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天山郡刺史被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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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家人抵達天山郡的事,整個郡城的人都知道。
    但不是每個人都認識祁家的人。
    店小二沒認出來,刺史獨女和左將軍的嫡次子也沒認出來。
    但酒樓有人認出來了,暗中看好戲。
    “都說天山郡是祁家人的‘封地’,如今祁家和刺史、駐軍對上,不知道誰輸誰贏?”
    “強龍不壓地頭蛇,秦姑娘和左公子誰都惹不起,輸贏已見分曉。”
    “我看不見得,皇帝都不能奈何祁家,刺史和駐軍還能厲害得過皇帝?”
    “所以我看好祁家人,這天山郡的天啊,要變了!”
    當酒樓大堂的顧客竊竊私語時,刺史獨女沈薇,以及駐軍首領嫡次子左敖,推開了雅間的門。
    左敖拉住一臉興奮的沈薇。
    “沈薇,這兩人穿著不俗,又是生麵孔,還是不要招惹了。”
    沈薇不屑地冷哼一聲。
    “在天山郡,就沒有我不能惹的人!”
    左敖看著葉初棠露出來的半張臉,心口火熱。
    但他沒有被美色衝昏頭腦。
    “沈薇,這兩人不僅穿得好,容貌還很出眾,很有可能是祁家的人。”
    他雖然沒見過祁家人,但聽說祁家人各個都容色過人。
    而被迷暈的兩夫妻,很有可能是現任的祁家家主和當家主母。
    祁宴舟和葉初棠!
    左敖的話提醒了沈薇,讓她也猜到了兩人的身份。
    “祁宴舟,葉初棠。”
    當她念出兩人的名字時,葉初棠還以為誘捕計劃要失敗了。
    結果他們的身份正中沈薇下懷。
    沈薇纖細的手指從祁宴舟的俊臉上劃過,笑容嬌媚。
    “若他是祁家人,最好不過!”
    左敖沒聽懂這話的意思,兩條劍眉緊擰在一起。
    “沈薇,你在說什麽?”
    沈薇在祁宴舟身旁坐下,癡迷地盯著他的俊美無儔的臉。
    “祁家很可能是下一任皇族,想要巴結之人不知凡幾。
    我父親想讓義兄娶祁家庶女,結果祁家人不識好歹,拒絕了。
    因為他們要的是臣服,而不是合作,可是,憑什麽!”
    沈家在天山郡說一不二,自然不願屈居他人之下。
    左敖聽明白了沈薇的打算,眉頭都要打結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嫁給祁宴舟?”
    沈薇肯定地點頭,“不錯,反正我們相互看不上眼,一直都想取消婚約,若我的未來夫婿是祁宴舟,父親定不會反對。”
    祁宴舟的價值,可比左敖高太多了!
    說完,她抬手指向葉初棠。
    “我才不要當妾,也不想當平妻,這個女人賞你了。”
    左敖覺得沈薇瘋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想要帶她走。
    “這兩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趕緊走!”
    連皇帝都拿祁家人沒辦法,他們怎麽可能會被一個邊陲刺史拿捏?
    沈薇用力甩開左敖。
    “母儀天下的機會就在眼前,走什麽走!”
    “母儀天下?做什麽青天白日夢呢?祁宴舟不是你能拿下的男人,趁事情沒有發展到不可挽回之前,快走!”
    “慫包,要走你走,我不走。在天山郡,祁宴舟就算是龍,也得給我盤著!”
    這話落在祁宴舟和葉初棠耳裏,差點裝不下去。
    他們實在無法理解,沈薇的底氣從何而來?
    左敖雖然渾,但不蠢。
    他雖然對葉初棠那張傾城絕色的臉很心動,但不會拿整個左家來冒險。
    就算他將兩人的身份猜錯了,也不過是錯過了一個女人而已。
    以後有得是得手的機會!
    “行,我走!”
    沈薇見左敖真要走,一把拉住他。
    “要走可以,你把這賤女人帶走,劃花她的臉!”
    左敖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沈薇,用力甩開她的手。
    “要瘋你自己瘋,恕不奉陪。”
    “左敖,你不想退婚了嗎?還是說,你做的那些混賬事,想被我公之於眾?”
    兩人雖然相互看不上眼,但因是青梅竹馬的關係,互有對方的把柄。
    左敖憤怒地看著沈薇,“你毀了我,就是毀了自己!”
    畢竟他也知道沈薇做了哪些混賬事!
    沈薇並不受左敖威脅,笑著道:“如果你想魚死網破,我不攔你,走吧。”
    她敢肯定,左敖這個慫包不敢走。
    因為他瘋不過她!
