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入光門之後,驚遇新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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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碎屑在耳畔簌簌墜落的聲音還未消散,蘇禦的後背已重重砸在某種冰冷堅硬的平麵上。
    他嗆出一口血沫,舌尖殘留的鐵鏽味刺激著神經,手背的星芒印記如同烙鐵般發燙。
    視野裏浮動的光斑漸漸聚攏成流淌的星砂,照亮了方圓十丈內破碎的青銅地麵——每塊碎片都鑲嵌著與光門如出一轍的龍紋。
    "天璿星軌偏移三寸!"玄風長老的咳嗽聲從右側傳來,老人正用星杖撐起半邊身子,杖頭鑲嵌的隕星石裂開蛛網狀的紋路。
    他沾滿青銅粉的胡須微微顫抖,"此地靈氣...在吞噬我們的修為。"
    星靈仙子冰綃質地的袖口滲出淡金色血痕,她並指抹過蘇禦淌血的額角,霜花凝結的刹那卻突然炸成冰霧。"禁製..."她瞳孔收縮,望著懸浮在頭頂的九盞青銅燈。
    那些燈焰並非尋常火光,而是某種凝固的液態星光,每當有人試圖運轉靈力,燈芯就會竄出幽藍鎖鏈纏住手腕。
    蘇禦的手掌按在龜裂的地磚上,指腹觸到某種黏膩的觸感。
    細看才發現龍紋凹陷處蓄滿暗紅色液體,隨著他們掙紮的動作蕩起細小漣漪。
    他突然想起母親臨終時攥著青銅鈴鐺的手——青筋暴起的手背上,同樣蜿蜒著類似血管的凸起紋路。
    "擅闖者。"
    聲音響起的瞬間,九盞青銅燈同時迸發刺目強光。
    蘇禦本能地翻身將星靈仙子撲倒在地,玄風長老的星杖橫在胸前劃出護體罡氣。
    光瀑中緩緩浮現的身影讓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人披著由星塵織就的長袍,裸露的皮膚上爬滿青銅色血管,每根血管末端都連接著一盞懸浮的青銅燈。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麵容——與光門鎏金框上那條黑龍的麵孔別無二致。
    靈尊垂眸俯瞰的姿態,如同天神審視螻蟻。
    他抬手的動作牽動周身數百條星光鎖鏈,青銅地麵應聲隆起尖刺,堪堪停在蘇禦咽喉半寸處。"三息。"纏繞在他頸間的龍形玉佩泛起血光,"解釋你們玷汙龍眠之地的理由。"
    "前輩明鑒!"玄風長老突然重重叩首,額頭撞擊處綻開青蓮狀符文。
    老人周身騰起罕見的紫微鬥數星圖,這是星隕閣長老與天地立契時才顯露的本命印記。"我等追隨天樞星指引,隻為尋回..."
