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遲來的洞房花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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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房搬走後,一半的祁府就空置下來了。
    祁書硯提議道:“我帶著姨娘和弟妹去住隔壁的府邸,便能都寬鬆一些。”
    之前,一半的府邸雖然夠大房住。
    但院子既要當臥房又要當書房,顯得有些局促。
    二房的人一走,每個人至少能分到兩個院子。
    祁宴舟覺得這安排挺好,“聽兄長的。”
    ***
    時間一晃而過。
    眨眼就到了葉初棠出月子的日子。
    安安和樂樂也滿月了。
    兩個小家夥比剛出生的時候長大了許多,約莫六斤重了。
    眉眼也都長開了,白白嫩嫩的,別提有多可愛。
    大人逗他們的時候,會咿咿呀呀的回應。
    而且也沒剛出生那會鬧騰了。
    隻餓了尿了拉了才會哭,平時都很乖。
    雖然祁宴舟沒想辦滿月宴,但和大房關係好的人,以及想要和祁家攀關係的人,都拿著禮物上門來道賀。
    以至於一場家宴變成了小型宴會。
    但雪還未停,院子裏不能擺桌椅,都擠在了正廳偏廳和膳房。
    好在每個房間都夠大,不然擺兩張桌子後,連轉身都困難。
    “龍鳳胎少見,祁家主一次就兒女雙全,真是可喜可賀。”
    “小公子和小女娘一看就不是等閑人物,長大了定是人中龍鳳!”
    “……”
    誇獎的話層出不窮,還不帶重樣的。
    葉初棠並不是虛榮的人,但孩子被誇,她也很高興。
    “多謝大家記掛,一會吃好喝好,不醉不歸!”
    吃喝期間,有人聊起了祁家二房的現狀。
    “祁文華又關了一個鋪子,看樣子生意是做不下去了。”
    “之前大家賞臉去光顧,是看在祁公子的麵子上,如今分了家,自然也就沒必要去捧場了。”
    “是啊,不過祁文華鋪子賣的東西,倒是真不錯。”
    葉初棠知道,這些人故意提起二房,是想試探大房的反應。
    結果祁家的人像是沒聽到一般,真就將二房當成陌生人,不再關注理會。
    賓客都是人精,雖然沒試探出結果,卻也識趣的沒再提起二房。
    接下來聊的話題都是關於兩個孩子的。
    安安和樂樂出生之後,見的人多,一點也不認生。
    宋景寧一手抱一個,別提有多高興了。
    突然,有人說道:“好看的人是不是都長得差不多?我怎麽覺得這兩個孩子的眉眼和宋刺史挺像的。”
    這話一出,立馬有人解釋。
    “祁夫人和宋公子的眉眼像,兩個孩子自然也就和他像了。”
    之前,有很多人都沒發現這點。
    隻因葉初棠自從來到天山郡,就鮮少出門,見過她的人並不多。
    如今被提起,賓客的視線便在宋景寧和葉初棠的臉上轉。
    祁宴舟立刻擋在葉初棠身前,麵露不悅。
    “各位,若不想吃酒,就請離開!”
    賓客自知唐突了葉初棠,連忙端起酒杯自罰三杯。
    說孩子和宋景寧眉眼像的人,連忙找補。
    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說道:“瞧我這破嘴,話都沒說全,讓大家誤會了。”
    “祁公子和祁夫人的口鼻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兩個孩子也一樣。”
    他竟然說祁公子的孩子像別的男人。
    真是要死了!
    但他的話,被所有人在心裏狠狠地反駁。
    睜眼說瞎話。
    不一樣!
    完全不一樣!
