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新敵乍現,危機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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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裹挾著腐朽的鬆脂味掠過鼻尖時,蘇禦的指節已經將驚鴻劍柄攥出青白紋路。
他分明看見飄落的三十七片杉樹葉中,有九片葉脈正以詭異的速度褪去墨綠,轉為與封印巨石如出一轍的紫黑色。
&34;坎位三步!&34;玄風長老破碎的卦鏡突然迸發青光,鏡麵殘片在月光下拚湊出扭曲的星圖。
老人染血的衣袖無風自動,枯瘦手指掐出三山五嶽訣,地麵頓時隆起七道土牆。
炎陽真人後頸的舊傷突然炸開血花,他卻渾不在意地抹了把傷口,沾血的手指在虛空畫出赤焰符咒:&34;宵小之輩也配藏頭露尾?&34;燃燒的符文化作九隻金烏,將東南方灰霧灼燒出蛛網狀的裂痕。
星靈仙子發間的冰晶簌簌掉落,她顫抖著將斷裂的冰蠶弦纏在腕間,尚未結印就被蘇禦按住手腕。
青年鎏金瞳孔裏旋轉的星璿突然定格,他劍尖挑起地上一片紫紋杉葉——葉片在觸及劍鋒的刹那,竟將精鐵熔出米粒大小的孔洞。
&34;不是實體。&34;蘇禦的聲音讓正要衝出去的炎陽真人硬生生刹住腳步,&34;三百年前星辰移位時...&34;他劍鋒突然刺向玄風長老背後三寸虛空,金石相撞的火星中,半截纏繞黑氣的短刃顯形。
暗影刺客的身形如同從水墨畫裏滲出來般逐漸清晰,玄鐵麵具上流淌著星河流轉的微光。
他指尖輕輕抹過被驚鴻劍劃破的衣角,那截布料竟在墜落過程中分裂成數百隻幽藍蝶影。
&34;倒是小瞧了星衍之體。&34;刺客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青銅鼎,左手五指突然收縮。
懸浮的蝶群瞬間化作暴雨梨花針,帶著撕裂空間的尖嘯撲向炎陽真人周身大穴。
&34;來得好!&34;炎陽真人不退反進,周身騰起焚天煮海般的赤炎。
然而本該焚盡萬物的三昧真火,在觸及幽藍暗器的瞬間竟凝成冰棱墜落。
老者悶哼一聲,左肩已被洞穿三個血孔,飛濺的血液在半空凝成詭異的六棱冰晶。
玄風長老的卦鏡突然發出裂帛之音,鏡中星圖倒轉,將方圓十丈的月光壓縮成銀色鎖鏈。
可那些鎖鏈尚未觸及刺客衣角,就被他袖中湧出的黑霧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老人噴出一口鮮血,踉蹌著以杖拄地:&34;是蝕月之力...小心他的影子!&34;
星靈仙子咬破舌尖,將精血點在斷裂的冰蠶弦上。
瑩白絲線如活物般鑽入地脈,卻在刺客腳下三寸處突然枯萎發黑。
她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被反噬的靈力震得跌坐在月魄石蝕出的蓮花凹坑中。
蘇禦的青銅羅盤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十二地支方位正在他靈台中瘋狂重組。
刺客每一次移動都在空中殘留紫黑色軌跡,那些軌跡與三百年前變動的星軌竟有七成相似。
當炎陽真人第七次被寒氣侵體的暗器劃破手臂時,青年突然發現刺客右手小指總會在攻擊間隙微微抽搐。
驚鴻劍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顫鳴,蘇禦瞳孔中的星璿開始逆向旋轉。