    "謊言!"靈尊袍袖翻卷,玄風長老如遭雷擊般倒飛出去,後背撞碎的青銅磚下竟露出半截森白龍骨。
    那些液態星光突然沸騰,化作千萬枚細針懸在眾人百會穴上方。"兩千年來,覬覦祖龍遺骨的賊子都說著同樣的話。"
    蘇禦感覺到手背的星芒印記開始灼燒經脈,母親臨終前塞進他掌心的鈴鐺圖案在識海中劇烈震蕩。
    當第一滴血順著鼻梁滑落時,他忽然注意到靈尊腰間懸掛的青銅鈴鐺——鈴舌位置缺失的凹槽,與母親那枚鈴鐺內壁的凸起完全吻合。
    "小心!"星靈仙子的驚叫與破空聲同時炸響。
    靈尊背後的虛空撕開九道裂縫,每條裂縫中都探出龍爪形態的靈力實體。
    蘇禦抱住玄風長老滾向左側,原先的位置已被龍爪擊穿,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淵藪。
    腥甜的霧氣從裂縫湧出,所過之處青銅磚塊竟如活物般扭曲蠕動。
    玄風長老的星杖突然自主飛向淵藪,杖身銘文與霧氣接觸的刹那,映照出令蘇禦血液凝固的畫麵——無數具身覆星紋戰甲的屍骸在淵底堆積成山,每具屍體的天靈蓋都嵌著與靈尊頸間玉佩相同的龍形飾物。
    "屏息!"星靈仙子甩出水袖纏住蘇禦的腰,自己卻因強提靈力被三條星光鎖鏈洞穿肩胛。
    她咳著血將冰魄玄晶拍進地麵,爆開的冰棱暫時阻隔了霧氣,但靈尊的冷笑已穿透屏障:"倒是情深義重。"
    九龍爪影毫無征兆地從冰牆內部刺出。
    蘇禦在最後一瞬推開星靈仙子,自己卻被爪尖掃中胸口。
    護體罡氣破碎的脆響中,他清晰聽見肋骨斷裂的聲音,倒飛的身體撞上牆壁時,背後青銅浮雕的龍牙狠狠紮進肩胛骨。
    劇痛反而讓靈台清明了一瞬。
    蘇禦吐出嘴裏的血沫,發現嵌在牆內的自己正對著靈尊的後頸——那些蠕動的青銅血管在此處匯聚成蓮花狀的疤痕,而母親鈴鐺內刻著的"破軍"二字,此刻正在他手背的星芒印記裏瘋狂跳動。
    星靈仙子試圖凝結的冰劍再次被鎖鏈絞碎,玄風長老的紫微星圖已黯淡如風中殘燭。
    蘇禦的視線開始模糊,但胸腔裏有什麽東西在回應著祖龍之血的呼喚。
    當靈尊的龍爪第五次撕裂他的護體罡氣時,他沾滿血的手掌終於按在了那處蓮花疤痕上。
    九盞青銅燈同時發出淒厲的嗡鳴。
    青銅燈焰的嗡鳴聲裏夾雜著骨裂的脆響。
    蘇禦的五指深深陷入靈尊後頸的蓮花疤痕,掌心傳來灼燒血肉的觸感。
    那些蠕動的青銅血管突然瘋狂扭曲,仿佛被激怒的蛇群般纏住他的手腕,皮膚表麵頓時浮現出與星芒印記重疊的龍鱗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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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螻蟻也敢觸碰神罰印記?"靈尊的聲音不再似先前般空靈,每說一個字就有青銅碎屑從嘴角簌簌掉落。
    他脖頸以詭異的角度後折,整張臉突然裂成九片龍鱗狀的麵甲,每片甲胄縫隙中都湧出液態星光。
    蘇禦感覺右臂經脈正在被某種古老的力量撐裂,母親臨終時塞給他的青銅鈴鐺虛影在識海中瘋狂震顫。
    當第三道血線從眼角迸裂時,他猛然咬破舌尖,混著精血的嘶吼震碎了附近的青銅碎磚:"破!"
    手背的星芒印記突然化作實質光刃,沿著青銅血管的紋路劈進靈尊體內。
    那些凝固的液態星光像是遇到烈火的油脂,瞬間沸騰成藍白色的光焰。
    靈尊發出震耳欲聾的龍吟,九盞青銅燈應聲炸裂,飛濺的燈油在半空凝結成萬千星劍。
    "天權星位!"玄風長老突然噴出本命精血,紫微星圖在眾人腳下鋪開北鬥陣紋。
    老人枯瘦的手指掐出七曜訣,隕星杖碎片化作流光填補星圖缺口,"蘇小子,接引破軍殺氣!"
    星靈仙子染血的冰綃水袖卷起漫天霜花,那些即將墜落的星劍被凍結成冰晶矩陣。
    她眉心浮現冰魄玄紋,發間玉簪炸裂成三百枚冰棱刺向靈尊麵甲:"他的命門在蓮心!"