    但這話沒人敢說出來,紛紛裝眼瞎,點頭附和。
    宋景寧不想被人誤會他和葉初棠有什麽,損害她的名聲,連累兩個孩子被說瞎話。
    他將安安和樂樂遞給兩個奶娘,笑著道:“我和祁夫人在京城就認識了,正因為眉眼太過相似,我們覺得很有緣,就結成了義兄妹。”
    葉初棠一邊逗弄這孩子,一邊附和了一句。
    “有宋公子這樣的義兄,是我的福氣,以後兩個孩子的學業,就交給華庭書院了。”
    “義妹放心,我一定讓書院的先生好好教他們。”
    華庭書院不是有錢有權就能進的。
    宋家要在天山郡開分院的消息一出,想將子女送進去的人不知凡幾。
    但隻要不夠書院的收人標準,不管你使多大的勁,都進不去。
    如今,葉初棠的兩個孩子不用經過書院考核,就得了宋景寧的入學保證,讓賓客羨慕不已。
    他們不再關注眉眼相似的事,酸溜溜地向葉初棠道賀。
    宋景寧趁著賓客羨慕葉初棠之餘,又說了一句。
    “義妹之前和我提過,北地貧苦,並不注重文學,學童自然不如南邊教得好。
    她還說分院應該適當地放開入學條件,不然怕是收不到幾個學生。
    我覺得義妹的說得很有道理,決定稍微放寬一點入學的考核標準。”
    這話不完全是在幫葉初棠賺人情,說的也是事實。
    賓客對宋景寧的話瘋狂讚同。
    對葉初棠不再酸溜溜,而是十分感激。
    一頓飯,吃得賓主皆歡。
    賓客相繼離開,宋景寧留了下來。
    安安和樂樂大概被吵太久,有些鬧脾氣,抽抽搭搭的,可愛又可憐。
    祁宴舟和宋景寧一人抱一個,一邊哄,一邊說婚禮的事。
    “要不了多久,大家便會知道初兒是我義妹,我想讓她從我的宅子裏出嫁。”
    祁宴舟看向葉初棠,讓她自己做決定。
    葉初棠知道宋景寧是想彌補她。
    雖然她不需要,也不想將婚禮變得更繁瑣,但還是點了點頭。
    “行,但迎親的流程得簡單一些。”
    宋景寧沒意見。
    “你們之前怎麽安排的,就怎麽來,婚禮前一天到我家即可。”
    他不會增加迎親流程,也不會為難祁宴舟,就走個過場。
    商量好之後,宋景寧就走了,祁宴舟則去寫請柬。
    婚期在一個月之後。
    之所以安排到這麽晚,是因為成婚是一件很累的事,他是想讓葉初棠的身體恢複得更好一些。
    有個完美的婚禮,以及洞房花燭夜。
    ***
    一個月後。
    刺史府。
    宋景寧當了刺史後,一直都住自己置辦的宅子裏。
    為了讓葉初棠風光大嫁,他搬進了刺史府。
    婚禮前一天。
    葉初棠帶著祁宴舟給她準備的嫁衣和鳳冠,和金枝一起住進了刺史府。
    四處可見的紅綢,在白雪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喜慶。
    空氣中飄著寒梅的香味,沁人心脾。
    宋景寧一邊引路,一邊說道:“初兒,你千萬別客氣,需要什麽,想吃什麽,直接和兄長說。”
    刺史府雖然大,但因就他一個主子,就隻請了幾個幹粗活的下人。
    除了每日的固定打掃時間,下人不得進內院。
    所以他和葉初棠說話,不用避嫌。
    葉初棠笑著道:“兄長是周全之人,看著安排就好。”
    剛說完,三人就到了宋景寧給葉初棠安排的院子。
    寧初院。
    “這院名我很喜歡,就用上了。”
    “初”是葉初棠。
    “寧”是唐婉寧,也是宋景寧。
    葉初棠覺得葉家唯一做對的一件事,就是給她的院子取了一個很有意義的名字。
    “我也喜歡,兄長用得好。”
    “初兒,這裏以後就是你的娘家了,有空了就帶孩子回來住幾日。”
    “好,隻要兄長不嫌我叨擾,以後逢年過節,我都會來小住一兩日。”
    宋景寧寵溺地摸了摸葉初棠的頭。
    “刺史府冷清,兄長希望你日日來叨擾。”
    說完,他推開了寧初院的門。
    目之所及,都是纏著紅綢的嫁妝箱。
    不用數,葉初棠都知道是最高規格的一百二八抬。
    “兄長,不是說一切從簡嗎?你怎麽還是準備了這麽多的嫁妝?”
    祁宴舟之前也想準備嫁妝,被葉初棠拒絕了。
    沒想到宋景寧暗中地準備了這麽多!
