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隻租不賣，那價格就不能這麽算了。”墨長老蛇杖一頓冷哼一聲道。
    “這是自然，大家都是同族，咱們青林城自然不會虧待各位。我們提供兩種租賃方案：短期租賃和長期租賃兩種。"衛子恒拿出一道契約。
    “第一種，‘戰甲短期租賃’，按日計費，每日一塊中品靈石，適合臨時作戰需求。當然戰甲但若損壞嚴重，需額外支付維修費用。”
    “第二種，‘戰甲長期租賃’，按年付費，每年一塊上品靈石，相當於打三折優惠。並且——”衛子恒微微一笑，“長期租賃的客戶，可以享受‘青林戰甲學院’的免費培訓，包括戰甲操控、戰術配合，以及……一些額外的‘技術指導’。”
    墨長老眯起眼睛，蛇杖上的青銅蛇首微微顫動，似乎嗅到了某種陷阱：“‘技術指導’？你們青林會這麽好心？”
    衛子恒笑容不變，語氣卻意味深長：“當然，畢竟戰甲不是法器，不是隨便誰都能駕馭的。若操作不當，輕則戰甲損毀，重則……反噬自身。”
    “而且我們的租金很便宜不是?一塊中品靈石就能得到一位堪比築基修士的戰力，這價格基本等於白送了。”
    “而且這技術指導我們也不收你們錢。”
    “不收錢!?”墨長老一愣。
    他還以為青林族租賃戰甲費用那麽低，是想著在技術培訓上把錢賺回來呢，沒想到技術培訓也是免費。
    墨長老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青銅蛇首在他掌心不安地扭動。
    他活了三百多年，深知這世上從沒有白占的便宜——尤其是青林族那群笑裏藏刀的狐狸。
    "免費？"他嘶啞的嗓音像蛇鱗摩擦，"那你們圖什麽？"
    蘇芒忽然收起笑容，冷聲道“墨長老你也看到了，中土一個邊境的金丹家族，就敢在我十萬大山耀武揚威。”
    “說到底還是我們巫族實力太弱了。”
    蘇芒的目光變得深邃，聲音也低沉了幾分：“巫族各部分散，各自為戰，內有獸潮威脅，麵對外敵時更是難以形成合力。”
    “我們願意提供戰甲和技術，就是希望各部能在短時間內提升實力，共同抵禦外侮。”
    墨長老沉默片刻，蛇杖上的青銅蛇首也停止了顫動。
    他緩緩說道：“你的意思是，青林部想借此機會整合北部巫族的力量？”
    蘇芒擺了擺手：“‘整合’這個詞太重了。我們更願意稱之為‘合作’。戰甲隻是合作的開始，未來我們還可以在資源、情報、甚至修煉法門上互通有無。”
    “大家有古老的傳承，青林城有新的技術，兩者結合，才能在這亂世中站穩腳跟。”
    “亂世?”炎鋒冷笑："青玄族長，你這話未免太過危言聳聽。十萬大山雖然時有獸潮，但各部自保無虞。中土修士雖偶有侵擾，也不過是小打小鬧。何來亂世之說？”
    蘇芒輕笑的搖了搖頭“這就是巫族發展不起來的原因所在。”
    蘇芒臉色頓冷拍案而起，指著一眾巫族蠱師們道“你可知毗鄰我巫族北方諸部的豐州域和渤海域的戰爭已經打了六年了?”
    “你可知方才那個幾位所謂的羅家修士，其實就是渤海域第二大派禦獸宗的核心弟子!”
    “你覺得他們冒著性命危險，橫跨整個豐州，跑到十萬大山來，是為了什麽?”
    “在我們這不毛之地，開疆拓土?”
    "他們是要激起我們與南疆的矛盾！"蘇芒厲聲道，“讓我們給他們渤海域當刀子，狠狠的在豐州的後腰上插上一刀!你們懂嗎?!”
    麵對眾人投過來的目光，羅青峰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低著頭不敢與之對視。
    蘇明錚上前一步道“青峰侄兒，你跟我說實話，你家來的那脈分支，是不是渤海禦獸宗的人。”
    羅青峰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在眾人灼灼目光下，他的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衣角。
    “我......"羅青峰喉結滾動，聲音幹澀得像是砂紙摩擦，"明錚叔，族譜上確實記載祖上來自渤海……。”
    “我爺爺就是因為不願站到豐州對立麵，將全族性命交付給二姑奶和她背後的禦獸，才被她軟禁的。”
    炎鋒猛地拍碎案幾，赤紅圖騰從脖頸蔓延至臉頰："好個羅家！好一個渤海域，竟敢算計我巫族！"
    他周身騰起灼熱氣浪，腰間骨刀嗡嗡震顫。
    "好一招借刀殺人..."墨長老嘶啞的聲音裏帶著寒意，"若我們真與南疆開戰，不僅會損耗巫族和豐州實力，更會讓渤海坐收漁利。這幫中土修士，當真是打得好算盤！"
    大坪上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各部長老的臉色都變得異常難看。
    蘇芒注意到，就連一直保持中立的幾位蠱師，此刻眼中也燃起了憤怒的火焰。
    "現在諸位明白了吧？"蘇芒的聲音在寂靜的大坪上回蕩，"中土修士從未將我們視為平等的存在。在他們眼中，巫族不過是隨時可以犧牲的棋子。"
    他緩步走向中央，戰靴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聲響："但我們青林族不同。我們提出的戰甲租賃計劃，是真心實意想要提升各位同族整體實力。隻有當我們足夠強大，才能在這亂世中掌握自己的命運。"
    墨長老的蛇杖突然重重敲擊地麵，青銅蛇首眼中迸發出幽綠光芒："青玄族長，你說服我了。”
    “黑蛇部願意簽訂長期租賃契約，但有個條件——”
    “請講。"蘇芒微微頷首。
    “我還需要派人去學習你們青林族的煉器、煉丹甚至是戰甲煉製的技術。"墨長老眯起眼睛，"既然要學，那就多學點。"
    衛子恒正要開口反對，蘇芒卻抬手製止了他："可以。不過學徒我們隻招收12——16歲的少年。”
    青林城已經走向了正軌，文明複蘇計劃也在穩步進行，而蘇芒現在要做的便是逐步擴大“青林族”的影響力，為結束玉衡界人類各自為政的局麵做好準備。
    租賃戰甲和幫助培養技術人員都是很好的選擇。
    就青林城現在這個文化氛圍，以巫族這種落後的部落體係，這些機甲操作員和學徒隻要到了城裏，根本就抵擋不住先進文明的衝擊。
    這就是高等文明的文化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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