    靈尊周身的星光鎖鏈突然全部崩斷,那些連接青銅燈的血管開始瘋狂抽搐。
    蘇禦的右臂已經徹底龍鱗化,指尖凝聚的星芒竟與淵藪下的屍骸產生共鳴。
    當第二波星劍雨突破冰障時,他突然抓住玄風長老拋來的隕星碎片,狠狠按進自己胸口。
    撕裂魂魄的劇痛中,蘇禦看到母親握著青銅鈴鐺的手穿越時空與自己重疊。
    那些沉澱在血脈深處的記憶轟然炸開——破軍星力從來都不是靠星圖接引,而是需要以祖龍之血為祭。
    "母親...原來您早就..."蘇禦的瞳孔徹底化作鎏金色,背後浮現的虛影不再是星圖,而是盤踞著九條龍魂的青銅巨門。
    他踏碎地麵的瞬間,整座龍眠之地都開始震顫,那些深嵌在磚縫裏的暗紅液體突然倒流進他體內。
    靈尊的龍爪在距離蘇禦咽喉三寸處僵住,九片麵甲同時浮現裂紋:"祖龍血裔?
    這不可能..."他的聲音首次出現顫抖,連接青銅燈的血管開始寸寸斷裂,"兩千年前明明..."
    "前輩小心!"星靈仙子的驚叫突然變調。
    蘇禦周身爆開的血霧中衝出九道龍形氣勁,每條龍影都銜著青銅鈴鐺的虛影。
    當鈴音與淵藪下的屍骸共鳴時,靈尊的麵甲終於徹底崩碎,露出布滿星斑的枯槁麵容。
    玄風長老的紫微星圖突然逆轉為殺破狼格局,老人咳著血沫大笑:"原來如此!
    星隕閣初代閣主留下的偈語,應驗的竟是..."話未說完就被龍吟聲淹沒,蘇禦的拳頭已經貫穿靈尊胸口的蓮花疤痕。
    時間仿佛在此刻凝固。
    靈尊背後的九盞青銅燈全部熄滅,淵藪下的屍骸突然發出震天嘶吼。
    蘇禦的手掌從靈尊體內抽離時,帶出的不是鮮血,而是流淌著星光的青銅熔漿。
    "原來...你們真的是..."靈尊殘破的麵容浮現解脫般的微笑,身體開始崩解成青銅沙礫。
    那些沙礫在空中凝聚成半塊龍紋玉玨,輕輕落在蘇禦染血的手心。
    星靈仙子踉蹌著撲到蘇禦身邊,冰綃衣裙早已被血浸透。
    她顫抖的手指撫過蘇禦龍鱗未褪的臉頰,琉璃眸中映出交織著心疼與驕傲的淚光:"你總是...這麽亂來..."
    "這次多虧了..."蘇禦剛要開口,喉頭突然湧上腥甜。
    強行催動祖龍之力的反噬開始發作,皮膚表麵的龍鱗紋路滲出細密血珠。
    他踉蹌著後退半步,卻被星靈仙子用肩膀穩穩架住。
    玄風長老拄著臨時凝聚的星光拐杖走來,老人望著正在消散的靈尊殘軀,神色複雜地歎息:"兩千年前的星隕閣秘典記載,鎮守祖龍遺骨的並非惡靈,而是..."話音戛然而止,整個空間突然劇烈震顫。
    尚未完全消散的靈尊殘軀突然迸發刺目強光,那些飄散的青銅沙礫重新聚合成熾白光球。
    玄風長老的星光拐杖瞬間汽化,星靈仙子甩出的冰障在高溫中直接升華。
    "小心!"蘇禦本能地將星靈仙子護在身下,祖龍之力自動凝聚成半透明護罩。
    他感覺到背後傳來足以融化鋼鐵的熱浪,護罩表麵的龍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解。
    當最後一道防護破碎時,他握緊了那半塊龍紋玉玨,眼中金芒暴漲。
    光球膨脹的速度突然減緩,蘇禦看到靈尊殘存的意識碎片在強光中浮現。
    那個身穿星塵長袍的身影對他做了個古老的手禮,嘴唇開合間傳遞著最後的警示。
    然而狂暴的能量亂流撕碎了所有聲音,蘇禦隻來得及看清三個字的口型——
    小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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