    宋景寧先一步踏進院子,有些愧疚地說道:“天山郡貧苦,沒多少好東西,這些嫁妝中看不中用,初兒別嫌棄就行。”
    葉初棠很清楚,就算嫁妝的品相不怎麽好,也是宋景寧能找到的最好的。
    這份心意,讓她感動。
    她上前一步,給了宋景寧一個擁抱。
    “兄長有心了。”
    “長兄如父,應該的,晚上想吃什麽,我親自下廚。”
    葉初棠鬆開宋景寧,挽住他的胳膊。
    “兄長,帶我去廚房看看,我們一起做。”
    金枝連忙插了一句,“奴婢打下手。”
    於是,三人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吃完後,葉初棠和宋景寧聊了一下華庭書院分院的事。
    分院已經修建好了。
    但有幾個先生被大雪困在了路上,有些課業沒法教,所以延遲了開學。
    女子學院也建好了,但隻有葉初棠和崔舒月兩位先生。
    “兄長,我想先將女子學院開起來,讓官員適齡的女兒先入學。”
    如今的世道,對女子不公,沒幾人願意送女兒去學堂。
    哪怕無需交束脩,他們也會覺得讓女兒入學,家裏就損失了一個勞動力。
    隻有先讓百姓看到入學的好處,發現女兒入學也能給家裏帶來名利,才會改變他們的想法。
    宋景寧覺得葉初棠的想法很好,但他不同意。
    “初兒,如今隻有你和舒月兩位女先生,肯定忙不過來。”
    “不教四書五經,舒月教認字,我怕教醫術,便忙得過來。”
    “這辦法可行,但學醫艱難,那些官員千金怕是吃不了這個苦。”
    葉初棠笑著道:“趣味教學,她們會願意的。”
    比如,學醫能讓自己變美。
    宋景寧見葉初棠將什麽都想好了,便說道:“等你大婚過後,我便通知官員,讓他們送女兒入學。”
    說完,他站起身。
    “早點休息,養精蓄銳,明日婚禮會有些累。”
    次日。
    因婚禮在黃昏,而迎親和婚禮的流程也簡化了,葉初棠一覺睡到了自然醒。
    用過早膳後,宋景寧找來的全福之人,替葉初棠梳妝打扮。
    開臉,梳頭,穿戴。
    一直忙到午時才結束。
    葉初棠吃過午飯,靠在床頭淺淺睡了一覺。
    申時,穿著大紅喜服的祁宴舟登門。
    都說長兄如父,他和葉初棠辭別宋景寧,還向他敬了茶。
    宋景寧看著戴著紅蓋頭的葉初棠,有種嫁女兒的錯覺,十分不舍,眼眶都紅了。
    “祁宴舟,你好好待我義妹,我祝你們百年好合。”
    “義兄放心,我愛阿棠勝過我的命,一定會讓她幸福一輩子。”
    “走吧,別耽誤了吉時。”
    喜樂起。
    宋景寧蹲在了葉初棠麵前,背著她上花轎。
    祁宴舟騎著高頭大馬,葉初棠坐在婚車裏,沿著主街走了一圈後,才回祁府。
    下轎,跨火盆,於吉時拜堂。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隨著儐相最後一聲話落,祁宴舟帶著葉初棠去了棠舟院,讓她在鋪著鴛鴦被的喜床邊坐下。
    他拿起喜秤,將紅蓋頭挑到一邊。
    哪怕他見過一次葉初棠身穿嫁衣的絕美模樣,也還是被此刻的她美到失語。
    葉初棠見祁宴舟看呆了,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該和合巹酒了。”
    祁宴舟回神,“先做同心結。”
    他取了自己和葉初棠的一縷發絲,熟練地打了同心結,放進錦袋裝好。
    然後將其放進床頭的暗格裏。
    忙完,他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遞給葉初棠一杯。
    兩人的胳膊互穿而過,喝了合巹酒。
    祁宴舟放下酒杯,說道:“阿棠,我去去就來。”
    他得去給道喜的賓客敬酒。
    葉初棠叮囑道:“少喝些,我可不想和一個醉鬼過洞房花燭。”
    聽到這話,祁宴舟本就紅光滿麵的臉,紅得嬌豔欲滴。
    “娘子放心,能讓我醉的,隻有你。”
    說完,他快速在葉初棠的紅唇上啄了一下,轉身離開去前院。
    葉初棠被嬌羞的祁宴舟勾得心癢,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拽了回來。
    紅唇貼上性感的薄唇,由淺到深。
    祁宴舟被吻得心如擂鼓,腦袋發懵。
    等他反應過來,立刻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吻。
    霸道又繾綣。
    葉初棠有些喘不上氣,情欲也被勾起。
    眼見著就要天雷勾地火,她卻一把抓住了祁宴舟亂動的手。
    “先去敬酒吧,我等你。”
    紅唇翕動,撩撥薄唇。
    祁宴舟哪裏還舍得離開,一把抱起葉初棠。
    “不去了,爹娘和兄長會替我敬酒,我留下來和你洞房花燭。”
    他一邊吻葉初棠,一邊大步朝床榻走去。
    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