    左敖看著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沈薇,咬緊了後槽牙。
    “玩火自焚的蠢貨!”
    罵完,他去扶趴在桌上的葉初棠。
    “我幫你把這個女人帶走,但我不會對她做什麽,如果你想劃花她的臉,或者想讓人對她做什麽,那就自己動手!”
    沈薇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這就是我看不上你的原因,慫包一個。我不僅要劃花她的臉,還要將她送去最下等的窯子!”
    說完,她從鹿皮長靴裏抽出一把鑲著寶石的匕首,朝葉初棠的臉上劃去。
    男人都是好色鬼,隻要她毀了這張傾城容顏,祁宴舟定會移情於她!
    眼見著鋒利的刀尖就要落在葉初棠的臉上。
    祁宴舟突然出手,奪走了匕首,並劃傷了沈薇的臉。
    嬌嫩的臉上出現一道紅痕。
    眨眼間血流如注。
    沈薇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的時候,瞳孔猛地一縮,立刻伸手去捂臉。
    微張的唇即將發出刺耳的尖叫。
    祁宴舟立刻出手,點了她的啞穴和定身穴。
    左敖本能地轉身逃跑,卻被葉初棠伸腳絆倒,並卸了他的四肢和下巴。
    他看著並沒有中蒙汗藥的兩人,雙眸裏的驚恐仿佛要溢出來。
    完了。
    這次真踢到鐵板了!
    葉初棠隨手端起一盤菜,扣在了沈薇的頭頂。
    她笑看著狼狽的沈薇。
    “想要劃花我的臉,將我送進窯子?還要搶我的男人?”
    “那我就如你所願,一件不落地還給你!”
    沈薇被葉初棠的話嚇得渾身緊繃。
    她想要用父親的刺史身份恐嚇兩人,卻發不出聲音。
    心裏的恐懼在這一刻達到頂峰。
    葉初棠朝祁宴舟伸出手,“匕首給我,我要在這姑娘臉上刻一坨屎。”
    祁宴舟:“……”
    “我來吧。”
    話音剛落,他就揮動匕首,在沈薇的臉上刻了一坨。
    沈薇能清楚地感受到匕首劃破肌膚,鮮血湧出的粘膩感。
    眼淚流出眼眶,滑落進傷口,鑽心地疼。
    祁宴舟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將染血的匕首扔在了飯桌上。
    然後端起一盤加了媚藥的菜,逼迫沈薇吃了下去。
    “既然你這麽缺男人,還喜歡最下等的窯子,那我就送你去走一遭。”
    說完,他看向嚇得身體抖個不停的左敖。
    “你要慶幸自己沒動歪心思,不然勾欄院便是你的歸宿。
    當然,我不可能就這麽放過你,得讓你長點教訓。”
    祁宴舟拿起桌上的匕首,在他的臉上刻了一坨更大的。
    “阿棠,我送這女人去窯子,順便去報官,你一個人在酒樓,行嗎?”
    “當然行,你去吧,我等你回來。”
    “好,我很快回來。”
    祁宴舟說完,撕下沈薇裙擺,遮住她滿是血跡的臉。
    然後拎著她的後衣領,跳窗離開。
    他之所以不走正門,是因為不能讓沈薇人盡可夫的事被公之於眾。
    不然就沒有籌碼威脅沈刺史了。
    葉初棠看著滿臉鮮血的左敖,合上了他的下巴。
    “和我說說沈薇的把柄。”
    左敖的下巴被卸太久,臉酸疼得厲害。
    他不敢有任何隱瞞,忍著疼,將自己所知的有關沈薇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沈薇雖然強迫了不少男人,還經常欺橫霸世,但善後做得好,並沒有給她父親招惹麻煩。
    就算這事抖出去,也隻會有損她的名聲,並不會影響刺史的官位。
    但牆倒眾人推。
    一旦刺史被罷官,沈薇之前作的惡,便會強勢反撲。
    葉初棠拿起桌上的匕首,挑起左敖的下巴,又問:“那你的把柄呢?”
    左敖能清晰地感覺到刀尖刺破肌膚,紮進了肉裏。
    他很清楚,若不說實話,小命定然不保!
    所以,他將自己賣了。
    葉初棠聽完,滿意地收回匕首。
    “你父親已經歸順祁家,以後天山郡由祁家做主,祁家不允許管轄之地有官欺民的事發生,你之前做的那些惡,盡快彌補,不然……”
    左敖連忙保證,“祁夫人放心,我一定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
    祁宴舟離開酒樓之後,將沈薇送去了最下等的窯子。
    她滿臉是血,沒人認出她。
    媚藥已經發揮作用,她主動朝那些男人貼上去。
    祁宴舟勾唇冷笑,大聲說道:“她不要銀子,隨便玩,別弄死就成。”
    逛下等窯子的,一般都是沒錢沒媳婦的粗鄙老男人。
    隻要是個女人就行,不要錢的更行!