他看似隨意地踏出半步,劍鋒卻精準點在某片飄落的紫紋葉上。
本該落向玄風長老後心的三枚冰錐突然轉向,將刺客左袖釘在杉樹幹上。
暗影刺客首次發出聲響——像是夜梟被掐住喉嚨的嘶鳴。
他右手短刃暴起十二重幻影,卻在即將割裂炎陽真人咽喉的刹那,被蘇禦橫插進來的劍鞘震偏三寸。
火星濺在青年手背的青銅羅盤上,竟映出半幅殘缺的河圖紋樣。
&34;巽位生門,火澤歸妹。&34;蘇禦低喝聲未落,炎陽真人噴出的血霧突然燃起金色火焰。
那些火焰順著刺客袖口的冰晶蔓延,竟在虛空燒出焦黑的卦象痕跡。
玄風長老趁機將卦鏡殘片擲向半空,破碎的鏡麵將月光折射成囚籠。
暗影刺客的身形突然虛化,卻在穿過光牢時被蘇禦提前布置的冰蠶弦纏住腳踝。
青年劍鋒上的紫紋葉轟然炸裂,飛濺的碎屑在刺客玄鐵麵具上刮出蛛網般的刻痕。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灰霧時,眾人終於看清麵具裂縫中滲出的不是鮮血,而是粘稠如活物的暗紫色星沙。
蘇禦劍鋒上的星沙簌簌震顫,青銅羅盤在掌心燙出八卦烙痕。
暗影刺客麵具裂縫裏滲出的暗紫星沙正與羅盤內壁的銘文產生共鳴,某種跨越三百年的星辰韻律在他靈台深處炸開細密的電光。
&34;坎水生驚雷,震木化離火。&34;他劍尖突然斜挑三寸,靈力光鏈竟是從地麵倒卷而起。
那些泛著青銅鏽色的鎖鏈並非實體,每節鏈環都由流動的星圖構成,精準纏繞住刺客揮刃時散落的星沙軌跡。
暗影刺客的鐵麵具突然發出瓷器碎裂聲,他原本行雲流水的身法出現刹那凝滯——正是這須臾破綻,讓炎陽真人蓄勢已久的赤陽掌印找到了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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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掌心騰起的火焰不再是熾烈的金紅,而是裹挾著蘇禦星鏈的幽藍冷光,如同淬毒的獠牙咬向刺客右肩。
&34;星軌逆流?&34;刺客的砂礫嗓音首次出現波動,袖中暗器倉促出手時,竟有七枚冰錐在半途相互撞擊偏離軌跡。
玄風長老染血的卦鏡殘片突然懸浮成陣,將那些錯亂的暗器折射回主人周身要穴。
星靈仙子指間冰蠶弦不知何時纏住了蘇禦的劍穗,每當光鏈顫動,她腳下枯萎的冰蓮就重新綻放一瓣。
當第八十一道星鏈鎖住刺客左膝時,眾人終於看清那些紫黑軌跡並非靈氣殘留,而是縮小了千百倍的破碎星圖。
&34;兌澤困龍!&34;炎陽真人突然暴喝,雙掌合握的熾焰竟凝成實體化的熔岩枷鎖。
老者脖頸青筋暴起,舊傷迸裂的血珠未及落地就被蒸發成猩紅霧氣——這分明是搏命的焚血之術。
暗影刺客的玄鐵靴底在地麵擦出火星,每一步後退都在堅硬的月魄石上犁出三寸溝壑。
他右手小指抽搐的頻率越來越快,短刃劃出的星軌開始出現不該有的毛刺。
當蘇禦的劍鋒第七次點在同一片旋轉的星沙上時,眾人耳畔突然響起琉璃盞接連碎裂的脆響。
&34;就是現在!&34;蘇禦瞳孔中的逆向星璿驟然炸亮,驚鴻劍裹挾著青銅羅盤的嗡鳴直刺刺客膻中穴。
劍鋒觸及鐵麵具的瞬間,三百顆星沙同時亮起,在虛空中拚湊出半幅河洛陣圖。
暗影刺客暴退的身影在陣圖籠罩下詭異地慢了三拍,炎陽真人燃燒精血凝成的熔岩枷鎖終於扣住其雙腕。
玄風長老趁機咬破指尖,以血為墨在空中畫出敕令,那些漂浮的卦鏡殘片頓時化作流光沒入刺客周身大穴。
