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去死！” 他怒吼一聲，虛像同時施展出十八道殺招，刹那間虛空崩裂、法則混亂，整個空間都在這毀天滅地的攻勢下發出痛苦的呻吟。
    塵涯被餘波震得再次口吐鮮血，卻仍強撐著高聲喊道：“小心！那是太虛聖祖留下的‘六道滅生陣’！”
    九天青衣望著撲麵而來的漫天殺意，嘴角卻揚起一抹狂傲的笑意。他左手飛快掐出劍訣，右手緊緊握住聖道斷劍的劍柄，將自身劍意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
    五重劍意竟在這一刻水乳交融，在他背後凝聚成一尊高達千丈的青色劍神虛影。劍神眼眸開合之間，隱隱有日月星辰的光輝流轉，握劍的姿勢暗合天道法則，仿佛能劈開世間一切阻礙。
    “太玄…… 破妄！”
    隨著這聲飽含無盡劍意的怒吼，劍神虛影揮出了驚天動地的一劍。青色劍芒與紫金光芒轟然相撞的瞬間，時間仿佛靜止了。
    卓庭瞳孔中倒映著那道不可阻擋的青色光芒，生平第一次在戰鬥中感受到了恐懼 ——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或許真的低估了眼前這個 “周天境劍修” 的實力。
    太玄破妄非生死境修士不可輕動。若不是九天青衣的靈海如無底深淵般特殊，方才那一劍所需的恐怖靈力早已將他抽成幹屍。
    此刻他癱軟在地，狀若死狗，顫抖著摸出腰間玉瓶，擰開瓶塞便將回氣丹藥狂吞而下。
    丹藥入喉，一股熱流自丹田蔓延開來，他蒼白如紙的臉色，才總算有了一絲若隱若現的血色。
    再看卓庭，如被定身般僵直站立，方才被劍勢洞穿的巴掌大空洞處，正有縷縷紫金光芒湧動，緩緩愈合。
    他臉色一片慘白，顯然這一劍令他重傷匪淺。若不是身懷家中長輩所賜秘寶，怕是今日能否活著走出虛境，都要打個大大的問號。
    “咳咳～倒是本座小看你了，” 卓庭陰鷙的目光投向九天青衣，“不過這等禁忌劍招，你還能施展第二次麽？” 說罷，他便要抬手了結九天青衣性命。
    話音未落，他周身紫金靈力驟然凝聚，十二道虛晶劍芒再度在掌心凝聚，劍芒上跳躍的幽藍電弧，竟將空間切割得 “滋滋” 作響。
    然而，就在卓庭揮手的刹那，一道紫光如鬼魅般穿透他的防禦。
    刺骨的劇痛自丹田處炸開，卓庭難以置信地看著塵涯的手掌穿透自己的腹部，五根修長手指正握著一枚散發溫潤白光的晶體，那是他藏在靈海深處的 “太虛護道晶”，是族中長輩以萬年玄晶混合心頭血煉製的保命秘寶。
    “卓師兄很驚訝？” 塵涯指尖摩挲著晶體內流轉的符文，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的弧度，“你以為用神識鎖住我就能萬無一失？可曾想過，太虛聖地的‘虛空偷天術’，本就是用來欺騙神識的？”
    他手腕輕轉，晶體表麵頓時爬滿蛛網狀的裂痕，同時靈海破裂的卓庭隻覺渾身靈力如決堤之水般瘋狂外泄，臉色瞬間變得蠟黃。
    “你…… 竟敢算計我！” 卓庭喉間湧上腥甜，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此刻他才驚覺，從一開始邀請九天青衣合作，便是塵涯設下的局，借他人之手消耗自己的底牌，再趁虛而入奪取秘寶。
    塵涯走到卓庭身前，作認真思索狀：“卓師兄，你說太虛聖地準聖子死於洗劍閣親傳之手，這解釋合不合理呢？”
    “聖地祖師豈會輕易相信你這等說辭？” 卓庭雖心下駭然，卻仍強作鎮定。
    “那又如何？” 塵涯滿不在乎地聳肩，“別忘了，這裏可是虛境，天機早已被屏蔽，就算是聖地祖師出手，也查不出半分端倪。”
    沉默片刻，卓庭沉聲道：“說吧，怎樣才肯放我一馬？”
    “簡單！” 塵涯把玩著手中晶體，語氣輕鬆得好似在聊家常，“隻要卓師兄放開神魂，讓我種下奴印即可。”
    “做夢！” 卓庭怒喝一聲，周身突然爆發出獻祭般的血色光芒，竟是打算與塵涯同歸於盡。
    塵涯見狀冷笑，掌心紫光暴漲，“既然如此，” 塵涯一臉無辜地歎了口氣，“那師弟就隻能請卓師兄赴死了。畢竟，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且慢！” 就在塵涯指尖凝聚的靈力即將洞穿卓庭眉心的刹那，後者聲嘶力竭的怒吼震得空間都微微發顫。
    塵涯指尖的紫芒緩緩消散，嘴角勾起一抹勝券在握的笑意：“師兄可想清楚了？” 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眼底翻湧的幽光如同毒蛇吐信，死死盯著卓庭瞬間煞白的臉色。
    卓庭喉結劇烈滾動，藏在袖中的雙手不住顫抖，連帶著周身衣袍都泛起細密的褶皺：“我願立下天道誓言！此生絕不與你為敵，隻求你留我一命！”
    此刻的他再無半點準聖子的威嚴，額角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順著下頜線墜落，在地麵暈開深色痕跡。
    “立誓？” 塵涯突然仰天大笑，笑聲中滿是譏諷，“師兄當我三歲孩童？三息時間，要麽放開神魂，要麽……”
    話音未落，他周身殺意暴漲，十二道紫金色鎖鏈從虛空中驟然浮現，如囚龍般將卓庭死死纏住，“三~”
    “二~” 倒計時的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擊在卓庭心頭，他的臉色由白轉青，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渾然不覺。
    “我答應！” 隨著絕望的嘶吼，卓庭雙目赤紅如血，主動放開了神魂防禦。刹那間，一縷縷淡金色的神識絲線從他眉心飄出，在空中凝成脆弱的光網。
    “這才對嘛～” 塵涯滿意地點頭，指尖凝出一枚刻滿古老符文的玉印，正要落下。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原本癱倒在地的九天青衣突然暴起！他蒼白的臉上閃過決絕，手中雷光縈繞的符咒轟然展開，赫然是用虛空石換來的真極?四獸雷符！
    “真極?四獸雷符，現！” 九天青衣聲如驚雷，符咒上蟄伏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獸虛影同時蘇醒，刹那間天地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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