    他們如餓狼撲食一般,將沈薇拖進了陰暗的角落。
    很快,慘叫聲傳來。
    祁宴舟確定沈薇被毀後,離開窯子去了知州府。
    知州蕭何見祁宴舟突然到訪,便知出了事。
    以往祁家人要來,都是提前知會。
    而且天已經黑了,若不是出事,祁家人不會來找他。
    他提心吊膽地看著臉色不虞的祁宴舟,問道:“祁公子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祁宴舟開門見山,“我剛才和夫人在酒樓吃飯,被酒樓下蒙汗藥和媚藥,蕭大人處理一下吧。”
    這話讓蕭何臉色大變,“哪個酒樓?竟如此大膽!”
    “百味軒。”
    這個酒樓的掌櫃和蕭家沾親帶故。
    蕭何聽得太陽穴一跳,“祁公子,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有沒有誤會,蕭大人去百味軒一趟不就知道了?最好是能叫上可爾汗將軍,和沈刺史。”
    駐軍首領可爾汗入贅恩師左焜家,給他當了大女婿。
    生的孩子隨妻姓左,他偶爾也會被稱為左將軍。
    蕭何見百味軒發生的事還扯上了可爾汗和沈釗,頭更大了。
    “祁公子,給你和祁夫人下藥的人,不會是沈薇和左敖吧?”
    也隻有這兩個混世魔王能幹出這種事!
    “蕭大人聰慧,一猜就中。”
    蕭何聽完,氣得心梗。
    他警告過百味軒的掌櫃,讓他不要陪著兩個混賬胡來。
    敢情隻是嘴上答應!
    他深呼吸一口氣,問道:“祁公子想如何解決下藥一事?”
    “沈薇是罪魁禍首,被我送進了最下等的窯子,左敖是幫凶,我也給了教訓,你去將可爾汗和沈釗請去百味軒,剩下的事我親自和他們談。”
    “好的祁公子,那百味軒……”
    祁宴舟笑看著蕭何,“我都已經來報官了,蕭大人覺得呢?”
    既然百味軒自己找死,那就趁這個機會讓其名聲掃地。
    給孫楚即將開張的酒樓騰位置!
    蕭何不敢說反對的話,讚同地點頭。
    “祁公子說得是,我現在就讓人去通知將軍和刺史。”
    他叫來兩個心腹手下,讓他們去叫人。
    “你們就說我找兩人有急事,速來百味軒一聚。”
    “是,大人!”
    心腹離開後,蕭何便和祁宴舟回到了百味軒。
    葉初棠讓店小二重新搬了一張桌子進雅間,又上了一份幹淨的菜。
    她剛吃上兩口,祁宴舟就回來了。
    “蕭大人快請坐,飯菜剛上,一起吃點。”
    蕭何看著另一桌已經冷掉的飯菜,哪裏還吃得下去。
    “本官已經用過晚膳了,祁公子和祁夫人請用。”
    “行,折騰這麽久,我的確也餓了,畢竟不能讓肚子裏的兩個小家夥餓著。”
    葉初棠這話是在提醒蕭何,今晚之事,她不會輕拿輕放。
    蕭何在來百味軒得了路上就已經做好了這家酒樓開不下的心理準備。
    “這些菜夠嗎?要不要再加一點,我請客。”
    “吃人嘴軟,不用了。”
    葉初棠和祁宴舟吃飽喝足後,又等了將近一刻鍾,可爾汗和沈釗才到。
    兩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真以為蕭何找他們有事相商。
    進雅間後。
    兩人看到滿臉是血,四肢癱軟的左敖,臉色大變。
    可爾汗最喜歡嫡次子,連忙替他接好四肢。
    “敖兒,發生了何事?誰把你傷成了這個樣子?”
    話雖這麽問,但他在看到祁宴舟夫妻的時候,已經知道是誰動的手。
    憤怒被死死壓下,等兒子回答。
    左敖將之前發生的事作了簡單概括。
    關於沈薇,他隻說了她做過什麽,並沒有替葉初棠和祁宴舟對她的懲罰。
    “爹,是我有錯在先,得此懲罰是應該。”
    可爾汗是個講道理的人,一巴掌甩在左敖受傷的臉上。
    “混賬東西!”
    罵完,他立刻向祁宴舟和葉初棠道歉。
    兩人還沒開口說什麽,沈釗就怒了。
    “我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