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就別哭了！”賀永強勸了兩句，看向了自己的女兒，說道：“如果小酒館開不下去。就別開了！你把店麵租給街道辦。每個月能租五塊錢。這些錢，你們娘倆吃飯夠了。至於其他的，你知道家裏的錢在什麽地方。雖然那些錢不能讓你們過上大富大貴的日子。但是溫飽還是沒有問題的。”
    徐慧芝擦幹了眼淚，說道：“永強，你好好的在裏麵改造。爭取早點回來。我和閨女在家裏等你回來！”
    “誒！”賀永強含著眼淚應了一聲。
    徐慧芝接著說道：“你這次要去西北，路上要很長時間。我給你帶了一些幹糧。另外在那裏風沙大，天也冷。我給你準備了棉衣。棉衣的夾層裏我給你放了二十塊錢和兩斤全國糧票。遇到萬不得已的事情可以應應急。”
    “時間到了！”徐慧芝的話音剛落，門口響起了催促的聲音。接著鐵門被打開了。進來了一個公安帶著賀永強離開了接見室。
    半個多小時後，徐慧芝帶著女兒來到了街道辦門口。徐慧芝看到程幹事從裏麵出來，急忙叫道：“程幹事！”
    程幹事聽到叫聲，停下了腳步，說道：“徐慧芝同誌，沈主任在辦公室裏等你呢！你快去吧！”
    “誒！”徐慧芝應了一聲，等程幹事走後，帶著女兒走進了街道辦的大門。
    “咚！咚！咚！”走到沈主任辦公室門口，徐慧芝敲響了辦公室的門。沈主任聽到敲門聲，應道：“門沒鎖，進來吧！”
    徐慧芝推開門帶著女兒走了進去，叫道：“沈主任！”
    “慧芝來啦？！快請坐！”沈主任招呼徐慧芝母女坐下後，站了起來，繞過辦公桌，來到了徐慧芝的身邊坐了下來，問道：“去看過你男人啦？！”
    徐慧芝點了點頭，回答道：“剛去看過！”
    沈主任說道：“賀永強真是糊塗，就算再不對付，也不能做這樣的事情。現在好了！把自己也賠進去了吧？！”接著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你們小酒館的情況我也清楚。現在有兩個方案。一個是你成為私方經理，繼續經營小酒館。二是你把店麵租給街道辦，每個月街道辦給你五塊錢的租金。另外街道辦的生產組給你一份工作。生產組的情況，你也知道。工資不高，五毛錢一天。幹足二十六天算一個月。每個月十五塊錢。”
    徐慧芝想了想，說道：“沈主任，我選擇第二種方案！還要麻煩街道辦，找人幫忙把小酒館通往後麵的門封了。我們母女倆以後從後門進出。”
    沈主任笑著答應道：“這事好辦！我回頭就派人把那道門封了。明天早上你來街道辦找程幹事，她會帶你去生產組報到。”
    徐慧芝急忙說道：“謝謝沈主任！”
    沈主任站了起來，走到了辦公桌前，從邊上拿起了一個文件夾，走到了徐慧芝的麵前，讓徐慧芝把租房協議簽了。
    與此同時，一個骨瘦如柴邋裏邋遢的中年婦女出現在了南鑼鼓巷95號院門口。正在大門口跟鄰居們聊天的楊瑞華看到有人在院門口走來走去，就是不進來。楊瑞華頓時好奇起來，衝著馬大爺叫道：“老馬！老馬！”
    馬大爺聽到叫聲，從屋裏走了出來，問道：“老閻家的，什麽事啊？！”
    楊瑞華衝著馬大爺招了招手。馬大爺走到了楊瑞華的邊上，不耐煩的再次問道：“什麽事啊？！”
    楊瑞華指著門口的人說道：“老馬，你看看這個人是誰啊？！我總覺得在那裏見過她？！”
    馬大爺順著楊瑞華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過了一會兒，馬大爺猶豫不決的說道：“不是賈張氏嗎？！她怎麽來了？！”
    楊瑞華仔細一看，附和道：“還真是她！幾個月沒看到她。她怎麽那麽瘦了？！都有些認不出來了？！”
    就在這時賈張氏從外麵走了進來。孫臘梅質問道：“賈張氏，你怎麽回來了？！”
    賈張氏看了孫臘梅一眼，也不多囉嗦，直接往中院走。馬大爺攔住了賈張氏的去路，問道：“賈張氏，你怎麽來了？！”
    賈張氏回答道：“我回我自己的家，還用你們管？！給我讓開！”賈張氏伸手撥開了擋在麵前的馬大爺就往中院走。楊瑞華說道：“老馬，街道辦不是說她不會回來了嗎？！怎麽又回來了？！要不，你去街道辦問問怎麽回事啊？！”
    馬大爺想了想，點頭道：“成！我這就去問問！”說罷馬大爺就往院外走。
    賈張氏來到了中院，直接推開了自己家的房門。正在屋裏睡大覺的賈東旭聽到動靜，從床上爬了起來，看到有人進來，問道：“你誰啊？！”
    賈張氏說道：“怎麽？！連你老娘都認識啦？！”
    “媽？！”賈東旭聽到聲音，有些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麵前的人是自己老娘。接著賈東旭從爬下了炕，問道：“你怎麽回來啦？！”
    賈張氏問道：“每個月的生活費，你給我寄了嗎？！”
    賈東旭撓了撓頭，說道：“這不，最近手頭有些緊。就沒顧得上！再說了，咱們家的積蓄都在你的手裏。那些錢，在老家，至少能讓你舒舒服服的生活十年。”
    賈張氏說道：“那是我的養老錢。跟你給的生活費是兩碼事！”
    賈東旭苦著臉問道：“媽，你到底想怎麽樣？！”
    賈張氏回答道：“你問我想怎麽樣？！我還要問你呢！”接著把手一伸，說道：“給錢！”
    賈東旭直接回答道：“我沒錢！”
    “沒錢？！沒錢我就不走了！”賈張氏的話音還沒落下，肚子開始打起了鼓。賈張氏向四周看了看，問道：“家裏有吃的嗎？！拿些出來！”
    賈東旭有些不情願的走到櫃子前，打開櫃子，從裏麵拿出了一碗二合麵饅頭，說道：“家裏就隻有這些，你對付對付吧！”
    賈張氏迫不及待的抓過兩個二合麵饅頭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賈東旭把碗放到了桌上，倒了一杯水放到了賈張氏的麵前，說道：“媽！坐下慢慢吃！”
    賈張氏立刻坐了下來，邊吃邊說道：“自從回老家，我就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你那幾個舅舅都不是東西！他們是想要活活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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