置他們？”
    “呃？”
    沐子曦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愣了愣神，委屈巴巴地看著秦琳。
    “不投降的殺了，投降的廢了？師姐啊，有你在，我想這些做甚！”
    “要是我不在了呢？”
    “呸呸呸，師姐你可別瞎說，沒了你我可怎麽辦哦。再說了，你老是欺負我，可壞可怪了。老話說，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
    沐子曦心中一顫，師姐可千萬別有事，目光死死盯著秦琳。
    秦琳手指微微動了動，敢說她是壞人，是禍害，皮癢了吧。
    “但願吧！”
    “師姐？”
    聞言，沐子曦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從師姐的聲音中聽出了疲憊、虛弱。
    “噗！”
    秦琳剛搖頭，身體就是一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當！”
    “師姐你怎麽了？”
    沐子曦扔掉長劍，連忙抱住秦琳。
    看著懷裏臉色蒼白，嘴角帶血的人兒，沐子曦雙眼都紅了，身體止不住顫抖。
    “沒啥大事。”
    秦琳努力露出一個笑臉，瞳孔居然有些渙散了。
    “師姐，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剛才那人對你出手了？他是誰？”
    “不知道。”
    秦琳搖了搖頭，氣息越來越微弱。
    “哇……師姐你可千萬別有事啊。我以後一定聽你的話。一定好好修煉，不管他是誰，我一定把他找出來，提著他的頭到你墳前祭拜。嗚嗚嗚……”
    沐子曦真慌了，張口就哭，眼淚嘩嘩往外冒，淋了秦琳一臉。
    “傻丫頭，別哭，我沒事的。”
    秦琳吃力地抬起手臂，顫巍巍的替沐子曦擦去臉上的淚珠。
    “師姐，我帶你去找師父，他肯定有辦法的。”
    沐子曦攔腰抱起秦琳，就準備去找齊修。
    “等等，我話還沒說完。”
    秦琳拉住沐子曦。
    “師姐你別說了，留點力氣。”
    “你等我說完，我怕沒機會說了。”
    秦琳緊緊抓住沐子曦的衣襟。
    “你也是金丹修士了，你的家族以後會越來越強大。一個家族想要強大，需要很多資源。需要資源就要跟人爭，會得罪其他家族。不要輕易結下死敵，就算真到了那一步，一定要斬草除根，不要心慈手軟了。隻要放過一個，就可能給你家族帶來滅族之禍。”
    “我記住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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