&34;你們...竟敢!&34;刺客的聲音第一次染上情緒的波動,麵具裂縫中湧出的星沙突然沸騰。
他左肩胛骨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整條手臂竟自行脫落炸成紫霧。
借助這自殘式的衝擊,殘餘身軀化作萬千幽蝶四散飛逃。
星靈仙子腕間的冰蠶弦突然繃直,將西南方三隻偏離群體的幽蝶釘在樹冠。
然而被洞穿的蝶翼隻是幻影,真正的刺客本體早已借著血霧遮掩,鬼魅般閃現在炎陽真人背後。
&34;小心!&34;蘇禦的預警與暗器破空聲同時響起。
他甩出的青銅羅盤在空中展開星圖屏障,卻隻攔住七枚泛著藍光的喪魂釘。
最後三枚毒釘穿透屏障時,被玄風長老用後背硬生生擋住。
老者噴出的血霧在半空凝成血色卦象,蘇禦趁機並指抹過劍鋒。
沾染星沙的驚鴻劍突然重若千鈞,劍尖點地的刹那,方圓十丈的地脈紋路竟如活物般蠕動起來。
暗影刺客正要遁入陰影的雙腳,突然被地底鑽出的青銅鎖鏈纏住腳踝。
&34;離火歸位!&34;炎陽真人布滿血絲的雙目精光暴漲,先前埋入地脈的三昧真火順著鎖鏈席卷而上。
火焰觸及星沙的瞬間,眾人仿佛聽見星空深處傳來的古老悲鳴。
暗影刺客終於發出非人的嘶吼,殘破的身軀在火光中扭曲成不可思議的角度。
就當眾人以為勝券在握時,他胸口突然浮出拳頭大小的黑洞,無數幽藍蝶影從黑洞中噴湧而出。
這些蝶翼邊緣泛著星沙微光的幻影,在晨光中竟折射出七彩毒霧。
&34;閉氣!&34;蘇禦劍穗上的冰晶突然炸裂,星靈仙子提前種下的冰魄結界堪堪擋住毒霧。
然而這片刻延誤,足夠暗影刺客引爆最後三枚本命星沙。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眾人腳下突然塌陷成漩渦。
當蘇禦揮劍劈開煙塵,隻見刺客原先站立處隻剩深不見底的坑洞,坑底隱約傳來潮汐湧動之聲。
&34;追!&34;炎陽真人抹去嘴角血漬就要躍入坑中,卻被玄風長老死死扯住袍角。
老人染血的卦鏡殘片在坑洞上方拚成凶卦,鏡中倒影竟顯示出眾人被無數幽藍蝶影吞噬的畫麵。
蘇禦半跪在坑邊,劍尖挑起一撮濕潤的泥土。
那些本該散落的星沙在晨光中凝成詭秘的圖騰,細看竟是三百年前星隕之災時的天象圖。
當他試圖用羅盤收取星沙時,圖騰突然爆發出刺目強光。
強光消散後,坑底隻餘一道深嵌地脈的印記。
那印記似龍非龍,首尾相銜處綴著七顆星芒,每顆星芒中央都懸浮著米粒大小的黑洞。
玄風長老的卦鏡在靠近印記時突然蒙上白霜,鏡麵浮現的星軌竟開始逆向流轉。
&34;這不是逃生標記。&34;星靈仙子指尖的冰蠶弦在印記上方寸寸斷裂,&34;倒像是...某種邀請函。&34;
蘇禦沉默著將染血的羅盤按在印記中央,當青銅鏽色與星芒接觸的瞬間,他耳邊突然響起三百年前那場改變星軌的隕石雨轟鳴。
羅盤中心的指南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北方星空某個早已熄滅的星宿方位。
坑洞邊緣的泥土突然簌簌滑落,那道印記竟似活物般在地麵遊走起來。
當第一縷完整的陽光穿透樹冠,眾人驚覺印記經過的軌跡,正與昨夜刺客殘留的紫黑星軌完美重合。
風卷著最後幾粒星沙掠過劍鋒,蘇禦忽然按住狂跳的太陽穴——那些星沙墜地的聲響,與他幼年時在家族禁地聽到的,封印碎裂前的共鳴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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