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腦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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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這種關頭,如此作態,自命清高。我竟有些不舍得殺你了,我決定了,既然出不去,那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我將讓你領略諸天最為殘酷之手段,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咳咳咳~~長青咳出一灘鮮血,空氣中甜腥味擴散,劇烈的咳嗽聲猛地一頓,沉默半刻的長青終於說出話來:“我真不知你哪裏來的自信,當真以為,你贏了?你也就是捉到我贏了一籌,反觀妖族之計,可謂是敗的一塌糊塗,甚至有可能你那一二妖尊已然被天道斬殺了也說不定。”
聽聞長青終於說了話,妖師原以為是求饒,沒想到還是譏諷。
“嗬嗬,我截道獸一族智慧豈是你可以想象,一個人族小兒,又豈能懂得我族之謀劃,又怎會沒有後手…我可是在北……!”原本想要顯擺一番的截道獸猛然頓住,那張極為醜陋的獸臉之上浮現一抹人性化的不屑。
“死到臨頭了,還妄想套取我的計謀,淳清桐不得不說,你與你哥一般,膽子不是一般的大,隻可惜落到了我的手裏,你會死的,不過不如你哥死的壯烈,亦不如你哥那般享有盛世威名。倒是我,能夠虐殺你們兄弟二人之一,已經算是命運給予的天大賞賜了!”
獰笑著,妖師拖著長青的大腿,走向一處還算完好的宮殿內,隻是宮殿內非是陳設家具床榻,而是諸般的刑具,看來妖師為了這一日早有準備。
待兩人消失在殿內,剛才長青停靠的石碓之上,滾落下一個不起眼的小小石塊。
痛呼聲交織著狂笑不斷響起,時間也在這一點一滴中流逝。
半日後,一株金色珊瑚之上,像是掉色了般,一條拇指寬,且細長的‘金水’自珊瑚上‘流淌’而下,向著妖陣邊界爬去。
若是平常,以妖師的謹慎,怎會發現不了這麽一條金水,可惜,如今的妖師已然被心中的暴虐所吞噬,仇敵就在眼前引頸受戮,淨想著如何在讓長青在他的手段中享受著極致的摧殘,又豈會分心關注其他。
一天…
七日……
十五日……
眨眼間一月之餘悄然過去,那處宮殿之內,地麵、牆壁,甚至頭頂的平棊,早已被血汙所浸染,不,應該說,是一幅畫,用血水與骨頭描繪的一幅宛若煉獄的畫卷。
這些日,與其說習慣了疼痛,倒不如說對於疼痛已然麻木,此刻的他被掛在牆壁之上,渾身上下隻剩下了頭顱。
內髒、骨頭,經絡,盡數被妖師摘去,此刻的妖師,正用著長青的鮮血,用著長青的肋骨為宮殿之中的畫卷描繪著最後一道色彩。
畫卷中漫天的血雲籠罩下,一個截道獸站在萬千骷髏之上,手指著地圖,一番指點江山的豪邁,遠處的背景被與天際連成一片的血霧所遮蓋,依稀可以看得出血霧內數萬人影隱現。
老夫子的手段當真神異,竟然護住了他的精神力,身軀之上的疼痛相對削弱了大部分,倒也不算是難熬。
而今僅剩一個頭顱,他的精神力卻進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精神力隨著血肉被截道獸當做顏料繪於牆上,讓長青隱隱有一種成了宮殿之靈的既視感。
幾日間,他的身軀被妖師用秘藥複生了無數次,又被截道獸拆了無數次,對方耗費無數的寶物竟隻是為了虐待自己,長青也不由暗歎,書上說的沒錯,身為孽獸,暴虐與屠殺便是天性,以此為樂,活該被針對。
數日來的痛苦,精神力強橫了不止一籌,也算是因禍得福?長青覺得好笑,自己是被虐待傻了。
不過今日,卻有些不一樣了,畫卷完成,長青自畫卷上那張地圖上敏銳察覺到,妖師之謀首重應在北麵,從妖師對於細節描寫便可看出北域最先被描繪,也用了妖師最多的心血。
當啷~肋骨墜地,妖師蠕動著身軀拎起長青的頭顱讓他觀看:“如此傳神達意的畫卷,當真是不辱沒你的這一身血肉。不妙啊,不妙,每次觸手沾上你的鮮血便會然我心境平靜,舒緩,莫不是對你的鮮血上了癮?這樣我還真不舍得殺你了……”
妖師戀戀不舍地把玩著頭顱,臉上帶著猶豫之色,數十日,心中暴虐早已得到了滿足,每日沉浸在清桐的痛呼聲中,別提多麽滿足,可近幾日,清桐的痛呼聲弱了許多,數十次的重組肉身,精神力估計消耗的也差不多了,經不起他的折騰。
“罷了罷了,待我讀取你的記憶之後,便給你一個痛快便是,讓你和你哥好好團聚~”捏緊長青的頭顱,星河般的妖力衝入長青的識海,試圖翻閱長青之記憶,探尋長青身軀之上的隱秘。
清桐的來曆,悟道茶的隱秘,他的謀劃……妖師搓了搓手,臉上露出幾許期待之色。
可下一瞬,麵容突變,驚叫出聲,瞬間將長青的頭顱丟了出去:“空的,怎麽可能!!!”
妖師不信邪,再度探索,可這副身軀竟然連識海都是空空如也,沒有絲毫的精神力波動。
妖師腦中不斷劃過萬千的思緒,他從未想過,一個案板上任妖宰割的魚肉,竟給了他那麽大的‘驚喜’
“分身?不對,那血肉觸感真實,確實是真實的肉身!”
“一個軀殼?也不對,明明是有意識存在的!”
“難道是天生如此?不不不,人怎麽可能沒有識海,你究竟是什麽怪物?!”
“怪物?”他隻見到長青的腦袋費力地轉過來,臉上的痛苦早已消退,僅剩的腦袋竟然笑了起來:“你這般說起,問過你自己長什麽模樣否?你我比較之下,你似乎才算得上是一個怪物。”
望著對方侃侃而談的神色,一個個念頭自妖師腦海中劃過,又被他迅速否決,直到此刻一個令他也毛骨悚然的念頭湧上心頭——他是故意的!那他來此之目的……
妖師隱隱有了猜測,卻仍舊不敢相信,快速攝來長青的頭顱:“你是故意被我擄走,你想做什麽!!”
觸手卷著長青的頭顱不斷用力,想要以此來逼迫長青說出其心底的秘密,他明白了什麽卻又想不通,明明就剩下個腦袋,又能如何翻盤。
“當然——是來看一看我的對手,長久以來的交鋒,我對閣下倒是好奇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